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再说话，苏莞柔声开口：“二少爷如果没别的吩咐，我去煮醒酒汤了。”
徐屹洲嗤笑：“煮什么醒酒汤，周言初一时半会回不来。”
他说着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下一秒，忽然伸手，将她整个人拉进怀里。
徐屹洲掐着苏莞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他：“跟了老大一阵子，是不是真把自己当成未来的徐家大少奶奶了？”
苏莞：“二少爷说笑了。”
徐屹洲意味深长：“是吗，我提醒你，做梦之前也要看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要是徐牧洲知道你是我安排在他身边的人，你猜猜自己会怎么死？”
苏莞倒是笑了：“二少爷说得对，我是个惜命的人，所以，不会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徐屹洲眯了眯眼。
他早知道这女人不简单，否则也不会把她送到徐牧洲身边。
原本不过想作为一枚棋子，有用时物尽其用，没用时一脚踢开也就罢了。
可现在，他担心养虎为患。
徐屹洲收回思绪，话里话外都是敲打的意思：“徐牧洲怎么跟你说的，喜欢你，爱你？”
“他说的这些话，我也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说给你听，这就是男人，你是个聪明人，我希望你别犯傻。”
苏莞脸上自始至终一抹娴静优雅的笑：“谢谢二少爷提醒。”
……
宋昀很少喝酒，喝醉整个人软成了一团。
中途周言初又失了控。
最后，他自后拥着她，细细吻她雪白的后颈。
宋昀迷糊间还惦记着船舱的人：“他们……”
周言初：“走了。”
宋昀不信：“你怎么知道。”
他明明全程跟她在一起。
周言初：“猜的，不信你一会儿去看看，如果我是徐屹洲，我也会识趣地这么做。”
宋昀不再说话，周言初吻了吻她汗湿的脸颊：“想什么？”
宋昀抬眸：“苏莞是什么人，她是徐屹洲女朋友吗？”
周言初漫不经心：“都是第一次见面，你不知道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宋昀看着他。
她兴许没有多厉害的心机城府，但也不是傻子。
宋昀实话实说：“徐屹洲对你的行踪一清二楚，你却一点都不意外，那么你对他的了解，只会更多不会更少。”
周言初不辨语气：“你这是在夸我还是贬我？”
宋昀：“重要吗。”
周言初：“我说重要呢。”
宋昀坦诚：“我知道在你的位置，有很多事身不由己，旁人不在你的处境，没法评价。”
周言初追问：“那你怎么看，喜欢还是厌恶？”
宋昀想了想：“不喜欢也不厌恶，算是中立。”
顿一顿，她接着问：“你怎么忽然问我这么深奥的问题。”
关于为人处事，甚至是道德和利益，没法一概而论。
周言初没继续这个话题。
片刻后，他淡声道：“苏莞是徐屹洲资助的女学生。”
宋昀：“资助？”
周言初：“嗯。”
宋昀忽然又想起什么：“李兆全说的‘二太’是什么意思？”
周言初沉默片刻：“徐屹洲不是徐太太所生。”
宋昀：“私生子？”
周言初眼底有什么闪过，很快恢复平静：“港城叫二房。”
宋昀有些惊讶，很难把徐屹洲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和“私生子”这个词联系在一起。
周言初似乎能猜出她心中所想，不急不缓解释：“徐靖川有五个老婆，但只有两个儿子，除了徐太太所生的长子徐牧洲，便是二房徐屹洲。”
正因为儿子少，所以哪个都是宝，徐屹洲在徐家的地位丝毫不受庶出影响。
宋昀还在出神，周言初已经松开抱着她的手：“起来吧。”
他没事人一样下床穿衣，哪里还有一点沉溺情欲的模样。
宋昀远远看着，心里说不出是生气还是失落。
男人，果然不能指望他床上床下是同一副面孔。
两人走到船舱，四下无人，徐屹洲和苏莞果然走了。
周言初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什么，宋昀瞬间脸红：“别得寸进尺……”
周言初看着她的背影，唇边弯起一抹笑。
两人前后脚回到休息室，周言初的手机有电话进来。
他看一眼，直接开了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