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由基和夏油杰在高专等了一个下午,五条悟都没有回来。
最终,在夏油杰给五条悟打过去的第八次电话,终于是被接通了。
“怎么啦,杰?”五条悟口齿不清的说道,应该是在吃东西,“打那么多电话,来任务了吗?我昨天可是把今天明天的任务也一起做了耶——”
“不是任务,悟,我问你件事。”
“噢~?那你说。”难得夏油杰打这么多次电话不是催促他去出任务,饶有兴致的等待夏油杰的询问。
“我想问,”夏油杰深呼一口气说道,“我有个咒灵‘棕熊’你见过吧,你能看出来它是由人的诅咒诞生的,还是棕熊的诅咒诞生的吗?”
‘棕熊’是由棕熊的诅咒诞生的,这一点其实只是夏油杰单方面说辞,是他作为咒灵操术的直觉罢了。
但五条悟拥有六眼,可以直接看到咒力,术式,也可以看出咒灵诞生与什么诅咒。
“哦,就是那个笨熊自己诅咒了自己啊,你是想了解自己收服的咒灵的个人履历吗?不合格的就不要?下次收服咒灵前岂不是还要先面试?”
电话那头五条悟笑着回答道,甚至从语调上可以推出他还坐在椅子上翘着腿悠哉哉的晃。
“什么乱七八糟的,”夏油杰打断了五条悟的胡言乱语,夏油杰不但没有为自己的说法得到证实的快乐,反而更加紧张。
那个答案,他已经在看参考答案前就知晓,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夏油杰旁边的九十九由基也很紧张,因为开着免提,五条悟的话,她听的很清楚。
夏油杰继续问道:“那,除了人类以外,其他动物也有咒力吗?”
电话那头,五条悟没有任何迟疑,就像在说“人活着就要呼吸”一样,说道:
“不然呢?”
“!!!”
听到五条悟的回答,夏油杰和九十九由基都是一阵头脑风暴,就像脑袋被tNt爆破成了一滩浆糊,完全没法思考。
“悟!这种事情怎么不早说!”夏油杰的声音带着三分激动,三分绝望,三分怀疑人生和一分恨铁不成钢。
“哈?你也没问过啊。”五条悟完全不知道夏油杰为什么要这么说,“这是什么重要的事吗?”仿佛就像在问饿了不就应该去吃东西,渴了就喝水一样平淡的问题。
“怎么可能不重要啊……悟……”夏油杰缓缓的说道,“就像人类无法用肉眼观测原子,咒术师也是无法直接观测咒力的。只有悟,你是特例啊……”
夏油杰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有些失真,但声音所持有的情绪还是完整的传达过来了。
五条悟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拿着勺子搅拌着草莓芭菲,看着对面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在大口大口的吃冰淇淋。
只见他慢慢抬起头看向天空,晴空万里的天悠悠飘过的白云倒映在漆黑一片的墨镜上,沉默片刻他也算是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五条悟的六眼看到的世界和常人完全不一样,他自己也是知道的。但要说哪里不一样,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他无法看到他人眼中的世界,他人也无法看到他眼中的世界。
所以认识差就产生了。
原来其他人都认为只有人类才拥有咒力吗?
“杰,只要有灵魂就会有咒力哦,当然,伏黑甚尔那种除外。”五条悟又说道。
“啊?”这无疑又是一个重磅炸弹,“灵魂?!!灵魂也是存在的吗!!!”
那边传来了一些杂音,又有个女人的声音激动的说:“五条悟!你可不能乱说!”
伴随而来的就是一阵夏油杰着急的声音,“别抢我手机!这不是已经开着外放了嘛!”
然后手机传来的声音乱成一团,最后电话被挂掉了。
五条悟放下手机,继续吃着草莓芭菲,“小惠,津美纪,你们还想去哪里玩吗~”
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出发去做任务了。
因为任务地点离东京很远,又偏僻,他们下了飞机,坐了一下午车,开到了更加偏远的一处村落里,在一条窄细到汽车无法行驶的土路上,坐上了驴车。
跋涉了整整一天,他们终于是在月光的照耀下,到了一个小村子里面。
村里只设有寥寥几盏路灯,十分昏暗甚至有些早已因为灯泡老化在漆黑的路边上打着屏闪,几只夜晚的飞蛾追随着那漆黑夜色里仅有的微弱灯光,不断扑扇翅膀、撞击炽热灯泡如此反复,整个村子十分安静,只听得到远处水洼间的蛙叫声此起彼伏。
村子里和东京比几乎是落后了20年一样,土砖瓦房、老旧的电缆线、没有水泥浇筑的路面,看着就像回到了半个世纪前一样,如果说时间的齿轮带动着环境的发展,那这块地就是被时间暂停了。
村里没有宾馆,灰原雄与七海建人被辅助监督带去据说是村里富豪空着的房里,先睡一晚上,第二天再起来干活。
所谓富豪的房子,就是一栋小洋楼,看上去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好在这里有人提前收拾出来,也算干净。舟车劳累,他们很快就躺下,准备睡了。
七海建人有着很固定的睡眠时间,他会在十点四十分时躺下,11点前入睡。
可就在七海建人快要睡着时,一阵依然充满活力的声音突然响起。
“七海,”灰原雄的声音依旧很精神,“我还和夏油前辈说要带伴手礼呢!这个地方看上去什么都没有,能有什么伴手礼啊!”
“……这里青蛙不挺多?”七海建人模模糊糊之间回答道。
这房子虽然看着建得还算不错,但隔音效果实在是不给力。
即使关死了门窗,那些蛙声还是像是直接在他们耳边叫唤一般,十分吵闹。
好在听久了,还有点催眠。
“是耶!可以抓回去做刺身!这种伴手礼肯定是独一无二的!”灰源雄高兴的说道。
“蛤……”作为有四分之一丹麦血统的七海建人,始终无法理解刺身究竟是为什么而诞生的……
思维过于混乱,困意占了上风,七海建人在蛙声一片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