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双眼翻白,身体一阵痉挛,然后就彻底没了气息。
方浅浅缓缓地为她穿好衣衫,仔细地擦干净了她嘴角溢出的鲜血,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
“下辈子就当个好人吧!但再也不要当我的姐姐了。这辈子咱们姐妹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但愿来世不再有这些纠葛。”
说完,她伸出一手,轻轻地将她那死不瞑目的双眼给捂上了。
随后,方浅浅吩咐下人,让人将方沫沫埋到后山的桃木树下。
至此,所有的恩恩怨怨也该从这一刻开始变得烟消云散。
三天后。
唐三爷提着一个麻包袋,兴高采烈地来到方浅浅的闺房内。
“浅浅,你看相公给你带来些什么?”
他满脸笑容,得意地扬了扬手中提着的东西,心情看起来十分愉悦。
方浅浅连忙迎了上去。
这……好像血腥的味道。
那味道刺鼻浓烈,仔细分辨,应该说是人血的味道。
唐三爷嘴角挂着一抹神秘的笑,将手中的麻包袋解开。
刹那间,四个面目狰狞的人头从麻包袋里骨碌碌滚了出来。
死人不是没有见过,可当真正亲眼看到这真真切切的死人头时,谁的内心能不害怕?
方浅浅先是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然而,当她定睛一看,可以看到这几个人头正是曾经欺辱过自己的张贵等人。
她瞬间就不觉得恐惧了,甚至内心还有一些难以抑制的愉悦。
看到曾经欺辱过自己的男人死于非命,心中只会有解气的情绪。
“张贵这群流氓,正是那天绑架过你的人。我的手下在外面碰到他们的时候,二话不说,直接将他们的头颅给砍了下来。”
唐三爷语气中带着狠厉,仿佛在为方浅浅报仇雪恨。
方浅浅心中忐忑,试探性地问道:
“他们……他们可有……说我些什么?”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透着不安和恐惧。
她其实想知道,张贵有没有把她所遭受的屈辱之事都抖了出来。
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被欺辱过,唐三爷知道后会不会嫌弃她。
这种害怕就像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爆炸。
将她所拥有的一切都炸得稀巴烂。
如果唐三爷不要她了,以后的她该何去何从?
是在这深宅大院中孤独终老,还是被无情地扫地出门,流落街头?
她不敢再往下想。
唐三爷伸出有力的臂膀,一把搂住她,温柔地说道:
“没说什么呀,浅浅,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安心吧!往后余生,我自会疼你、护你,不让你再受半分委屈。”
他的脸上虽然一直洋溢着喜悦的神情。
可就在一刹那之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神色。
难道他是发现了些什么吗?
还是发现了她被强暴过的事实?
唐三爷虽然是镇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恶霸,可他却有着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从来不欺负无辜的村民。
更不会像其他恶霸一样,到处欺辱女人,抢夺村民的粮食。
他在镇上也算是有着自己的一番行事准则。
人嘛,凶是凶了一点,可本质上倒不怎么坏。
虽然娶了那么多个老婆,可是每个老婆都是心甘情愿跟着他的,并不是通过强抢的手段得来的。
她听着唐三爷这一番深情款款的话,说不感动那绝对是假的。
哪个女人听到这样暖心的话语能不感动呢?
虽然自己的相公长得矮了一点,胖了一点,可对自己那是真真切切的好。
哪怕是跟了他二十多年的原配,夫妻感情再不和睦,他也从未让原配饿过一顿饭。
哪怕原配不能生育,他也认了,从没有过休妻另娶的念头。
说真的,多数男人飞黄腾达上岸后,第一个抛弃的就是原配。
可他没有,他非但没有抛弃原配,反而对自己的妻子都十分尊重,尽到了作为丈夫的责任。
其她的夫人就算再得宠,也绝不敢在原配的头上撒野。
这都是唐三爷早早地就立下来的规矩。
其她夫人嘛,虽然平时会因为一些琐事吵吵闹闹,偶尔耍耍小脾气,可绝不像方沫沫那般心狠手辣,去陷害自家的孩子。
方浅浅轻轻地搂着唐三爷,心中此刻犹如翻倒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
她到底要不要将这个真相与他说呢?
不说的话,自己的内心觉得对不起如此疼爱自己的相公;可要是说了,又害怕自己从此被休弃,失去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在经过再三的挣扎之后,她最终还是决定说出真相。
“相公,其实……我被……”
她紧咬着嘴唇,拼尽全力想把事情说出口。
然而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地又给拽了回去。
她实在是感到束手无策,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去开口讲述,这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来。
唐三爷却仿若未卜先知,动作轻柔地将食指抵住她的双唇,以此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不必多说了,我都知道了。”
他的声音平静得如同深沉的湖水,波澜不惊。
方浅浅刹那间愣住了,快速闪过一丝深深的惊恐。
他说他知道了?他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你……你知道了?”
她的声音颤抖得更厉害了。
“张贵他们临死前,把欺辱过你的事情一股脑儿地都给抖了出来。”
果然,这群该死的流氓,临死前还要想尽办法将自己置于死地。
方浅浅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她已经做好了被抛弃的心理准备。
“三爷,这段时间,谢谢您的照顾。我想……以后我会好好记住这段美好的回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和悲伤。
说完,她试图挣脱唐三爷的怀抱,想要就此离开。
可唐三爷却将她紧紧抱住,不让她有丝毫挣脱的机会。
他轻柔地轻抚了她的青丝,动作无比温柔。
“你在说些什么话?错的根本不是你,而是那群丧心病狂的禽兽!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当时却没有在你的身边保护你,这是我的错!
我又怎么会嫌弃你呢?如果因为这样就嫌弃你,那我还算个大男人吗?我是这么一个肤浅的男人么?女人的清白永远都不是建立在身体上,而是在心上。”
他语气激昂,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