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正厅出来后,陈三爷去了书房,风啸和平安紧跟其后。
“主子,这是上午西院人送来的消息。”风啸递给陈三爷一个竹筒。
陈三爷拆开,看了后,面无表情地重新装好,重新递还给风啸:“拿去给夫人,别让老夫人知道。”
“是。”风啸起身,退到一旁,打算等老夫人等会离开了,再过去。
可陈三爷显而易见不会给他机会。
“还不快去,敢在这里干什么?”
“可老夫人……”在接受到陈三爷非常不爽的表情后,“老夫人还在这里”这几个字,卡在喉咙了,只得默默地退了出去。
平安缩了缩脖子,主子这也太黑腹了,不想让老夫人知道,只要老夫人离开后,给夫人就可以了呀!
现在送,还不让老夫人知道,这不是明显在为难人嘛!
“你很不满?”陈三爷悠悠的声音传来。
平安立即打了个激灵:“没…没主子,小的不敢…”他立即跪了下去。
他是真不敢呀!
他都看到主子脸上写着,你要是敢说一个求请的话,就你去”这几个字。
陈三爷堵在心里那口气,才有所缓和。
便让平安站了起来。
平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幸好主子没有罚他。
平安开始反思,自己和风啸哪里做的不到位的。
他猜主子,之所以这么大的火,是因为,老夫人的打扰。
而老夫人是他们放进去的,还没有通传。
他大胆猜测,老夫人的出现,打断了主子的好事,从而造成主子的求欲不满。
要说,平安不愧能跟在陈三爷身边几十年,他猜的简直就是还原了真相。
平安暗暗松了口气,想通后,彻底歇了给风啸说话的想法。
更是庆幸,还好有风啸在前面顶着,不然惨的就是他了。
平安秉承死道友不死贫道,心安理德起来。
风啸:我谢谢你!!
……
再说正厅这边,风啸在外面猫蹲了一盏茶功夫了,热得全身都是汗,衣服都被沁透了。
主子吩咐了不能让老夫人知道,他可没有法子,让老夫人不要看,那他只能用最笨也最保障的说法。
那就是等老夫人走了。
可看着在屋内待着,还不停跟他得瑟的风墨,风啸手指骨捏得嗝嗝作敲。
只能看着,用眼神杀人,
自从上次刘玉出事后,陈三爷虽然没说过,但从来没有开口让风墨回去过了。
算是彻底跟在刘玉身边保护了。
风墨是个脸皮厚城墙厚的,同时还是个得瑟的人,非但不怕风啸的冷眼,还不怕死的挑衅他。
那脸上明晃晃写着“我就是在看你笑话”。
就在这两个生死长大的好兄弟那相互仇视下,屋内的老夫人终于出来了。
走时还不忘记交代:“玉儿,你有空一定要去看看瑶儿呀!”
“母亲,我晓得的。”
刘玉笑着应下,送走了老夫人。
她看向等在门旁的风啸:“进来吧!”
走进屋,风啸神情严肃的,把手上的竹筒递给了刘玉:“这是二房的消息,主子让我送给夫人。”
二房?
想起什么,她问:“是江雪清的?”最近一段时间,她一直在忙,这事她只好先搁置在一旁。
说着刘玉打开了竹筒里面的纸条,里面写了江雪清在小佛堂里面,所做的事情。
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野心不小呀!”刘玉收起烧掉信纸,她就说嘛!常氏虽然为人嘴上没个把门的,但真没做过十恶不赦让人置她死地的地步。
原来那江雪清是冲她的正妻位置。
刘玉想起前年老夫人,在寿安堂告知陈三爷会将自己扶正那会,江雪清当时面色就不对劲。
就说自己直觉挺准,真的是憋着坏。
她对风啸说:
“帮我谢谢三爷。”那拿出惊蛰给她泡的汤:“把这个一起带给他。”
“是,夫人。”风啸接过,在转身出去那一刻,脚下突然飞出一个粒豆大的石子,直击风墨的脚腕上。
“嘶”风墨痛得直打颤。
要不是自己武功不差,就会直直向门口跪下了。
“风啸……”风墨咬牙切齿,正准备动手,刘玉悠悠声传来,直接打断他:“跟我去趟西院。”
在老夫人还在时,风墨那些小动作就在她眼中。
刘玉到达西院时,江雪清正在大厅内,手下跪着一妇人,妇人身穿青色罗裙,头上赤红宝石金钗,期期艾艾的,实在可怜。
而江雪清侧坐在主母的高位上,手中倒着一杯茶喝着,身后站着的,刘玉有点应像,正是常氏身边的大丫鬟,俨然已经是一位主母的谱了。
“跪的人是谁?”刘玉问在门口迎接她的那小丫头。
“是二老爷新纳的方姨娘。”
江雪清俨然看到门口的刘玉了,也不介意她打听。
“你来做什么?”
看江雪清没有上前迎接自己的意思,刘玉主动跨过门槛,走了进来,意味深长地说:
“过路。”
江雪清怎么可能信。
“不是你想跟我交好吗?怎么我真跟你交好,你又不信了。”刘玉淡笑道,目光落到了那地上妇人身上,不知是夸还是讽刺:“你最近过得不错,二爷把二房的家都给你当了。”
虽然江雪清很是防备着刘玉,但难得能在刘玉面前长脸的事,刘玉夸她,自然很是高兴。
“你知道就好,那我就不叫丫鬟通知你了,以后二房的东西都交给我成。”
刘玉没有意见点了点:“可以。”
说完这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在江雪清茫然中,刘玉就带着人离开了,像是真的只是来过路。
连谷雨都看不出刘玉这一出的用意。
在刚刚跨出西院大门时,刘玉看似无意小声和谷雨说:“以后让下面的人机灵点,这西院东西少一两成,那个江雪清有银子,她想做主母,是不会闹上去的。”
好你个刘玉,心思真是歹毒,竟然敢苛扣我二房的东西,
在门后偷听的江雪清,在心里把刘玉骂了个遍,可即使像是想到了什么,面上露出了一阴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