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听完了故事,叉叔好像也有些不自在。
周一白抱着胳膊,像是有点紧张,“我靠,叉叔,听着这事要是真的,那是有点邪门,要不咱们明天再去吧。”
黄老板也盯着叉叔,手不自觉地又捂上了肚子。
叉叔低着头想了会,“不行,这不是小事,警察肯定已经控制现场了,白天去什么事都办不了,只能晚上去。”
周一白忍不住小声嘀咕,“那要不明天晚上……”
叉叔瞪了他一眼,“这事发生应该有几天了,后面最新的消息都不知道,但听着情况,多等一天,就有可能多死一个人。”
黄老板皱着脸龇了龇牙,“叉叔,我好像真的有点肚子疼了,不知道是不是在厕所熏的……”
叉叔看着他,轻笑了一声,“黄老板,你放心,我们不带着你,你把我们送到小望夫石村就行了。”
听到这话,黄老板突然就变得神清气爽,脸也不皱了,肚子也不用捂着了,“叉叔你早说,我哪用得着跑这么多趟厕所,那味道是真……”
“停。”周一白赶紧道,“别形容了,刚吃饱,听不了这话。”
“给我们打包点干粮,晚上吃。”叉叔说着叫服务员过来,点了点烙饼。
吃的打包好,我们重新上了车,车子朝小望夫石村开过去。
到了村子外面的时候,车子的速度就慢了下来,最后靠在路边停下来。
叉叔也不着急下车,跟黄老板大概打听了下这村里的地形,怎么走去凤凰山一类的。
黄老板虽然也只来过一次,但他毕竟上过凤凰山,看过望夫石。
听着黄老板说了话,叉叔让我和周一白在车上等着,他下车去转了一圈,回来指挥着司机调头开了一百来米,拐进了一个岔道。
岔道比较窄,又有树挡着,不仔细看也看不到这里面。
“等天黑了我们就出去干活,黄老板,到时候就麻烦你在车里等着,如果明天早上我们还没出来,你千万不要进村,直接原路返回,然后还是打之前那个电话,到时候会有人来再帮你办这事。”叉叔交代了句。
黄老板的表情有些尴尬,“那咱们不如在望夫石村等到天黑再过来了。”
“那不行。”叉叔摇了摇头,“这是提前来踩点,看看村里白天晚上阳气的变化。”
黄老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隔了会又问,“那我能不能回望夫石村去等你?明天再来接你?”
叉叔拧起眉,顿了顿才勉强地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事确实是因你而起,万一牵扯到你,你离得远,我可顾不上。”
周一白和我对视了一眼,压住即将翘起的嘴角,估摸着叉叔是考虑这事如果很快就解决了,还得在这等着黄老板来接,要是半夜黄老板睡着了,接不到电话,我们要么走10公里回望夫石村,要么在路边蹲着。
叉叔可不会这么委屈自己。
听叉叔这么一说,黄老板赶紧道,“那我就在这等着。”
叉叔没再说话,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起初还有点世外高人的模样,但很快呼噜声就打破了黄老板的幻想。
叉叔这一觉睡得踏实,一直睡到天黑,才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
我和周一白也都睡了一会,但是没有叉叔睡得这么久,玩了会手机,周一白都啃了半张饼了。
“吃点东西干活吧。”叉叔开口道。
也不知道黄老板是山珍海味吃多了吃不下这饼,还是担心得没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了。
“带两瓶水,免得一会口渴。”周一白说着拎了两瓶水往包里塞。
他打开包的时候,脸色瞬间就变得惨白,动作都停下了。
“怎么了?”我转头看他。
“没……没事。”周一白转头看了我一眼。
他这表情显然不是没事,估摸着是碍于黄老板在这,才没说出来。
我也就知趣的没问,打算等下了车再说。
看着叉叔下了车,黄老板忍不住叮嘱了句,“叉叔,你们……可尽量别出事啊。”说完他犹豫了下又问,“那个,叉叔,我能下车方便方便么?”
“你别进村就行。”叉叔摆了摆手,又顿了顿,才看向我和周一白,“你俩还不下车?等着我一个人去玩命呢?”
我拽了拽脸色难看、额角上隐隐有汗的周一白,一起下了车。
从岔路拐出来,就能看到远处小望夫石村里的灯光,不知道为什么,从这里远远的看去,那些灯光就像是风中的蜡烛,摇摇曳曳的样子,仿佛吹口气就能吹灭。
站在路上,叉叔抬头看了看天空,眉头皱得比刚才更紧了,他转头看向周一白,“大白,来,把罗盘给我。”
本来以为叉叔给周一白起了个“昵称”,周一白肯定要反驳的。
可他这会,抱着怀里的包,脸色白的快要没有血色,半晌才道,“叉叔,可能要出事。”
叉叔转头看着他这副模样,也知道不会是无缘无故,他往停车的岔路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问,“你小子最好真的有事,别是胆小不想进村,想回车上去陪黄老板。”
周一白把怀里的包往叉叔的面前递过去,“这包我一路上都背着,在车上就抱着,吃饭的时候也放在旁边,从来没离开过视线。”
“丢东西了?”叉叔赶紧把包接过来,里面可都是他这么多年攒下来的宝贝,万一丢了什么,他得心疼死。
刚刚周一白就没有拉上拉链,叉叔把包一敞开,借着月光就看到他的宝贝们上面,静静地躺着一个踩扁了的易拉罐,易拉罐上好像还有污渍。
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过去,那污渍是褐色的,看样子应该是血渍。
“胡同里的那个老头?!”我脱口而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他,可直觉就觉得应该是他。
周一白点点头,“你们还记得李建波说的,是一个捡破烂的老头教他的那个阵法么?叉叔,会不会就是……可这包一直在我身上,胡同里那个老头撞了小天一下,但也没靠近我啊,这易拉罐怎么会在我包里啊?”
“莫不是要出事?”叉叔的脸色更沉重了,他拿着易拉罐仔细地看了会,突然转头看向我们,“你们说那个老头在哪遇到的?”
“就是咱们从工作室出来的时候,他从胡同里迎面走过来,他背着个很大的编织袋子,里面都是饮料瓶易拉罐。”我看着叉叔回道,“他从你旁边过来,撞了我一下。”
叉叔猛地一拍大腿,“坏了!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