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周一白转头看着我,“这里不是有骨头么?刚才咱俩还看见了,咱俩先去挖一块骨头出来,然后用骨头挖土呗。”
我知道这是个好办法,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群里沉默了好一会,叉叔终于发了个叹气的表情,【大白,虽然用乌木匕挖土是大材小用了,但是也不是不可以用。】
我看着群里的信息,抬腿踢了他一脚,“赶紧把乌木匕拿出来。”
“哦哦哦。”周一白像是这会才反应过来,赶紧从后腰的位置上,把乌木匕拿出来,“农家院之后,我就说要随身携带,这一直在身上带着,带习惯了还给忘了。”
我拿着手机在洞壁上照着,“叉叔之前不是说,从阵法往下挖三尺,就是大墓了么?我们找个骸骨,从它头骨的地方开始往下挖。”
“那得挖四个乌木匕那么深。”周一白盘算了下,“而且还是这阵法不动的情况下,那可得抓紧时间了。”
我俩沿着路走了一段,终于在洞壁上又看到了一具骸骨,我拿着手机照亮,周一白蹲在地上吭哧吭哧开始挖。
这土确实很实,周一白挖了半天,就挖出足球大小的一个坑,“这要是有把铁锹就好了。”
现在基本上就是用乌木匕把土刨松,再用手把松了的土捧到一边。
我看了会,觉得这样确实慢,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挖一米深,我又看了看洞壁上的骸骨,咬了咬牙,摸到了一截大腿骨,把大腿骨从洞壁上清理出来,然后跟着周一白一起挖。
一开始拿着骨头确实心里犯膈应,但是挖了一会,这感觉也就慢慢压下去了,叉叔说的对,活命要紧。
周一白看我拿骨头都挖得起劲了,忍不住开口问,“你说,就是那些什么登山的,探险的,遇到意外情况,最后为了活下去,开始吃人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情况?可能第一次不好下嘴,但是吃着吃着就习惯了?”
我看着他,“你不是准备要吃了我吧?”
“那不能。”周一白顿了会,“你活着的时候我肯定不吃你。”
这话听着就让人瘆得慌,周一白的身体可比我强壮,没食物没水的情况下,他显然能比我多扛一段时间,所以我感觉他是在吓唬我,这样我就能被激发潜力,多挖点土。
“叉叔他们又说了什么没?”周一白开口问。
我看了眼手机,“没有。”
“这俩人,一点都不合格,这会不得多跟咱们说说话,鼓励咱们坚持住?”周一白“啧”了一声。
“他们在上面,应该也很忙吧。”我叹了口气,“况且,我们一共才进来不到一个小时,估摸着还没到失去信心需要别人鼓励的程度。”
周一白想了想大概也是,于是便继续努力挖土。
我俩挖得满头大汗,主要是工具实在不趁手,挖了三个小时,终于挖到齐腰深。
我俩站在挖出来的洞里,周一白拿着乌木匕量了下,“我感觉我的腿应该有一米多吧?三尺是一米么?这应该有三尺了吧?我们是不是挖错地方了?也没有墓啊?”
我也回答不了他的话,只能给叉叔发信息询问。
我刚把信息发出去,等着叉叔回复的时候,周一白就蹲下又用乌木匕开始挖。
也不知道他挖到了什么,我们脚下的土突然松动,周一白“啊”的叫了一声就往下掉。
我们两个的手腕刚才被他用腰带绑住,他往下掉,也就拽上了我,我有那么一丝丝反应过来,伸手去抓洞的边缘,可是周一白往下掉的力量实在是太大,导致我只抓了一手土,就被他彻底带了下去。
但也没有掉太深,估摸着不到半米,像是摔了一个屁墩一样,也没有太疼,可掉下来的地方是个斜坡,这斜坡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很光滑,周一白在前面坐着往下滑,我在后面被他拽着大头朝下滑。
我瞬间就想起来小时候在孤儿院玩滑梯,被人从滑梯上推下去的场景,那会也是大头朝下滑到滑梯下面,脸撞在地上摔破皮了。
痛苦的经验让我赶紧用另一只手护住脸。
“这他妈是什么地方啊?”周一白一边往下滑一边喊道,“我们是进墓了么?这墓好大啊!”
他这话喊出来,我甚至听到了回音。
证明这墓确实挺大的。
“怎么他妈的还不到……”周一白的“头”字还没喊出来,他就停了下来,我也一头撞在他的后背上。
“嘶。”周一白吸了口凉气,“小天你这头真硬。”
不过有肉垫的感觉确实好,我是没怎么觉得疼,赶紧坐起来把手机摸出来照亮。
我只在盗墓的小说和电视里见过大墓的内部构造,姑且当那些都是真的,可我这边手机照亮的地方,却没有一处是眼熟的。
毕竟手机能照亮的空间不也算大,但是被照亮的地方,空无一物,什么东西都没有。
周一白也看了会,“空的?但你听,说话有回音儿,这地方肯定不小。”
我点点头。
周一白赶紧给叉叔汇报。
可是信息转了许久,最后前面出现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他这才仔细看了看,“没信号了,这是太深了么?”
“估摸着是,咱们学校小吃一条街有几家在半地下,进去之后信号就超级不好了。”我低声道,“那现在咋办?”我摸了摸屁股下面,又拿着手机照了照,“有点像玉石,这么光滑,应该也是打磨过的,咱俩想要往上爬有点难。但也只能是爬上去,才有信号。”
“想办法爬上去,问问叉叔这墓算不算是破开了。”周一白说着试着往上爬了两步,但又很快滑回来,“不行,上不去。”
他说着转头看了看那边空旷的地方,“或者咱俩过去看看?如果这不是主墓室,那也许不算破开呢,这说不定就是个墓道,咱俩再走走?”
我看着他,一动都不想动。
周一白算是个自觉的人,他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小天,这事又怪我,是我非得要进洞,那要不现在你做主,咱俩是坐这等,还是往里面走一走。”
他不把决定权甩给我还好,他现在把决定权甩给我,我也没办法决定。
我正想说什么,就听到前面空旷的黑暗中,像是“吱呀呀”的有什么声音,我赶紧一把抓住周一白,“你听!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