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躺回被子里，宋昀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突然扬起脸来问了一句：“听说香榭府不太正经，是真的吗？”
好吧她承认，她还是在意，做不到什么都不问就这样翻篇。
周言初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反问：“哪种不正经？”
宋昀哑了半天：“……男女之间那种。”
周言初笑了，宋昀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故意逗她。
她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干脆厚着脸皮追问：“快说。”
周言初神色淡淡：“有，但我在那儿只是喝酒，你信吗。”
说实话，宋昀不太信，毕竟那个身材热辣穿着清凉的女孩子，她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了。
但她也并不觉得周言初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不然她也不会这样心平气和地跟他躺在这儿。
周言初：“我没碰过她们，挨一下手那种碰。”
他一本正经，却差点把宋昀逗笑，这样的周言初让她联想到一个词：求生欲。
她当然不会认为周言初是因为求生欲，但平日总高高在上的男人，突然在你面前低头，哪个女人能不心动呢？
宋昀也不过是个普通女孩子，她嘴角明显翘了翘。
周言初追问：“怎么？”
她摇摇头，又问：“你前几天出差时突然提前回来，是有急事吗？”
这是一桩桩跟他秋后算账呢，偏偏，周言初甘之如饴。
他下颌抵在她颈侧，微热的气息撩过她耳畔：“还记不记得我带你去看过的那两块地？”
宋昀当然记得。
一边高档住宅区，一边城中村，仅仅一路之遥却天差地别的两块地。
周言初：“另外那块，开发权也被寰宇拿下来了。”
宋昀微愣，她从没在市场上听说过这消息，寰宇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这算是重大非公开信息了。
而这么重要的事，周言初就用这样闲话家常的语气对她全盘托出，这至少说明……周言初对她是信任的，对吗。
宋昀的一颗心像是泡在温水中，温柔地舒展开。
她追问：“你说过，寰宇之前一直没出手，是因为那块地价格被炒的太高，所以现在价格降下来了？”
周言初没否认：“项目一直开展不了，变成个烫手山芋，自然价格就降下来了。”
宋昀点点头，没多想。
她只当是寰宇待价而沽，周言初自然也不会告诉她，那块地一直未能开工，是因为寰宇在背后做了很多工作，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守株待兔的好事。
但这些事，他永远不会让宋昀知道，他自己身处黑白难辨的现实世界，却愿意为她营造一个象牙塔。
周言初的声音很低，带着些许倦意：“还有什么想问的？”
宋义摇摇头。
周言初吻了吻她的颈侧，说了句：“晚安”。
宋昀的心跳乱了足足有半分钟，最后一点点平静下来。
夜深了，宋昀已经睡着了。
周言初睁开眼低头看她，她睡得很安稳，鼻子挺翘小巧，唇瓣粉红。
他的心像被熨平一样舒坦。
今晚她那句“我们离婚吧”再次浮上他心头。
如果不是听她突兀地说出这句话，他或许永远不会知道她对他们关系的看法，也不会有机会，看清自己的内心。
周言初很清楚，自己对她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只是这程度，似乎超出了他的预料，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竟能为一个女人做到这种程度。
周言初低头看她沉睡的侧颜，在她额上很轻地印了一个吻。
……
翌日，宋昀醒来时，睁开眼看到面前那张俊颜，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是梦是真。
昨晚的记忆涌入脑海，他为她买东西，为她煮面，问她愿不愿意试一下做正常夫妻……
宋昀的唇忍不住地弯起，她借着窗子透进来的微光看他，鼻梁高挺，下颌线流畅又坚毅，就连睡着的模样都让人挑不出半点瑕疵。
他是周言初，是高不可攀的寰宇总裁，是财经杂志争相追捧的周先生，却也是她的丈夫。
宋昀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是开心的，可那开心又有些不真实，那种喜悦中夹杂的忐忑和茫然，几乎将她的整颗心溢满。
她就这么一直看着他，直到他蹙了一下眉，从睡梦中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