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今日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改日我与夫人必定摆宴款谢。”舒河清对宋念有些抱歉地开了口。
“舒夫子您真的不必客气的。”刚刚舒河清跟书生们说话的时候,宋念全程都注意着这边的情况,自然也明白他是要处理什么事情,善解人意地说道:“舒夫子舒夫人,那我就不打扰了。”
“那宋夫人,我们改日再约。”林瑶冲着宋念说到。
“嗯。”宋念点了点头,同时给刘调和刘雨他们两个眼神。
刘调他们立刻跟着行礼告辞。
随后,宋念就带着刘调和刘雨他们去吃午饭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就算还有事情要处理,那也得先吃顿饱饭,可不能饿着肚子。
见到宋念他们走远,舒河清低头感慨了句:“娘子,这位宋夫人是位值得深交的人。”
“夫君,你为何这样子说?”林瑶询问。
“明明她对你我的孩子有救命之恩,却不挟恩邀报,虽说今日是她设法喊你我过来,却在最后才与你我打招呼,而且她言行不卑不亢,从头到尾都未介绍过她的两个孩子,可见其足智多谋且心思清明。”
“宋夫人确实是位很特别的女子。”
讲到这里,林瑶情真意切地说:“虽然我与她只见过两面,却不由得想要亲近,而且悦娘也很喜欢她。”
“能得到娘子的喜欢,看来,这位宋夫人确实很不简单。”舒河清笑着打趣了句。
惹的林瑶微微红了脸颊。
走在街道上的刘调忍了好久,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娘,刚刚那位夫子好像很厉害,你是怎么认识的啊?还有救命之恩是什么意思啊?”
宋念把上次在江县令家发生的事情简短的讲了遍。
“娘,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回去居然没有跟我们说,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啊?”刘调皱着眉头,有些不解和不高兴。
刘雨也跟着点了点头。
“这种事情知道的人太多并不好。”宋念没有解释太多。
但是这个说法也能让刘调和刘雨接受。
只是刘调还有另外一个问题:“既然娘你都认识舒夫人这么厉害的人,还救了她小儿子,你刚刚为什么不直接和舒夫子说三弟的事情,看书院守卫的态度,舒夫子应该很厉害,肯定能够解决三弟的事情。”
“他本来就打算解决这件事情,为什么要单独再说呢?”宋念轻声反问。
“知道了,必定会不一样的。”其实刘调的想法很正常。
不过刘雨却能明白宋念此举的意图:“不用的,若是只有我一个人的问题解决了,那与没有解决有何区别。”
“没错,若真的解决不了,那证明这家书院不值得,我们就换另外一家。”这不是宋念的气话,她是真心这样子认为的,她没想过给刘雨养成流芳百世的大清官,可也不想刘雨变成三观不正、金钱至上的人。
要是舒河清解决不了冒名顶替号码的事情,那证明白麓书院几乎所有的重要人物都参与了此事。
白麓书院内部风气怕也是好不到哪里去。
看了看刘雨又看了看宋念,刘调有些无语:“之前拼了命似的非要考进去,现在有机会了,又不抓住。”
“娘你什么时候变得跟三弟一样迂腐了。”
“这不是迂腐,而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刘雨反驳。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娘疼你,花了那么多钱随着你胡闹。”虽然宋念现在不怎么偏心了,但是刘调还是没有忘记以前的事情,现在看到宋念无条件支持刘雨的模样,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吃醋。
花钱是个事实。
刘雨想要反驳都没法反驳,只能小声道:“我没有胡闹。”
瞧着用吊儿郎当的态度来掩饰失落的刘调,宋念扬眉轻轻地笑了起来,伸手弹了下他的脑门:“多大的人了,还吃自己弟弟的醋。”
“我没有!”被戳破心里想法的刘调羞恼地反驳。
十几岁的男孩子脸皮薄的很,调侃起来是真的很好玩。
宋念忍不住接着开了口:“好好好,你没有,不过娘也很心疼你的。所以今天的午饭你来选地方,吃你想吃的,怎么样?”
逗的刘调扬言要吃顿好的。
结果选了半天,刘调还是舍不得,找了个小店。
“这就是你说的要宰我顿大的?”宋念偏着头,笑着反问。
“哼,我还没点菜呢。”刘调跟个小孩子似的,嘴硬道。
“嗯嗯嗯嗯。”宋念敷衍。
真的有些生气的刘调少有的点了两荤一素。
不管怎样,刘调还是舍不得。
两个半大小伙子就这三个菜怎么够吃,都答应了让刘调吃顿好的,宋念自然不会食言,又加了个葱花鸡蛋炒蛋、麻婆豆腐、地三鲜。
这三个菜都是刘调喜欢吃的,他嘴上说宋念浪费,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
就在等店小二上菜的时候,萧文从门口路过。
他身上背着自己的包裹,在一个包子摊门口徘徊犹豫了许久,掏出了两文钱,看了又看,最后用力地咽了口唾沫,深深地叹了口气,还是把拿两分钱重新塞到了自己的怀里,转身离开了。
但是还没有走两步呢,萧文就晕倒了。
一见到这场景,包子摊的那位大娘赶紧向路过的百姓解释,她的包子没有毒,萧文不是因为她的包子晕倒的。
刘调背对着大门,刘雨注意力都在上午发生的事情上,只有宋念注意到了。
越来也多的人围在萧文身边看热闹。
看到还没有人出手相助,宋念让刘调刘雨出去看看,帮下忙。
刘雨他们赶紧走了出去。
因为离得有些距离,坐在店内的宋念听不到刘雨他们跟萧文说了些什么,但没过多久,刘雨和刘调就扶着萧文进来了。
“晚辈萧文见过宋伯母,伯母万福。”虽然看上去有些狼狈,可是萧文依旧保持着读书人的风范,十分礼貌地开了口,要不是他两只胳膊被刘调和刘雨扶着,肯定会一板一眼地行个大礼。
“不必拘礼,坐吧,怎么突然晕倒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见到萧文煞白的脸色,宋念关心了句。
这个问题让萧文有些窘迫,但他还是如实回答了。
他手里的钱花的差不多了,不仅住不起客栈了,甚至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有吃一口饭菜。
萧文十五岁,看上去还没有刘调高,瘦的跟个棍似的。
当娘当了段时间的宋念有些心疼,就以菜点多了为理由,喊着萧文一起吃,还让刘调偷偷地去加了碗易消化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