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腹产本来是只需要腰麻的,可是因为桑晚要转移,为了让她不因转移造成过分的伤口痛苦,所以在手术结束后,这些人又给她吸入了一些麻醉,让她直到现在都没有醒来。
一旁暖箱里的孩子,除了刚刚出生时哭了一会,现在喝了一些葡萄糖正安静的睡着,医生给他做了身体检查,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就让他自己睡着。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桑晚总算醒了过来,当看见身旁站着她不认识的医生,和身旁奇怪的环境时,她并没有害怕,反而是喜极而泣。
她流着泪,偏头就看到一旁暖箱里的孩子,因为早产,他现在整个人皱巴巴的,看上去丑的像一只猴子。
看到他,桑晚心里很矛盾,明明那是自己的孩子,可是她好像并没有什么母爱,反而还因为他的父亲是顾莫榆对他有些怨怼,桑晚知道这样不对。
毕竟那不是孩子的错,可桑晚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她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这个孩子,于是桑晚把头转向了另一边,决定先不面对他,等自己梳理好一切后,再去考虑他的问题吧。
一旁的医生见桑晚醒了,询问了她的情况,桑晚擦了眼泪,表示自己很好,这一年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好了。
桑晚通过飞机看向外面的蓝天白云,再次确定自己逃出来了,逃出了那个恶魔的手心,是多么的不真实啊。
就在这时,从驾驶室里走出了一个男子,他走到桑晚面前,把一个文件袋交给了桑晚,对桑晚道:
“里面是给你准备的身份信息,你之前的身份暂时不能用了,等你安顿下来后就用这个身份吧,里面还有一张卡,里面有一笔钱,够你在海外生活一段时间了,至于以后,那就要靠你自己了,还有你要去哪里,现在决定,我们会安全把你送到那里。”
桑晚接过文件袋,拿出了里面的各种证件,身份证上是她大学期间拍过的一张照片,可是名字却换了一个,叫苏晚。
看着苏晚两个字,桑晚有一种一切都要从头开始的感觉,不过也好,只是对不起爸爸妈妈了,好在顾莫桦说过,她会安排好这些事,让她不要担心。
最终,桑晚把目的地选在了澳洲珀斯,这个小镇是她从前在一本杂志上看到的,因为名字独特被她记住,没想到今天会以这样的方式去到这个地方。
确定了目的地,飞机调整了方向,朝着这个地方而去。
A市
顾莫桦到了医院就被拉去拍了片子,红肿的肩头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果然,最后结果出来,肩膀脱臼,锁骨也有轻微骨裂,由此可见,当时顾莫榆用了多大的力气。
而且因为锁骨有骨裂,让医生不敢直接复位肩膀处的脱臼,怕对锁骨造成二次伤害,最终只能手术复位。
顾莫桦被推进了手术室,白诗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里对顾莫榆的愧疚也渐渐转变成了怨念,她不明白他怎么能对自己的弟弟下如此狠手。
顾晟本来吃了晚饭后,就去参加了桩晚宴,却没想到接到白诗茵的电话,听到妻子一直哭,急急忙忙的赶到医院,在他的不断安抚下,才让白诗茵渐渐平稳了下来。
白诗茵平静后,顾晟才问了前因后果,当得知顾莫桦现在的情况是顾莫榆造成的后,直接在等待室就破口大骂起来:
“我就知道,他就是一个冷血的畜牲,竟然连亲弟弟都能下如此重的手,简直没有人性,和他爷爷一样,面对亲人都如此漠视。”
顾翰文曾经就是对妻子非常冷漠,对顾晟也一样,一度让顾晟觉得自己和母亲对顾翰文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的物件,所以对从小就在顾翰文调教下成长起来的顾莫榆就有了偏见,哪怕他是自己的儿子。
可顾晟却没有想过,他现在这样对顾莫榆来说,就和他看顾翰文是一样的,而且顾莫榆现在这样很大程度上是顾晟造成的。
要是他当初能够抵抗,不把顾莫榆送去顾翰文身边,那顾莫榆也不会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但人啊,都是当局者迷,顾晟现在也只会觉得顾莫榆被顾翰文教坏了,却不会想这些前因后果,但现在他从小宝贝大的孩子被顾莫榆伤成了这样,他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于是在顾莫桦结束了手术后,已经是半夜两点了,但顾晟还是拨通了顾莫榆的电话。
而顾莫榆也因为找桑晚一直没睡,当看到电话时,他也接了起来,他但是要看看,这个所谓的父亲这次会怎么做。
电话里,顾晟言简意赅的说了一句,回来,就挂了电话。
白诗茵留在病房里照顾着顾莫桦,看着顾晟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并没有说任何话,但如果是从前,她或许会劝顾晟,不要做的太过分。
顾莫榆回了顾家别墅,一进门就见顾晟坐在沙发上,手里拄着一根木棍,这根木棍是顾晟所谓的家法,上面全是骨节,可这家法从来没有用在顾莫桦身上过,都是在他身上。
“跪下”
看到来人,顾晟冷声说道,可是顾莫榆却没有动,见状,顾晟直接怒气叠加,站起来冲到顾莫榆身侧,举起手中的木棍就朝顾莫榆身后打去,一边打一边还说着:
“我打死你这个畜牲。”
这家法虽然只用在顾莫榆身上过,但因为从前顾莫榆对亲情的渴望,所以还是有暗戳戳的讨好父母,所以他被打的次数也不多,何况每次都有白诗茵和顾莫桦拦着,并没有被打得太厉害。
可是这一次,没有人拦着,而顾莫榆也已经对着所谓的亲情不再抱有幻想,所以无论顾晟打的多重,他都没有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