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云惜又转手点开了微博。
毫无疑问,微博热搜前十有四条都是《星空之恋》。
位居榜首的就是——
#妈妈的罗锅,爸爸的铁锹,以及……君子卿的恋爱脑
殷云惜有些无奈,之前他们两个没有分开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哥哥有某种特质,叫做恋爱脑。
但是重新在一起之后,这个男人的这种特质好像被深度挖掘出来了。
吓人的紧。
只是热度第二的竟然是这两个人,殷云惜有些震惊。
#从星宇&乔和风
就是两个人名简单组合在一起。
看来广大网友已经发现了这两个人之间某一种隐晦的氛围。
看起来明明相爱。
但是总有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窒息感围绕在两个人周围。
殷云惜叹了一口气。
家家都有本自己难念的经,他连自己的经现在都还没有理好,又谈何去插手他人的家事呢?
希望他们两个能够及早把事情说开吧。
或者找个时间,殷云惜打算和从星宇谈一谈。
只是眼下有一件事情还需要他处理。
君子卿背脊一僵:“阿霁,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殷云惜盯着他看了已经好一会儿了。
一开始他还只是窝在他的怀里偷偷看,后来殷云惜直接转过身来和他面对面,光明正大的看。
他一开始以为,是自己太帅了,把对方迷的五迷三道的。
君子卿还微微调整了姿势,调整了一个极其刁钻的姿势,让窗外的阳光洒进来的角度刚刚好,不柔不刚帅气满分!
只不过在发现自家小爱人眼神越来越不对劲的时候,他才开始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他又做错什么事情了?
难道是今天做的粥不合口味?
或者是刚才他背着殷云惜奴役君桃桃,让他看见了?他明明做的很隐蔽啊……
君桃桃:【狗爹爹。】
又难道是昨天晚上太过分,把对方惹到现在还没消气?
[哥哥,我们来说一下你在节目录制的时候以身犯险的事情。]
“我错了。”
君子卿认错态度良好,速度极快殷云惜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错哪了?]
君子卿抿唇。
君子卿挠脸。
君子卿握握殷云惜的手。
“不知道。”
殷云惜心里边有些泛酸:[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认错?]
“就是下意识了。”
殷云惜的眼眶骤然间红了一圈:[你分明知道自己对路有些不熟悉,为什么还要一个人出去?当时为什么不让人陪着你?]
他说他对路有些不熟悉,而没有说他有路痴属性。
给他家爱人留足了颜面。
君子卿有些发愣,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殷云惜还是记挂在心里。
看来这么长时间他没有说出来,应该是憋了很久了。
君子卿有些心疼。
“阿霁,下次这种事情直接说出来,好吗?你在心里想了多长时间了?”
君子卿把手上去了大半的粥放在床头柜上,把殷云惜揽入自己的怀里:“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我可以,我有些自负了。”
“是我不好,让我们家阿霁担心了。”
他知道错了,但是下次还敢。
殷云惜这几天以来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破土而出。
昨天借着那档子事儿发泄了不少。
但是两人终究没有说开。
几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濡湿了君子卿胸前的冰丝睡衣。
君子卿可能不知道。
他消失的短短的半天,殷云惜周围无时无刻不在环绕的纷杂的声音,几近崩溃的担忧情绪,胃里的痉挛,喉头的血腥味无一不在刺激着他薄弱的神经。
镜头面前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从情绪中走出来了。
但是只有殷云惜自己知道,每当夜深人静都想拿刀再次划破自己手腕的冲动。
殷云惜抬起手臂锁住君子卿的脖子:[你之后还敢吗?]
“不敢了。”
[不骗人?]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答应了。]
“不准反悔。”
殷云惜眸光颤动,潋滟如秋水:[如果再有下次,弃自己的安危于不顾,哥哥我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君子卿心里突然间咯噔一声,他装作轻松:“昂,这么严重啊——”
“好吧好吧,答应你啦。”
殷云惜没有想到的是,君子卿刚刚答应,不久之后他很快就会食言了。
【一个人 一艘船 一个行囊
是孤单 是迷惘 无处躲藏
不害怕 不曾彷徨
去流浪 直到天亮
是你啊 守在身旁】
殷云惜的手机铃声响起,看着上方显示的联系人。
殷云惜有些不太想接,不是因为厌烦,而是……恐惧。
“谁来的电话?”
殷云惜接起电话打开免提变成外放,把头抵在君子卿的胸膛上。
君子卿发现他的指尖在颤抖。
他接过殷云惜手里的手机,代替他举着。
“喂,云惜啊,是舅舅哈。”
殷云惜抬手敲了敲床边的床头柜,示意自己听到了。
电话另一方的人听到这个声音,也继续说着:“那个,记不记得之前舅舅找过你说一起吃顿饭的事情?要么就明天下午可以吗,我和你舅妈还有你表哥一起过去。”
君子卿明显察觉到自己怀里的人突然间呼吸一窒,好像是在听到了某个字眼之后。
舅妈?
亦或是……表哥?
君子卿微微垂下眼帘。
看来他们家小爱人身上还有一些他不知道的秘密。
或者说是他小时候受过的某些苦,他不知道。
“就在那个东东面馆。”孟江潼声音中满含着小心翼翼,生怕殷云惜不同意。
“我们在微信上说吧,我就是怕你看不到,所以给你来个电话。”
舅舅:【明天下午三点可以吗,我们就还约在那里。】
殷云惜把手机重新接回来,手指在屏幕上落下又抬起,这个动作如此反复。
一直到很久之后,他都没有打出一个字。
表哥……
小时候不断重复的噩梦终究是要面对。
还没等殷云惜把想说的话敲出来,就见对方又来了一句话。
舅舅:【云惜,我是哥哥,你还记得我吗?】
是小云朵丫:【好的舅舅,我明天会准时到的。】
他没有理会表哥说的话。
打完这些字,殷云惜的手已经颤抖的拿不起手机。
他的呼吸愈发急促,脸色突然间变得苍白。
手腕上基本愈合的伤再一次传来钻心的疼痛。
如坠冰窟,如鲠在喉。
胃部肌肉痉挛着,叫嚣着,似乎在嘲笑着某一个胆小的人的无能。
“阿霁!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