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明白的人换成了宋昀，她挑眉疑惑道：“试什么？”
周言初神色如常：“试一试，做正常夫妻。”
宋昀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而那空白之下，又有什么砰砰地要跳出来。
看着他，她的唇有些颤抖：“周言初，你真想清楚了吗，我不是个有幽默感的人，也经不起别人开玩笑。”
周言初正要开口，却突然察觉宋昀脸色不对，接着她整个人像虾米一样蜷起来，弯下腰一只手捂住腹部。
周言初：“你怎么了？”
宋昀觉得自己简直要丢脸死了，她竟然在这种时候，当着周言初的面……来了例假。
她有气血不足的毛病，来这个的时候小腹痛得厉害。
眼看着鲜血缓缓淌下，她慌乱伸手推他：“我去一下洗手间……”
周言初也注意到了从她大腿内侧流下的汩汩鲜红。
二十八岁的男人，这点生理知识总是有的，他几乎没犹豫，打横抱起她往卫生间快步走去。
到了洗手间才发现一件尴尬的事，他家里并没有女性用品。
宋昀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在他怀里小声道：“我先用纸擦一擦……”
周言初放下她：“好。”
见他还在原地站着，她抿抿唇：“你能先出去吗？”
周言初转身往外走，走到洗手间外，他拿出手机，已经点开了林远的号码，但最后还是关了屏幕收起手机。
隔着门，他对里头说：“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宋昀正在擦洗，随口应了一句：“知道了”。
周言初的脚步声远去，宋昀无心顾及，她正在为眼前的问题发愁。
血不仅弄脏了她的腿，连裙子都沾上了，这下不仅是没有卫生巾的问题，连衣服都没法穿了。
简直是一团糟。
宋昀决定碰碰运气，看看周言初的衣服有没有她能穿一下应急的，实在是没办法的办法。
她这么想着，蹑手蹑脚出了门，正好周言初不在，她很快进了卧室，打开衣柜门的瞬间，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愕然。
衣柜的一半，整整齐齐摆着全新的女士衣物，洗过，带着淡淡的皂香。
明明她上次来还没有。
宋昀回过神，拿了其中一套黑色内衣裤，又拿了一套睡衣，回到浴室洗澡。
中途，浴室门被打开，宋昀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身体。
隔着朦胧的水汽，男人的声音淡淡传来：“遮什么，你身上哪儿我没看过。”
宋昀的脸红了，不知道是被水汽蒸的，还是别的原因。
她仍是不好意思：“你先出去吧……”
周言初神色淡淡收回视线，但她白得瓷器一般毫无瑕疵的肌肤，已然成为他脑海中难以抹去的画面。
他喉结滚动：“东西给你放这儿了。”
宋昀：“什么东西？”
周言初转身离开：“你要用的东西。”
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宋昀朝洗手台看过去，发现那里赫然摆着一个粉色包装袋。
宋昀有些不敢相信。
周言初刚才说有事出去……竟然是给她买这个了？
她又看向扔在一边的沾了血的裙子。
其实，真挺脏的，尤其是对没经历过的男人们来说，有些人似乎挺避讳的。
但周言初一点没嫌弃，甚至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宋昀缓缓垂眸，一颗心说不出是酸还是甜，心软成了一团。
她又想起周言初刚才的话，他问她，愿不愿意试一试做正常夫妻。
愿意吗。
宋昀想说，她是愿意的，可又害怕他们的关系无法长久。
她在水幕中闭了眼，试图让淋下的水冲醒自己乱糟糟的脑子。
……
二十分钟后，宋昀打开门出来，看到茶几上摆着一碗汤水。
她走过去，端起来放到鼻子前闻了闻，确定是红糖生姜茶。
客厅不见周言初的身影。
厨房有动静，宋昀脚步顿了顿，朝那个方向走过去。
灶台前那一抹高大的身影正在忙碌，锅里有阵阵面条的香味传来。
宋昀愣了有足足十秒，僵硬着开口：“你会做饭？”
周言初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看她：“以前常做，先去把茶几上的茶喝了，我刚才查过，你现在需要喝那个。”
宋昀脑子是懵的，低低“哦”了一声，转身往回走。
仍是那张脸，那个人，甚至说话的语气仍是淡淡的带着点不近人情的疏离。
可今晚的周言初，一次次打破了宋昀的认知，给了她前所未有的感觉。
而那感觉具体是什么，宋昀甚至没勇气去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