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初神色如常：“你太紧张了，放松些。”
宋昀见他平躺着，这个姿势不方便她用力，干脆提议：“可以换个姿势吗？”
碰上他疑惑的眼神，她补充道：“侧着或者躺着都行。”
周言初很配合地翻身趴下。
宋昀的手再次落在他头上，按了两下问：“这样有没有比刚才舒服一些？”
周言初声线微沉：“嗯”。
宋昀松了口气：“那就好。”
周言初：“你喜欢这样？”
宋昀：“嗯，这样好用力。”
周言初：“那以后就这样。”
过了片刻，周言初突然想起耳边的手机已经半天没传出一点声音，问：“说完了？”
林远：“……说完了。”
刚才周言初和宋昀的对话已经一字不差地落进他耳朵里，林远两股战战。
他发誓，自己真没有听墙角的癖好，但能怪谁呢？怪他没眼力见，深更半夜地给老板打电话汇报工作。
关键老板还真就接了。
想想周言初竟然能一边接电话，一边……林远不得不感叹一句，能力不凡。
林远很快反应过来，体贴道：“周总，别的事都不紧急，明天到公司我再跟您汇报，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也别太累了，明天一早还得开会……”
周言初没理会他的胡言乱语，答了一个“嗯”，直接挂断。
宋昀按了已经快有二十分钟，停下来活动一下手腕。
周言初突然问：“下午去寰宇办什么事？”
宋昀：“送文件。”
周言初：“给何景辰？”
宋昀只有一瞬的惊讶，很快道：“嗯，就是给何总。”
稍一想就明白了，何景辰这个项目负责人恐怕还是周言初任命的，所以他能猜到她去是去找何景辰，再正常不过。
见周言初半天没说话，宋昀主动补充：“你放心，何总不认识我。”
周言初拧眉。
宋昀以为他没听懂，平静补充：“我没告诉他和你的关系，连名字都没告诉。”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看起来格外的乖，格外的善解人意，周言初心里却莫名烦躁。
他什么时候遮掩过自己已婚的事实了？
反倒是她，一直三缄其口，她这么做如果不是为了他，那便只能是为了她自己，她难道不想让人知道已婚……
周言初干脆起身。
宋昀愣愣看着他的背影：“不按了？”
周言初面无表情：“嗯。”
宋昀低下头，心想他还真是不好相处，说翻脸就翻脸，刚才还聊天聊得好好的。
原本宋昀也只想和周言初在这段婚姻里井水不犯河水，相敬如宾，但现在看来，恐怕连这都不容易。
正想着，发现周言初已经迈开腿往门口走，宋昀忍不住问：“你要走吗？”
周言初的脚步顿一顿，却没回头：“很晚了，早些休息。”
宋昀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她在沙发坐下来，不知是不是太累的原因，感觉有些提不起精神。
沙发上他躺的那一片，隐约还能感觉到未散尽的余热。
走了也好，原本她还怕他要和她生孩子……
坐了一会儿，宋昀起身去洗澡，回到卧室看手机，发现秦怀安一小时前给她发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