丁训导等时辰一到,便将卷子收走。
最终,王晟以前三十的成绩取得丁等第一,与季少淮、巴灼新,还有其余两位同学超过丙班大多数同学,比肩乙班。
丁训导还特地找他们五个面谈,与之一起的还有并未来参加考试的贾文涛。
“今日喊你们前来,有一事告知。”
丁训导看见贾文涛刚好也敲门进来,转头与他说:“为何不来月考,你可知三次没来考,教授将亲自申究。”
“夫子,不是说我没有改正自己的过错,可以不来学堂吗?”
贾文涛又将问题抛了回去,丁训导没有理他,转头先与王晟他们说话。
“如若你们三次月考的成绩,均名列前茅,已达乙班标准,三次过后,季考之中亦是如此,可先去乙班旁听。”
丁训导这话一说,贾文涛比王晟等人还要急,连忙问道:“丁训导,你不是说只能升丙班吗?况且,我们还未经过岁考,怎么能私自决定。”
丁训导瞧了一眼心急地贾文涛,倒是回了他的话:“所以说是旁听,怕丁班的进度太慢,耽误尔等学习。在岁考之前,有一次成绩落回丙等、丁等,一律回到丁班继续就学。”
王晟心里琢磨着,提前升班未必只有好处,相应的也要承担比循序渐进学子更大的心理压力。
可是,乙班就学对科考肯定有好处,一般能参加乡试的学子,至少也是乙班的同窗,只有少数丙班、丁班的学子通过岁考获得参加乡试的机会。
“丁训导,学生有疑。”
王晟思前想后,还是先了解各班情况,再论其他。
丁训导瞥了一眼又要开口的贾文涛,暗示他稍候再讲,然后朝着王晟点头说道:“你说。其余人等等再问。”
“假使学生有幸三次月考与季考都取得相应成绩,但是射礼课却是与乙班的诸位同窗在时间上不相符合,所学的内容也不一样,这该如何是好?”
丁训导惊讶地看着王晟,答道:“确实,丁班、戊班的射礼课与其它班有所不同,如果季考之后选择换去乙班,只能跟着乙班的进度学习射艺课。”
王晟听见此回答,已经打算放弃三月后的选择,四书五经这些经史杂类还行,射礼课一下子拔高,自己没基础,还不会射箭,跳级学习,使不得。
“多谢夫子解疑。”
“嗯。可还有人有所疑问?”
巴灼新左右相望,见其余同窗均不出声,自己又实在有问题,便说道:“夫子,学生有疑。如若岁考后,我们已达甲班标准,是否可以升入甲班?”
“当然可以。只要经过提学官处检查无误,便可以升入甲班。”
“学生听闻甲班一人一间号房,可否请其它号房的同窗同住?”
丁训导没想到巴灼新是这个问题,思考片刻,回答他:“府学如此安排,是为了让你们好好专心致志学习,如果这么做不会耽误你或是其它同窗,学官应该会应下。”
巴灼新松了一口气,说道:“感谢夫子。”
贾文涛在一旁想说话,三番四次被打断,心下恼火,又想到右次间的情况,直接开口说道:“丁训导,总该轮到我了。学生有疑,为何我院右次间巴良平位列第三十,如何能住得那个院子?”
王晟听见这话,不免回头看了贾文涛一眼,其余人亦是如此。
贾文涛补充道:“我能住得那院子,是因为我爹捐田了,怎么?巴良平也捐田了吗?”
王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无碍于自己的事情,都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并没有细究,贾文涛提起来,自己才又想起这件事。
只是,巴良平帮贾文涛写了信件,这时,贾文涛可丝毫不念此情。
“稍等片刻,我查查。”
丁训导不知道这件事情,连忙翻开相应的册子,一一核对。
“确有此事。那一日天色已晚,应是给了两块木牌,院试第六名与第三名均未报到,左右空着也是空着,就没再收回。”
“那是否要各归其位?”
贾文涛朝着巴灼新冷笑一声,突然提议。
“要说各归其位,你才应该回到后排,与你戊班的同窗一起。”
巴灼新向来不温不火,可涉及到巴良平的事情,忍不住呛了贾文涛一声。
贾文涛原本就是冲着巴灼新来的,自己回府许久,深思熟虑,一定是巴灼新没有写下名字,才导致自己的计划失败。
“怎么?你与他有私情?简直有辱斯文。”
“你!”
巴灼新气急,吐出一个字。
“肃静。”
丁训导眼见两人将要在自己的面前吵起来,开口说道:“如果季考之后,贾文涛。”
他顿了顿,又说道:“巴良平,他们二人均未达到标准,再换院落,前期府学人手不足,难免有所出入。所以,贾文涛,往后你切勿一心二用,与读书无关的事宜,先放放。至于巴良平那里,巴灼新,你负责告知他。”
“月考、季考、岁考,均是科考的一个部分,望大家戒骄戒躁。”
“谨遵夫子教诲。”
众人异口同声应答。
王晟与季少淮两人在夫子通知此事毕了的时候,留下来等了一伙儿巴灼新。
没想到贾文涛也一起留下来,只是他不敢凑近王晟与季少淮,在不远处默默等候。
王晟感觉屋内有些许闷意,走出门一看,果然,天空乌云密布。
自己又返回去,喊了季少淮。
“季兄,我们先回号房收拾物件吧。今日晾的衣物均未收回,这雨看着不小,晚上不一定能停。等一下还能拿伞来助巴兄,不然我们就一同被困在这里了。”
“也好。”
季少淮欣然答应,两人暗自从一旁退下。
他们走到途中,就见到急匆匆来寻的巴良平,他手里拿着一把伞,歉疚地说道:“号房内只有这把伞了,抱歉。”
“无碍。我们也要回号房,你去寻巴兄吧,他还在丁训导那里。”
王晟摇了摇头,给巴良平指了一个方向,自己便与季少淮大步流星地赶往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