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画,清风准备笔墨。”
清风终于被温玄知放回来了。
笔墨来,贺仲执笔,画完图。楚晏接过图纸看了一眼,这是要划开他的腿接筋。此法,没听说太医院的人会。当然,就算他们会,只怕也不愿意动他的腿。万一弄出更大问题,他们怕担不起责任。
动不动就杀太医的恶风也得改,如此想着,他将图纸交给清风。
柳拂月适时开口:“贺大夫,您住的院子已经命人打扫好了,里面已经安排了照顾您饮食起居的小厮。您若是有任何需要,让小厮去准备即可。哦对了,还不知您的日常饮食喜好,若是方便提供,届时让厨房按照单子给您做。”
“我爱吃猪头肉,每日给我爆炒一盘,再来一碗鸡蛋面就行了。”
“就这两样么?羊肉呢?鹿肉呢?”
柳拂月这会就希望他能多点一些,要求多一点。
贺仲挥挥手。
“让人带我去休息。”
他收拾好自己的医药箱,楚晏喊了清墨来带贺仲去客院。
当屋内只剩下楚晏和柳拂月时,楚晏一把抱住柳拂月,他也高兴。
这几年没少被人骂废物。他其实并不在意被骂废物,只是心有遗憾。他并不喜欢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更喜欢驰骋沙场。
“夫人,待我能站起来时,待孩子出生,我带你去城外骑马狩猎。”
“好啊。”
“再过些年,孩子们大了,咱们离开京城,去其他地方看看,看看塞外的风光,看看辽阔的草原,再看看海上日出和明月。若是有机会,我还想去佛郎机那些地方。”
柳拂月被他这么一说,心动不已。能去外面看看的机会可不多!
“你说的啊,我记着了。”
“我一定带你去。”
两人正说着话呢。
“爹,爹——”
辰哥儿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这个小破孩。”楚晏叨叨一句:“这个时候来干嘛。”
“爹,我进来了。”说着门就从外头推开,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钻进来,左探探右探探。
楚晏看着他那样,没好气的说:“合着你那双眼睛就是不往前看,是吧?”
辰哥儿转过头来嘿嘿笑:“爹,母亲。”小跑到跟前:“我这不是怕看见一些不好的事情么。先往左右看,给你一点缓冲的时间。”
“我是不是要谢谢你的体贴?”楚晏轻轻戳了一下辰哥儿的小心脏:“你都想什么呢?爹的屋子里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你来这干嘛?”
辰哥儿瞬间扬起一抹笑:“我听说那个能治你腿的大夫来了。过来瞧瞧,能治么?能么?”
目光期待的在二人之间扫着。
柳拂月笑:“他说过两日给你爹治,应该是能的。”
“哦~~”辰哥儿在屋里蹦了起来,一叠声的:“太好咯,太好咯~~ ”
楚晏:“别蹦了,小心摔着。”
“我高兴啊!”辰哥儿说着爬到他的腿上,抱着他的脖子:“你本应该是驰骋沙场潇洒肆意的将军呀。却因为我每日坐在轮椅上,我小心脏难受坏了。”
他都知道的,爹的腿伤了两次,第一次是坏人埋伏的,第二次是为了救他。
楚晏拍拍他后脑勺:“你看你腻歪的。再说你难受也没见你少吃一点少喝一点啊。”
“我是没少吃,可我少哭了呀!”
楚晏:“……”
柳拂月轻笑。
辰哥儿看向她:“母亲,你站着累不累,我小弟今日乖不乖?”
“不累。”柳拂月好奇的问他:“你为何总是小弟小弟的叫?”
辰哥儿理直气壮:“因为我希望他是小弟呀!”
“妹妹不好么?”柳拂月反问。
“好呀。可是她现在出生不就是姐姐了么?舅舅们都是要有孩子的。你和我爹也会再有孩子的,对不对?做姐姐不好的。”
他也有一套自己的话:“母亲,你是姐姐,你就要照顾舅舅他们。若大舅舅是哥哥,那就不是你照顾他们,是他照顾你了,对不对?是以,我希望妹妹晚些出生,这样她就是最小的。若是遇上事的时候,就是别人照顾她,而不是她照顾弟弟妹妹。”
“你还挺会说的。”
辰哥儿嘿嘿一笑。
三人说了一会话,就到了晚饭时间,一起用完饭,楚晏去了书房。
皇宫。
安皇后坐在寝宫的屏风后头,三四个太医轮番上前把脉,但是一个把完吓出了冷汗,一个扑通一声直接跪地!
另外两个看着前面不明所以。
皇后不悦:“怎么?本宫要死了不成?”
“娘娘,臣、臣——”
他总不能说,您这就不是女子的脉象啊!
天老爷哦,屏风后头的就不是皇后,皇后宫中为何会藏个男人??
且这男人的身体有点不对劲。
皇后:“你给本宫冷静些!继续把脉。”接着又说:“本宫入宫多年,自从小公主没了,再也未曾有孕,这是为何?”
“可、可能是当时小、小产伤了身子,臣——”他擅长的不是妇人之症啊。
他最擅长的明明是小儿病症,就不明白皇后为何会让他来看病。可怜他一手好医术,原以为进皇宫能有所用处,结果半点没用上。今日还是他第一次给宫内主子问诊。
皇后:“废物,下一个。”
另一个上前,一摸这脉一看这手腕,低头一瞬间又看见那双鞋,顿时明白了,屏风后头的是皇上。
“娘娘,臣无能。” 他之前已经替皇上诊断过了。
这生不出孩子的病症,他也束手无策。
“再下一个。”
换个人上前也是一样的。
皇后冷声:“今日之事,都给本宫管好嘴,若传出一个字,本宫定要回禀圣上,灭你全族。”
几名太医战战兢兢的保证着,相继退了出去。
皇后将宫女、太监等人也全都打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