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承诺书去刘家祠堂前,宋念第二天先带着刘调去了趟胡萍家门口,不停地拍打着房门,大喊道:“胡萍,你有本事做那么不要脸的事情,有本事出来啊!”
“别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躲在房间里面!”
“你出来啊,出来!你怎么不敢出来了啊!”
“我知道你在家!你怎么不敢出来啊,是心虚不敢出来,还是那颗黑心包突然良心发现愧疚了起来啊!”
“你快给我出来!”
说话的宋念特意把声音放大,住的稍微近的人家都能听到,不少人探头看起了热闹。
慢慢的开始有人靠近。
因为张兰小产的事情,胡萍是有些心虚的,所以不敢出来,想要靠在房间装死躲过去。
但是宋念可不会这样子放过她,见到周围人越来越多了起来,她把抹了生姜汁的手帕往眼下擦了擦,开始嚎啕大哭:“我的老天爷啊,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子的人和事啊,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居然遇到了你们。”
“当娘的想嫁给我男人没成功,就想把女儿塞进我们家,知道我不同意,居然偷偷去祸害我大儿子和大儿媳妇,破坏我大儿子的婚姻,还害死了我的大孙子……”
“我苦命的儿媳妇啊,心心念念了那么久的孩子,就这样子没了。”
“怎么会有那么臭不要脸的人啊!”
捂着胸口的宋念简直演技爆棚,任谁看了,都会共情,心疼这位失去了孙子且心疼儿媳妇的中年妇女。
“刘风要娶刘巧儿不是你同意的啊?”张娣忍不住八卦。
“当然不是啊,我自己吃过的苦,怎么会让我自己的儿媳妇再经历一次啊。”宋念瘪着嘴说到。
“那胡萍怎么会说刘风会休了张兰,娶刘巧儿啊?”有个小姑娘张芬询问。
“听说是刘二婶子同意的。”
“我听说的也是这样的。”
“不可能!”宋念斩钉截铁地否认,然后接着开了口:“我公婆对我和小兰那么好,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而且我娘从来都没有跟我们说过这件事情,肯定是假的,是胡萍为了把她女儿塞进我们家胡编乱造的话而已。”
“这胡萍做的确实太过分了。”
“那个刘巧儿也好不到哪里去,明知道刘风有娘子,还非要往前凑。”
“可不是,我都看见好几次刘巧儿上赶着给刘风送东西,一点都不像是个好姑娘,以后谁娶她谁倒霉。”
“我也觉得,你看胡萍都成亲多少年了,还念的别的男人,她教出来的女儿能好到哪里。”
“胡萍也是个欠的,我要是刘大麦非得好好揍一顿她!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女人就是不能惯着。”
“不过刘巧儿倒是个嫩的,小嘴红彤彤的,长的也怪好看的,味道肯定比窑子的好,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开过瓜,被刘风那啥过吗?就算那啥也没关系。”村里的老混子刘大虎挑眉挤眼,还舔了舔嘴唇。
莫名猥琐模样。
刘大虎是刘由老来得子,从小被宠的不成样子,都已经二十三四了,不干正事,整日偷鸡摸狗、调戏小姑娘,村子里的人都不喜欢,可是看在同村和刘由的面子上,他们也就忍受了下。
哪怕生胡萍和刘巧儿的气,刘大虎的这些话依旧让宋念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若不是现在还要演戏,恐怕宋念会直接出声怒怼。
虽然没有开门出来,但是胡萍和刘巧儿一直都鬼鬼祟祟地躲在门后偷听。
不管怎么说,刘巧儿都是小姑娘,就算再有心思,脸皮也薄,听到大家的议论和刘大虎的话,她又羞又怒,用力地跺了跺脚,都快要哭出来了:“娘,刘大虎他说的什么话啊,要是传出去了,我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胡萍猛地拉开了门,冲到了刘大虎面前,挠他:“你个烂心眼的乃求货,你要是再胡说八道,老娘撕烂你的嘴!”
就算刘大虎再混账,也害怕发飙耍泼的大娘,只能偷偷往后溜。
胡萍搞定刘大虎以后,就将炮火对准了宋念,知道自己和女儿做的事情不地道,所以就说是刘风勾引的刘巧儿。
不过有身体健硕的刘调护着,胡萍也不敢随便和宋念动手。
早就预料的宋念半点都不意外,开始狂哭,对吵,指责胡萍不讲良心……
事情越闹越大,最后把村长刘华东都给吸引了过来。
大家都是刘家村的人,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心里多少是有数的,只是刘华东不会允许事情闹大太大。
因为要是因为这件事情破坏了刘家村名声,以后刘家村的嫁娶都会受到影响。
明白这点的宋念见到氛围差不多了,就适时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一方面强势的表示让胡萍和刘巧儿打消念头,另一方面耍泼哭闹要到了五两银子、十五个鸡蛋、一只老母鸡作为补偿。
“我呸,说的怪好听的,还不是冲着这些东西来的。”胡萍朝着宋念吐了口唾沫。
臭口水。
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宋念手脚麻利地往旁边挪了好几步,生怕沾染到一点。
嫌弃的神情直接给胡萍脸都气绿了。
但是已经达成自己一部分目的的宋念根本就没有理会胡萍,喊住了刘华东:“族长,有件事情,我想麻烦你。”
为了方便管理,刘华东不光是村长,还是刘家村这个刘家分支的族长。
以为宋念还是不满意胡萍给的赔偿,刘华东的表情有些不太好:“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
“我这里有份关于我家孩子的承诺书,想问下,能不能放到祠堂保存?当做见证。”在古代祠堂不仅是祭祀祖先的场所,还承担着维系家族纽带、教育后代、规训族人的角色,放在那里,承诺书才能发挥除最大的约束能力。
“什么承诺书?”刘华东询问。
宋念掏出了提前准备好的承诺书,递给了刘华东。
看清楚里面写的内容,刘华东很是震惊。
虽然刘家村的百姓大多数都不富有,也基本上没有纳妾休妻的能力,可能不能和可不可以毕竟是两个概念。
回过神的刘华东看向宋念和刘调:“你们确定?若是放入祠堂,那就得遵守。”
宋念点了点头。
“确定,上面还有我们兄弟四个的手印,我们都愿意,也确定。”刘调平时吊儿郎当,当重要时刻从未掉过链子。
周围的人看到宋念和刘华东他们的反应,都好奇的不得了。
很快他们的好奇心就得到了满足。
这种东西不是说放入祠堂就直接拿进去的,需要开祠堂,作见证,再交给专门的人放入特定的地方保管。
刘家村的祠堂位于村落一隅,看上去不起眼,却很特别有种格外的庄重感。
祠堂屋子虽然小,整体却是砖瓦搭建的,墙面因风雨而略显斑驳,透露着岁月的痕迹;屋顶的瓦片因风化而变得粗糙不平,却依旧紧密相连,门口的柱子竖立在那里,檐角向上翘起。
门前有块空地,平时有事,村民们会聚集在这里。
由于女人不能进祠堂,所以宋念只能站在门口,望着风调雨顺念着自己的承诺书,让她有种莫名的荒诞感。
迫于宋念威胁的刘母黑着脸,一声不吭,
相比于沉默的宋念和刘母,村民们讨论的那叫一个激烈,有人觉得宋念刘母她们脑子有毛病,居然让风调雨顺做出这样的承诺;同时也有人觉得同意这个承诺书的风调雨顺脑子不正常;只有极少的人觉得刘家风气很正,这样做是应该的。
不过经此一事,更多人想要嫁进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