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打斗变幻莫测,但实际上前后也不过两炷香的功夫。
一起一落,最终甚至打出那遮天蔽日的神兽虚影,赵长歌手持火焰长剑,恍若天神降世的样子,把所有人都看呆了。
他看着岸边勉强护持住自身的船,一个起跃,跳上船板。
巴特尔惊恐的看着赵长歌,跌坐在船板上,手脚并用慌乱后退。
“你....你不能杀我....”
嗤——
火光闪过,人头落地。
赵长歌手掌松开,火焰长剑散去。
他看向船内,罗鸣此时正瑟缩在阴影中,浑身发抖。
“回去告诉巨灵门剩下之人,就说张璟是我杀的,赵家,赵长歌!”
罗鸣怔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活了下来,眼泪控制不住的流出,哽咽道:“是,是。”
赵长歌跳下船,捡起黯淡无光的血色玉剑,迎上赵书言等人复杂的目光,深呼吸了口气,道:
“先回去吧,回去给你们解释这一切的真相。”
赵书言和丁堰点了点头。
赵长歌转向安如山、李应玄,两人吓得不自觉退后了两步。
“替我传个话,三天后,我亲自去觐见皇帝陛下。”
安如山面色几经变换,最终低头道:“是。”
半个时辰后,赵长歌一行再次返回赵府。
议事厅。
屏退所有下人后,赵长歌平静道:
“我知道外公、父亲、姐姐,你们都有很多疑惑,这事不是三言两句能说清,我长话短说。”
“天下除了大钧王朝、北地蛮族,实际上还有一个背后的势力,名为巨灵门。”
“巨灵门所掌握的力量,是远超凡俗武道的力量,也就是你们今天所看到的那个样子。”
“长久以来,巨灵门暗中操纵天下局势,当今皇族,就是巨灵门的代言人,傀儡。”
“甚至爷爷能坐宰相之位三十余年,也是因为他是巨灵门二代弟子湘妃的记名弟子。”
“所以据我估计,爷爷和小叔都没事,现在应该都还在北方的皇城,之前只是被湘妃留下了。”
“实际上,湘妃曾派人试图把我们赵家都接走避难,但派来那人被我抓起来了。”
赵书言大喜:“长歌,此话当真?!”
赵书言点了点头,继续道:
“十八年前,也就是我出生之际,巨灵门内部发生分歧。”
“今日我所杀之人,名为张璟,他选择支持北地蛮族,而原本支持皇族的是他的大师兄,陆幽。”
“陆幽无力抗争,只能坐视战争发生。”
“至于张璟发动战争的原因,那也很简单。”
赵长歌拿出血色玉剑。
“就是为了血祭此物。”
所有人都震惊莫名的看着血色玉剑。
“此物叫做圣兵,是巨灵门弟子的力量来源,但很可惜,只有特殊体质,且与圣兵相性相符之人才能掌握那种超凡的力量。”
丁堰原本热切的眼神,很快转为失望。
“这就是这场战争的来龙去脉。”
赵长歌说到这里,停了下来,静等几人消化这些信息。
赵书言沉默了良久,低沉道:“没想到苦修几十载,终成宗师,本以为已是站在武道巅峰,却没想到依然是井底之蛙。”
丁堰不死心的盯着赵长歌,道:“外孙,普通人当真没有希望掌握那种力量?”
赵长歌摇了摇头:“起码我不知道有这种方法。”
丁堰挑了下眉:“那也就是说,可能会有,只是没找到!”
赵长歌哑然。
赵璟瑜这时突然开口道:“老弟,那你现在也掌握了那种力量?火焰和神鸟?”
赵长歌道:“是也不是,我掌握的力量不是来自圣兵,但却足以和圣兵抗衡。”
“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从小我就暗中拜了一个师父,跟随学习,掌握了这种超凡的力量。”
“但正因为掌握了这种力量,所以对我来说,大钧不是终点,短则一年,长则三年,我就会离开。”
赵璟瑜突然跳起身,大惊:“什么?你要走?”
他轻轻点头,身为穿越客,既然知道外面有更大的世界,那这里注定就是旅途的其中一段,他要不停向前!
赵璟瑜看着赵长歌,难以置信道:“你......”
他继续道:“我还会留一阵,在走之前,还有三件事要解决。”
“第一,我会出手把北地蛮族的宗师全部灭掉,还天下一个太平。”
“第二,我会把巨灵门的事情解决,保证他们不再干扰天下局势。”
“第三......我要皇帝退位,改由赵家执掌天下!”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良久之后,赵书言点了点头,道:
“事情发展到眼下这种局面,我们和皇族之间,确实没法再和平相处,必须要有一方退让。”
赵长歌没想到赵书言看得这么清楚,接受的也这么快,他看向赵书言,平静道:
“父亲所言极是,所以我想,由您登基,做天下皇帝!”
赵书言摇了摇头:“还是等你爷爷回来再说吧。”
赵长歌想了想,没有反驳。
“如此也好,明天我就动身前去皇城把爷爷接回来。”
赵书言突然想起不久前赵长歌说的话,问道:“长歌,三日后,你当真要去见皇帝?”
赵长歌点了点头,道:“没错,而且我希望父亲和我一起去,姑姑那里.....还要您来说。”
赵书言叹了口气:
“当年风华嫁去的时候,赵家还弱小,她也不是很愿意,但这么多年下来,早已夫妻一体,长歌,我求你件事,不要对皇族赶尽杀绝,我听说前一阵在醉仙楼你还和大皇子发生过冲突,他毕竟是你姑姑的儿子,能放过就放过他吧。”
赵长歌内心叹息,这就是绝对力量带来的改变,赵书言竟然和他说了“求”字。
“父亲放心,看在姑姑的面子上,我本就没想追究,至于皇族,如果他们识相,我自然不会做什么,可如果有不识相的,那就不能怪我了。”
赵书言点了点头,他也不是死板之人,如果皇族真的不识趣,他也不会手软。
事情大体议定,几人又说了会话便散去。
只是当晚,赵璟瑜拉着赵长歌喝了不少酒,稀里糊涂说了一堆话,回忆小时候她总是欺负赵长歌的场景,及至天边泛白,她才撑不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