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叹了一口气,又抹了眼泪。
她对姜幼只有一个请求:“小姑娘,你和意白那孩子是认识的吧,你能不能帮帮我劝劝她?”
自从傅淮之走后,陆意白几乎不吃不喝的为他守灵了三天。
“那孩子也是傻,我儿子已经死了,她也该慢慢放下了。”
傅母也是心疼陆意白。
“陆姐姐……好,我去劝劝她。”
姜幼擦擦眼泪,答应了下来。
陆意白也在这座寺庙里,她就在这里守着傅淮之的长生牌位。
姜幼找到她的时候,发现她一身素色衣裤,消瘦的厉害。
往日风风火火的御姐,如今好像被悲哀痛苦麻痹了心智,她眼睛一直红彤彤的,很明显是刚哭过。
“陆姐姐。”
姜幼叫她一声,她似乎才从呆滞的眼神中有了反应。
“漂亮幼幼。”
陆意白看到姜幼第一反应,却是从未有的嫉妒与羡慕。
她苦笑:“漂亮幼幼,你能找到这里,看来你已经知道淮之死了。”
“是啊,傅哥哥他……”
姜幼一提起傅淮之还是酸了鼻子。
就在姜幼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时,陆意白突然问了姜幼这个问题。
“漂亮幼幼,你知道单恋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吗?”
“啊?”见姜幼微微愣住,她唇角溢出一丝苦笑:“或许你可以听我给你讲一段故事。”
故事就发生在一星期前傅淮之死前的雨夜。
“漂亮幼幼,你知道的,我很喜欢淮之。”
嗯,姜幼知道。
见姜幼点头,陆意白接着讲。
“但淮之的病太重了,已经没有救了,他的父母只有他一个继承人,就想让他留下一个孩子,我也期待能怀上他的孩子。
于是伯父伯母就想撮合我们。”
“他们往淮之喝的水里面加了点东西,当时淮之的反应很猛烈,他几乎被灼烧的神志不清,而我也被那股冲动折磨,将淮之摁到了床上。”
“我本以为老天可怜我,会让我与他一夜欢好。”
“到时候能不能怀孩子,就全靠老天给不给这个福气。”
“可是我没有想到,他会反抗的那么激烈,他为了不让自己被这份原始的冲动影响,他踉踉跄跄的去浴室泡冰水。”
“明明病的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宁愿爬也要爬过去。”
“那么冷的天,那么冷的冰水,他已经油尽灯枯的身体。”
“我不知道,他泡在浴缸里的时候,该多么痛苦。”
“我冲进来的时候,浴缸里已经满是鲜血,是啊,他残破虚弱的身体怎么可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他已经疼的将近昏迷。”
“我慌张的就想叫人,但在走近的那一刻,却看到他唇语还在念你的名字。
幼幼,幼幼。
那一刻我泪流满面。”
陆意白在那一刻,不知道是为自己悲哀,还是在为傅淮之悲哀。
她只觉得荒诞又可笑:“漂亮幼幼,临死前,淮之为了你,还是保住了自己的清白。”
为此,陆意白不是没有恨过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残忍?
可是傅淮之这一生,跟她一样是爱而不得,谁又比谁更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