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姜暖之笑眯眯的回了来,还煞有其事的背了一个药箱子。
“娘子回来了,快些,我觉得我这手也痒痒了。”
“就是就是,快些。”
姜暖之面色古怪,咱们就是说,还没来得及下呢,怎么这帮人心态就崩了?
“各位军爷莫要着急,莫要着急哈,马上就好。”姜暖之笑眯眯的一包粉末倒在了那温水里,又抓了把草药放到水里头一桶泡着:“诸位,将手浸泡在这里,拿着这些草搓一搓就可去掉大部分的病毒。这是我的独家秘方,能够瞬间缓解瘙痒。”
众人立即争先抢后的泡起水来,姜暖之瞧着他们一个个将手伸到那水盆子里,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诸位觉得如何呢?”
“娘子这药真灵,我这手竟然不痒了。”为首的那官兵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官爷好了就好。”姜暖之笑眯眯的。瞧他们泡好了之后,擦了手。
都念叨着手不痒痒了的样子,姜暖之便是笑着又拿了几个药包给他们。
“军爷,我这儿有些药粉,回头拿着这个药粉,痒的时候就将这药粉放在水里泡一泡,泡上三日,绝对不会再痒了。”
众人听了这话暗自松了一口气。
为首的官兵将那药粉收入了怀里,紧接着他不善的眼光就落在了王婶子身上。
姜暖之下一秒便是也挠了挠胳膊,皱眉道:“我说王婶子,你刚才是不是摸了我一把?我怎么觉得这身上也痒痒了...”
王婶子适时露出了些愧疚的神色:“这...我也并非有意,要不然你回去也用药水洗一洗,想来就好了。”
说吧,还端着旁边的茶壶:“各位官爷,要不要留下先喝一杯水呀?”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官兵顿时避瘟神似的,往后后退了好几步。
“不是我说你婶子,你这家中也该好生清扫,以后要离那猫远一些,谁知道他猫身上有没有什么病症,若是吃了,怕是会出大事儿了。”
“是是是,我本也不想让大爷们碰到猫咪的,只是大爷们不知道我这嘴笨又硬是说不清楚。”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那几个官兵眨眼间就出了屋子,嘴里头还不干不净的念叨着什么晦气啊,恶心之类的话来。
但是虽然嘴里头这般念叨着,却是仍旧带了一股子落荒而逃的样子。
眼瞧着他们走了没了影子,王婶子揉了揉通红的眼睛,死死的握着姜暖之的手:“阿暖,好孩子,婶子谢谢你了。若没有你,大花它可能就真的没命了。我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婶子,你这么客气做什么?先前婶子也帮了我们,我都记在心里的。”
王婶子破涕而笑,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
“婶子,还是将大花找回来吧。若是又被那群人碰见,说不定真的会出事儿。”
王婶子点头:“我知道大花在哪儿。”
说着,就带着姜暖之到了屋子后头高高的草丛里,墙角茂密的菇娘秧后头,果然看见大花正趴在那儿。
此时它蜷缩着小身体,一脸警惕。
瞧见是王婶子才放松了些,犹豫的蹭了蹭王婶子的手。
王婶子心疼的将猫儿抱了起来:“你呀,明明是个小猫咪,怎么那么大的脾气?什么人都敢挠!”
说吧,不好意思的看着姜暖之笑了笑:“它是瞧见那些人推搡我,忽然发了怒。”
两人说话间进了屋子,王婶子便是带着几分担忧的问道:“阿暖,那些人摸了大花之后,怎么会真的手痒啊?莫不是大花真的有什么毛病?”
姜暖之笑着摇头:“没有,我是借着送果子的时候下了些痒痒粉,他自然是要痒的。至于其他的人手痒,大抵,应该是心理因素吧。不过,他们泡了我那水,可是要养些时日了。”
王婶子听着,暗自惊讶:“你这孩子!若是他们察觉了,来找你的麻烦可怎么办?”
姜暖之摆手:“不会,他们的手的确中毒了,药粉若是不泡上三日,是不会缓解的。说不定,他们还要谢谢我呢。”
王婶子摇头失笑,紧接着,放下大花,便是他火炕的箱子上头,拿了一个篓子来。
“暖丫头,你瞧,这是我近日绣的帕子,你挑这两个拿回去用。过两日我去一趟县里,把帕子卖了换银钱,就将你那半吊钱还给你。”
姜暖之哭笑不得:“这可使不得。婶子这帕子绣的极其精致,还是留着换银子吧,再说,我这里也不急用钱,婶子什么时候手头宽裕了些,再给我也无妨。”
“不急用呢,你刚买了房子我是晓得的,手上必然不宽裕,婶子给你你拿着就是姜暖之,这是真的受之有愧了他自问自己也是有些眼力的衬刺绣,拿到外面去绝对不便宜,先前王婶子给他们做衣裳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婶子的刺绣似乎是极好的。
只是碍于王婶子一直坚持到底,还是将那两个帕子收在了怀里。
二人正说话间,便是瞧着窗外刘妈赶着她的小驴车从大门前走过。车上还坐着三五个孩子,男的女的都有。
王婶子眉间仍旧带着愁色,好一会儿才道:“也不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赋税如此之重,若非先前卖些银子,这二两我是断断凑不上的。寻常农户人家怕是只能卖儿卖女了,唉。”
姜暖之也皱眉,又叮嘱她看好大花,这些走之前千万不要让它出去,这才抓紧回家。
路上赶巧了,中间那几人从谢良辰家院子里头出了来。
姜暖之挑眉,立即小跑着向前头去,众人一瞧见她几乎下意识地散了开来。
“喂,你就站那儿!别离得太近!”
姜暖之好笑的摊手:“诸位军爷,我刚刚也用药水泡过手了。”
那人是松了一口气一般,这才到了跟前:“你干什么?”
姜暖之打开她的药箱子,里面拿出几包药来,递过去。
“我是想着军爷你们出来办差艰难,免不得有伤风的时候,是我自己磨的板蓝根粉,有个鼻塞脑热的,就可以用滚水冲一大碗喝。对身子甚至有益的。”
关于为首的官兵听了这话,狐疑的接过来:“如此,倒是谢过你了。”
姜暖之继续道:“军爷客气了。今年还真是不容易,军爷,您这差事也不好办吧?突然涨了这么多的赋税,谁愿意交啊?也不知道咱们这个皇上怎么想的。”
“无知妇人!休要胡言!”那人瞪了一下眼珠子:“连皇上都敢编排,信不信我直接将你捉拿!”
“别别别呀,我这是没当您是外人,才说两句推心置腹的话。若是旁人,我一个妇道人家断然不敢如此说话的。”
“哼,我谅你也不敢。不过告诉你也无妨,这可不是当今皇上下的令,是咱们的摄政王下的令。”
姜暖之瞪大了眼睛:“摄政王难不成比皇上还厉害?”
姜暖之这一副没有见识的模样,让那官兵顿时自得了起来,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不懂了吧,咱们大景啊,摄政王可真就比皇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