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白认真地看着照片上的人,隔了会才开口问,“叉叔,你说的不出意外是什么意思?难道还会有意外么?”
“意外就是,小孙给我的这份游客名单上的人,我看着大概率都会出意外,不过死面最大的就是这个人。”叉叔继续道。
我们三个震惊地看着叉叔,最后还是周一白轻轻地问道,“叉叔,你可别吓唬我啊,咱们不会遇上海难吧?”
叉叔还没回答他的问题,就有服务员过来上菜,周一白赶紧看向服务员,“你好,我想问一下,咱们这游轮叫泰坦尼克么?”
服务员看着周一白有些微白的脸,笑着安慰他,“有些人离开陆地可能会没有安全感,会害怕大海,放松一点,我们游轮航行很稳,很多晕船的人在我们游轮上都没有感觉的,请您安心享受旅程,我们游轮的安全性能是绝对有保障的,而且我们航行路线上也没有冰山。”
叉叔吃着龙虾,等服务员走了才开口,“我刚才在房间的时候算了卦,会有点意外,但是还好吧,不是死局,所以多关注这个人就行了。”
“叉叔你说话怎么还大喘气呢?”周一白拿起筷子,“刚刚吓得我都准备跳船游回去了。”
酒足饭饱,叉叔带着我们去看了歌舞剧表演,随后又去甲板上四处转了好一会才回房间睡觉。
之后的几天,一切都很正常。
下一个港口停靠的时候,小孙给我们送来了护照,又跟叉叔聊了好一会,叉叔回来之后,也得到了新的信息,对方那三个人,确实是有点能力的,据说黄老板那个朋友之前买房子、家里布局、公司选址什么的,都是这三个人给处理的,那个朋友这些年都是顺风顺水的,所以听黄老板说完之后,思来想去,就让这三个人也一起来了。
对方有能力,那自然就最好了,于是我们也就更轻松了。
经过这几天在游轮上的晃悠,叉叔和周一白的眼皮都觉得这游轮上没什么问题,除了有时候在餐厅碰到那个穿黑衣服的人的时候,周一白的眼皮会漫不经心地跳两下,但是也不像是之前遇到危险的时候跳得那么厉害。
周一白还拉着我们去跟踪了一下那个黑衣服的人。
但是显然我们一是跟踪技术不怎么高明,另外四个人确实有点明显。
搞得那个黑衣人走到自己房间门口,特意转头告诉我们他到了,问我们是不是有什么事。
尴尬得我的鞋都要被我的脚趾抠破了。
叉叔站在后面笑,仿佛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周一白只好说我们刚吃饱在遛弯儿,对方显然觉得我们四个大概率有点变态,好在对方是个有素质的人,没跟我们一般见识,也没找工作人员投诉我们。
之后的几天,叉叔就开始混迹棋牌室,也不知道他是运气好还是有其他的窍门,反正他好像每天都赢得红光满面的。
剩下我们三个一点都不想去棋牌室,于是我们就跟叉叔拆了伙儿,周一白每天带着我和明尘各种浪。
日子就这么丰富多彩的过了半个月,我和周一白、明尘正在开心吃早饭的时候,好久碰不到面的叉叔终于出现在餐桌边。
“呀,叉叔,今天没牌局么?”周一白诧异地看着他。
叉叔轻嗤一声,“吃也吃好了,玩也玩过了,得准备开工了。”
“啊!”周一白这个感叹词的音调明显是降调。
叉叔抬眼扫了我们三个一眼,“说说看,你们这半个月干什么了?”
我们三个大眼瞪小眼,谁也没说话。
叉叔叹了口气,显然觉得我和周一白已经把明尘带坏了,顿了顿,他才开口道,“我之前给你们看过的那个人,他这次是带着全家来出游。”
这一点我们都知道,开始的那几天,我们除了跟踪黑衣人,也跟踪过他,但他显然没有黑衣人那么警惕发现了我们,所以我们也就摸清楚了他的基本情况和作息规律。
“但是呢,他不是自己出来玩,是因为他刚谈成一个合作,是合作方请他出来玩。”叉叔继续道,顿了顿,他看着我们三个,轻轻叹了口气,又道,“关键是,最巧的就是,前面有几个出意外的人,也是差不多类似的情况,因为一件什么事,有人邀请才出来的。”
“啊?那这几个人有什么关系?”周一白开口问。
“没什么关系,互相不认识。”叉叔摆了摆手,“说巧合也不巧合,但说不是巧合,也说不过去。”
“叉叔,这些你怎么知道的?”我忍不住问了句。
“你们以为我每天是真的在打牌么?”叉叔看着我们无语地摇了摇头。
这回还不等我和周一白说什么,明尘就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和周一白看着明尘的反应差点笑出声。
叉叔叹了口气,“总之呢,这件事看起来应该跟邪祟没什么关系,多少有点像是商战里会使用的灭口手段了,大概率是人为。”他说着微微压低了声音,“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做出什么心狠手辣的事,都不是没有可能。”
“那怎么就偏偏都选这个游轮呢?”周一白不理解。
“要么跟人有关,要么跟航线有关。”叉叔说着在餐厅里扫了一眼,才又道,“一会要停靠的港口,就是经常出事故的两个港口之一,赶紧吃饱,等下船的时候,咱们就盯好那一家三口,到底是什么情况,应该就能清楚了。”
叉叔刚说完话,那一家三口就也走进了餐厅,刚好从我们餐桌边走过去。
孩子是个六七岁的小女孩,一边走,一边在说话,“妈妈,妈妈,我一会还想去水上游乐园玩。”
“明天再去游乐园玩好不好,一会上了岸,妈妈带你去买漂亮的新衣服。”孩子妈妈轻声哄着。
孩子想了会,点点头,“那我要买上面有小熊图案的衣服。”
“好。”孩子妈妈宠溺地捏了捏孩子的鼻子。
人已经到了,我们就赶紧吃饭,吃完饭,假装忙着自己的事情,就等着他们一家三口吃完下船。
每次进港上岸观光的人都不少,好在我们一直跟在他们一家三口身后,距离没有拉开,也没有跟丢。
只是刚走到出口,叉叔和明尘两个人的脚都停了下来,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开了口——
“有蜮。”
“有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