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饿好饿——”
“不行了,头怎么有点晕?”
君子卿的演技夸张又做作。
任谁一眼都能瞧出来。
但是殷云惜是个眼盲的——
“那……那就半个小时吧。”
声音温吞吞的,猫似的。
君子卿捂着肚子的样子还真的挺唬人,反正殷云惜是信了。
君子卿在那里哼哼唧唧的,难受的像是要死过去一样。
“小孩虐待长辈了,唉!谁让我这么没用呢,谁都能欺负。就让我自生自灭吧。”君子卿垂眸,委委屈屈,“你别管我了,我总是惹你生气,我该罚。”
君子卿越说声音越低,委屈极了。
“那就十分钟?”
殷云惜说的很没底气。
拿起一旁的筷子,夹了一片肥嫩的牛肉塞进君子卿的嘴里。
“你不要得寸进尺。”殷云惜一字一戳君子卿的胸膛。
眼看着殷云惜一点点的挪到自己的怀里,君·大尾巴狼·子卿伸手虚虚的环住殷云惜的腰。
等殷云惜反应过来的时候,腰上已经被结结实实的拦住。
什么时候?
君子卿愉悦地眼睛挂起了一弯小月牙。
清朗的笑声从胸腔中震动而出。
这小孩啊,真是可爱。
既然自投罗网了,就别想再逃了。
…………
“喂——妈,我钢琴比赛获奖了!冠军的哦!”
回家的路上,殷云惜忍不住和妈妈分享喜悦。
“哟,我儿子真棒!不过幺幺,这么晚了,你去哪了?”孟江雪声音有些疑惑。
“哦……我……和同学出去庆祝了。正在回家的路上,妈妈。”
“是应该庆祝庆祝!注意安全幺幺。”
“好的妈妈。我现在能获奖了,之后也能挣好多好多钱啦,你也不用这么辛苦啦。”殷云惜轻声开口,软软的,整个人眉眼如画。
只有在孟江雪面前,他才会显露出这种性格,其他时候都是冷淡淡的,好像什么都没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除了……在他的面前。
殷云惜晃了晃脑袋。
怎么想起他了?
他那么坏!总是喜欢欺负他!
但是……他也是个好人鸭。
“幺幺,妈妈挣钱就是给你花的,别为了妈妈操那么多的心。”
殷云惜心脏微痛。
妈妈又开始了。
“只要我的幺幺能够出息,妈妈吃再多的苦都愿意。”孟江雪说话就像是弹琴似的,每个字都止不住的飞跃。
殷云惜总觉得妈妈受的苦,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我明白的,妈妈。”
…………
这天,殷云惜刚刚放学。
他现在已经大一了,正是刚刚步入大学的阶段。
但是他成绩好,学习倒不是很吃力。
他正准备去钢琴老师那里练习。
每周三次,妈妈不想让他松懈。
其实很累。
但是殷云惜只要想到这些事情做起来会让妈妈开心,他就不觉得累了。
本来还应该有画画的。
但是……他拿不起画笔了。
殷云惜差点又陷入悲观情绪。
好啦好啦,都过去了。
殷云惜,都过去啦。
君子卿每隔几天都会在校门口等自己。
殷云惜竟然也逐渐习惯了。
殷云惜觉得这是个不好的现象。
他随意的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不要忘啦殷云惜,之前那个人也是这么对你的哦。
可是,他还是抛弃你了。
“啪——”不远处,一声玻璃瓶的碎声吸引了殷云惜的注意。
殷云惜喜欢安静,所以每次都喜欢走这条小路,平时很少有人经过。
可能是谁在打架吧。
殷云惜鼓了鼓腮帮子。
纤长的睫毛慢吞吞的眨了两下。
长发乖顺的躺在后背上。
哦。
很常见,他不打算管。
突然,破空声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殷云惜条件反射的躲向一旁。
乌泱泱的人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一个个的都是熟悉的面孔。
黄毛鬼小子面目狰狞,手上的棍子蠢蠢欲动。
“哈哈哈!小杂种,可让我逮着你了!”
“你们想干什么?!”
这一群人显然就是冲自己来的。
但是他要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他余光扫了扫周围。
光秃秃的水泥路。
逼仄的巷子。
趁手的武器——没有。
路人看到这个场面就连忙跑开了。
能帮自己的人——没有。
那眼下只有一个解决方法了。
“狗杂种!死娘炮!竟然害得我在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待了那么长时间!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算个人!”
“嘭——”
殷云惜轻松抬手,下一秒半个手臂粗的棍子就落在了手心。
手臂被震得酥麻。
钻心的疼,手腕应该受伤了。
但是殷云惜当不存在似的。
“你!”鬼小子眼眸睁大,这人真不怕死啊,那一下可是十足的力气啊。
殷云惜不在意的甩了甩手臂。
头微微朝一旁歪了一下。
展颜微笑,清澈的瞳孔映出细碎的流光,鬼小子不由晃神。
这小子,长得确实不错。
眸光中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
趁着鬼小子震惊,手腕一松,棍子顺势滑到手臂位置。
殷云惜继续反手就是一扭,向自己方向一扯,棍子直接落在自己的手上。
拿起棍子在鬼小子的腿就是一下。
“咔嚓——”一声,棍子应声而断。
倒不是棍子有多不顽强。
而是殷云惜实在太刚。
同时脚下功夫也不落下。
抬脚对着鬼小子肚子就是一脚。
“啊——!”
鬼小子还没反应过来,腹部就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杂种!你他娘的翅膀硬了啊?!嘶——疼死老子了……”
黄毛疼的龇牙咧嘴,本来就不好看的脸更是雪上加霜。
脸上阴云密布,冲着身后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小弟们一阵狂吼:“你们是死的吗?都快点上!给我杀了他,死伤不论!一棍子一百,头等功加赏!”
本来还踌躇着不敢向前的小弟们,听见这话瞬间就一窝蜂的涌上前去。
“兄弟们给我上!”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殷云惜十指相扣,掌心朝下压腕。
指骨咯嘣作响。
姿态是说不来的放松。
“一起上吧,早解决我好早回家。”
殷云惜说的风轻云淡。
“呵,死娘炮,你未免太嚣张了!”人群中一个人大吼。
殷云惜转过头,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往常就很冷淡的眼眸此时更是覆了一层冰霜。
“我就是嚣张啊。你能拿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