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能做的同等对待,也只能是衣食住行、读书、嫁妆这些。若想更进一步的同等对待,必须先转变男尊女卑的想法,可男尊女卑已经说了上千年,要想变,乃大治。
大乱才能大治。
今大邺,虽有藩王谋反,可整个国家还是平稳的。
这种情况下,她们这些女子又能做甚,能顾好自己和身边人足矣。
琥珀识字不多:“夫人说的是。”
素秋却说:“若生来受苦,还不如不生。”
柳拂月看她一眼,你这丫头想法怎么越来越像素雪了。
转而问琥珀:“字认的怎么样了?能看懂账本了吗?”
她身边的大丫头,都是要识字和会看账本的,这样需要的时候才能帮忙。琥珀先前只能认几个名字,自从被提上来后,一直跟着素秋和素荷学习。
“夫人,奴婢可以写家书了。”听语气满高兴,还问:“夫人要不要瞧瞧?”
提起琥珀的家书,素秋和又霜几个都笑了。
琥珀嗔了几人一眼:“不许笑。”
转而去拿了练字时写的家书,柳拂月接过,一看也忍不住想笑,从头到尾就是,娘,我今日吃了鸡油卷,昨日吃了江米酿鸭子,整个一食谱。
柳拂月笑说:“你这家书送到你娘手中,你娘得拿大棒槌敲你,让你馋人。不过你这字写的不错,再接再厉。”
琥珀接回家书:“还是夫人好,会说鼓励的话。她们几个尽是笑人。”
“谁让你全写吃的,害的我半夜睡觉做梦梦见都流口水。”又霜说她一句。
琥珀反问:“你怎么不说你自己馋呢?”
“就是,又霜可是个馋猫,有一回她们屋里都睡了却听到吧嗒吧嗒的声音,大家以为是耗子呢,半夜起来抓耗子,结果耗子没抓着,却抓到又霜在偷吃香榧。”这时素秋提了一嘴。
柳拂月一听又笑。
其余几人也是,又霜羞的抓住素秋衣袖叫好姐姐。
璘哥儿被母亲抱在怀中四处看着,又过一会儿孔氏洗漱干净,过来将他抱下去。
柳拂月还不知道,孔氏离开的当晚,就有几个人半夜闯入他们家。在几间房里没看到自己要抓的人,转而往粮仓去。孔氏的男人和公婆因为晚上吃了酒,睡的沉,对此毫无察觉。
这也就导致,柳拂月本想和楚晏分享一下孩子会说话的喜悦,可楚晏一直到三日后才回来。
听说孩子能开口说话了,楚晏一回来就抱着孩子让喊爹,然而,璘哥儿张口必是“的”,辰哥儿对此得意极了,每每应的可大声。
楚晏就郁闷了,手指戳着儿子的胖脸:“你是何意?就问你是何意?他们都喊,就不喊我,是不是?”
辰哥儿说:“也许是他不会说。爹,你再教教他。我每日都教他喊哥哥。”
“我也教了。”楚晏没忍住又戳一下脸,这一戳,璘哥儿瘪起嘴。
辰哥儿哇了一声:“你别戳啦,要把他戳哭了。小弟乖,不要哭哦,你坐下来,我哄哄他~~”
楚晏不得不坐下来,还是不服气,问:“辰哥儿,有没有一种可能,的是喊我的?”
“不可能!”辰哥儿立刻反驳:“的听起来像哥,半点不像爹呀。”
楚晏:“我觉得像。”且认定了:“就是喊我的。”
“才不是,是喊我的。”
“他怎么可能只喊哥哥,不喊爹?”
“……”
因为这事,两人争论不休,大眼瞪小眼的。
直到柳拂月打断二人:“行了,你俩别争了,实在不成,谁逗的时候璘哥儿出声了,就喊的是谁。”
两人同时看向她,这也可以?
柳拂月笑问:“不然呢?”又问楚晏:“你这几日怎么没回来?”
提起这个,楚晏将孩子抱去东厢房交给孔氏,让辰哥儿也在这边待一会儿,等下吃饭的时候叫他过去。
回到正房,楚晏说起有人试图火烧粮仓的事。京城内外有好几座粮仓,平日都有官兵守着,自然没烧成,人也抓了。审问的时候,对方供出去过楚家的庄子,奉命去一户姓孔的人家抓孩子。
他一听,这不就是儿子的乳娘家么?当即就明白了,并在连夜带人包围了染春苑,那侍卫跑的快,没抓到,但儒士被他抓了。
抓到儒士,他并没有送进锦衣卫和府衙,而是带回了自己的别院。随后一直在忙加固粮仓的事。尽管儒士说,烧粮仓是那些人私自行为。他们是怕任务没完成,回去后没有银珠粉可以吃,所以才私自烧粮仓,企图以功抵过。
不错,儒士供出,宁王手底下有一部分侍卫、死士,还有部分被迫效忠之人,都是用银珠粉来控制的,包括儒士自己。
儒士银珠粉发作的样子着实不堪入目,所以那几个死士才会在无上级命令的情况下,私自行事。
但儒士对宁王的底细知道的也不多。
审完儒士,他又找了温玄知,暗查朝中之人,担心朝中也有人被下了这个东西。
楚晏道一句:“这些银珠粉都来自大东朝。”
大邺是没有这个东西的。
“不管它来自哪个朝,你们赶紧把他解决了。这狗东西要害我孩子!”
提起这事柳拂月就心有余悸,幸好她快一步。
想到这里,她就要去命人把夏嬷嬷的小儿子带回来,另外一个教养嬷嬷,那没孩子,与家人也早不联系了,倒没什么。
楚晏忙拦住她:“老夏的儿子我照看着呢,你尽管放心,你和老夏说一声。这事快了,别急。”
宁王若真的大量使用银珠粉,证据确凿,就可以直接抓捕,若把宁王全家给抓了,总能知道他下一步计划,又何必和他合作呢。
朝廷是明令禁止摄入和五石散相近之物的,禁止这些,还是吸取前人教训。
银珠粉就和五石散一样,吃了会上瘾。历史上曾有一段时间,整个朝廷的上层都沉醉在其中,纵情声色,荒唐至极。
温玄知正在带人抓那侍卫。
柳拂月很难不急,这群人太下作。
但急也没用,一个儒士和几个死士的口供是不足以给一个王爷定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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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多,柳丝棋忽而上门,神色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