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刷的下站起身:“你不提荷包,我都没觉得不对劲。那都是我十岁时候的事了吧?女子荷包不得乱送,你当时为何不拦着我?”
孟姨娘被她噼里啪啦一串问的,胸口堵的慌:
“那是你外祖家,你这什么语气?”
“按照礼法,我外祖是沈家是梁家。”楚晴也不客气了。
府上在外面包有戏班子,每当有宴席的时候,这群人都会来唱戏。她没少听戏文,小话本也偷偷看过两本。上面可都说,小姐书生什么偷偷定情,以荷包或者首饰做信物。
越想面色越不好。
“你、你、你——”孟姨娘气的捂着胸口:“真是气死我了。我不过提一嘴,就编排出来这些话。你舅母是有这个心,可我哪能不问问你的意见?她又提起荷包的事,我这才回来问你。”
“那荷包呢?有没有帮我要回来?”楚晴着急的问。
孟姨娘面露难色:“你舅母说丢了。”
“往后别和我提她。”
楚晴撂下一句话匆匆走人。
孟姨娘气的一屁股跌回椅子上。她也没想到,娘家会把主意打到晴儿身上。许是大老爷更疼暄儿,倒是从未想过他。
嫂子的心思可以理解,兄长一个小官俸禄不高,一大家子人吃喝都要银子。可晴儿的嫁妆多,若是嫁过去,娘家的生活能提升一大截。
她是反对这件事的,且也轮不到她做主。
可她娘一直拉着她哭啊哭,又说要去告她不孝,她不得已才说回来问问,谁知道死丫头发这么大火。
楚晴离开玉兰院,直愣愣的跑去听雪院。
当柳拂月和楚晏观完礼,送走温玄知夫妻回来时,就见她坐在厅内眼泪直掉。
楚晏:“你跑这来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楚晴闻言即刻起身,往他面前一跪:“二哥,二嫂,求你们救我!”
这一大礼让楚晏挑了下眉。
柳拂月内心倒是波澜不惊,看向琥珀,琥珀上前扶起楚晴到一旁椅子上。
“你先别哭,慢慢说,发生了何事?”
楚晴这才将荷包一事一一道来。
柳拂月又笑又气:“我当是什么事呢,值得你哭成这样,不就一个荷包,我命人去取回来就是。”
“可她说丢了。我怀疑没丢,被藏起来了。”
“你安心,有的是法子让她们还回来。”柳拂月和琥珀说:“派个小丫头去将夏嬷嬷和马嬷嬷找来。”
“是。”
柳拂月又和素荷说:“带她下去洗洗。”
片刻功夫楚晴洗好回来,眼圈还有些红:“二嫂,谢谢。”
“先不说这些。”
过了一会儿,两位嬷嬷来。
柳拂月望向楚晴:“把你荷包的样子说给她们听。”
楚晴的荷包还不普通,齐乱针法绣的一只红狐狸,上面有她的名字。
她说完,柳拂月吩咐:
“你俩带上我们院里的粗使婆子走一趟城西鱼儿巷,就说取我们家小姐不小心落在贵宅的荷包。他们若说不见或者丢了,就问他们,是否想回孟家村住着?咱们能让他住在京城,自然也能让他们从哪来回哪去,那狼心狗肺之人的官不做也罢。”
马嬷嬷:“是。”
两嬷嬷走后,柳拂月扫一眼楚晴和楚晏,还真是两块肥肉,谁都想啃一口。
“你先坐在这等一会儿,我进去换个衣服。”
楚晴:“是。”
柳拂月换了一身宽松的居家衫裙出来。
丫头们已经奉上三碗西瓜露。
三人都未语,楚晴着急,楚晏不想当着楚晴面说话。
距离原因,酉时末,两嬷嬷才回来。
马嬷嬷手里拿着荷包:“大小姐,您看看,是不是这只?”
楚晴接过,顿时欢喜:“对,就是这只。马嬷嬷,夏嬷嬷谢谢你们,二嫂谢谢。”
两位嬷嬷客气一句,夫人吩咐,都是应该的。
柳拂月却说:“到底是你自己外家,我也不好做太多。只一点,他借着咱家的势,还要坑你。你自己琢磨琢磨,是找父亲伸冤,还是就此作罢。我可告诉你,你若真嫁到他们家,他们能用这个荷包榨干你所有嫁妆钱。”
“二嫂,我心里有数了,过几日我再去找父亲,我、我今日和他吵了一架。”
“你有数就行。”
柳拂月没问她因何吵,但楚晴自己说了。
柳拂月摇摇头,他心里是真的没点数。不过他写的诗,都那么猥琐的么?咦,无礼至极!
楚晏也嫌弃,恶心。
从孟家取回荷包没两日,楚晴去找了楚大老爷。
但楚大老爷并没有太多反应,因为他爱妾对这事都没反应,况且他还干过想让楚晏娶孟家女的事呢。
楚晴就愣了。
他们要坑我啊!你们一个帮着问,一个没反应?
这丫头心凉半截,气到嚷着断绝父女、母女关系算了,都什么人啊!
回到自己的小楼狠狠哭一场。
转眼七月二十二。
柳拂月有孕三个多月,快四个月了。
这一日是大长公主府的荷花宴。
张氏、柳拂月、楚暖、楚晴一起前往,周氏说不去,说担心小周氏,她产期就在最近。
张氏想到楚晴的亲事波折,决定今日在荷花宴上也好好留心着,若有不错的,就露点意思出去,早点定下来早点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