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闭了闭眼睛,要是此时否定白微的话,在刘玉那里,他怕会是更加入不了她的眼。
何况白微在他心里,还是有些分量的,他做不出说不要就不要。
“怎么会,本王向来说话算话,只是没想到你的原来主子会是刘姑娘。”
刘玉和白微都看着祁王。
祁王意识到这话不妥,赶忙笑着转移话题:
“都吃饭吧!”他们坐回到原位,白微很是自然坐到祁王身侧,接过小喜子的筷,替他铺菜。
“小喜子,你去伺候刘姑娘吧!”祁王吩咐。
“是”
不等小喜子有所动作,刘环抢先一步拿过刘玉身边的碗,再次替她盛了碗燕窝。
“姐姐,这燕窝都热了两次了,上门做客,再推脱,就是丢我们平南侯府的脸了,祖母要是知道,肯定又要念叨咱们没有规矩,给她丢人了。”这次刘环不容拒绝直接把满碗的燕窝递到她眼前。
刘环搬出了邱氏,明摆着就在威胁刘玉了,就差明着说,要是不吃,她会告诉邱氏。
按着邱氏的秉信,一定会再次用药解给她一个教训,肯定增加了刘沿暴露的风险,这样看,无论如何,这碗燕窝,刘玉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没有二选。
祁王看到这幕,本来是可以阻止的,但一想到刘玉刚刚对他的态度,他便放任了。
那些话的言外之意,祁王更听懂了,他就是要让她知道,只要他想要的,哪怕他自己不去挣,也有的是人会把她送给他,甚至包括她身边的亲人。
更重要的是,她的容颜,他想看到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脸。
祁王那种高傲又自大的性子,视而不见,在刘玉的意料之中,也正是她想要的。
“好,我吃。”在祁王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她抬手摘掉别在耳的珍珠,面纱缓缓落下。
顿时屋内沉静一片,坐在桌上祁王、白微、刘环三人吸呼一窒,不可置信瞪大眼睛看着刘玉。
是太美了吗?不,是太吓人了。
白微手上的汤勺直接掉在了地上,刘环手中端着的碗差点掉落,
祁王眼中是不相信,还是不相信,他猛然站了起来,指着刘玉:“你的脸……”
上面张脸洁白无瑕,还是一如既往的美,面纱下的半张脸,不仅又肿又红,连嘴巴都像两根香肠,与鼻子挤在了一起,红得滴血的皮肤,更是有一粒粒黄色脓包形颗粒,狰狞又叫人恶心。
一张脸,两个极端,祁王完全不能接受,不应该是这样的。
刘玉不在意地说:“臣妇也不知道。”
这副鬼样子的刘玉,她们所谋划的事情,肯定是不能成了,不要说只爱美人的祁王,就是刘环,看到这样子的刘玉,都想吐了。
刘环当即就想收回递给刘玉的燕窝。
刘玉怎么可能如她的愿。
她面无表情快刘环一步,拿过刘环手中的碗,一鼓作气,喝下碗里的燕窝。
“这种情况多久了?我让人给你去请大夫,不。”祁王叫了还在愣怔的小喜子:“拿我的去玉牌,去宫中请太医来。”
“不劳烦殿下了,回去后我会去找大夫的。”
嘴上再回答祁王的话,刘玉手上动作却让人疑惑,只见她拿过刘环面前的碗,亲自动手给刘环盛了碗虫草鸭汤,放置她面前。
意思很明了,让刘环喝了。
刘环疑惑地看着刘玉,又低头看了看面前的汤。
她让刘玉喝的那碗燕窝,自然是加了邱氏给的东西。
那刘玉叫她喝这碗鸭子汤,是什么意思?她不相信刘玉能把手伸进祁王府来,但自己用此次法子害过人,总觉得刘玉也没安好心,她不想喝。
“怎么?刘姨娘给玉儿姐盛的燕窝,玉儿姐全部喝完了,刘姨娘却不愿意喝玉儿姐盛的。”白微望向身边已经坐下来的祁王:
“王爷,刘妹妹也太不尊重人了,你都不说说她,不是丢咱们祁王府的脸面嘛!”
这完全是用刘环的原话,虐打她的脸,刘环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气急败坏看着白微这个多管闲事的人。
祁王此时正心烦意乱,烦躁的很,听到这话,当即一记眼神扫向刘环,吐出两字:“喝了。”
祁王下令了,刘环只得端起碗,喝了那碗鸭汤。
一顿饭吃得所有人五味杂陈,最开心的莫过于白微了。
不止还了刘玉人情,还会拿到想要的东西,同时还可能重创对手。
刘玉给对面坐着的白微使了个眼色。
眼神交汇。
白微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看着祁王开始喝起了闷酒,她贴了上去,娇笑着说:
“王爷,别喝了,玉儿姐既然是来陪刘妹妹的,咱们总要给她们一点时间吧!总不能让她们一句话都不说吧!”
“再说,玉儿姐还要回去看脸,咱们就先出去了吧!”
面对着刘玉那惨不忍睹的脸,祁王觉得自己确实是需要冷静下,便就同意了白微的话,起身离开了偏厅。
剩下两人都相互对视着,刘环眼里有兴奋,有期待,更有苦恼,眼神五味杂陈。
不过仅在转瞬间,她仿佛想通了,各种纠结的情绪,化为坚定。
刘玉的脸只是暂时的,后面肯定会恢复如初,如果现在帮祁王得到刘玉,祁王到时候,看到刘玉恢复后的美貌,一定会对她感激涕零。
她根本不担心祁王和刘玉成不了,因为没有人能抵得住媚药,祁王就算他此时面对刘玉这张狰狞的脸,但他是个男人,面对一个主动勾引的女人,就不可能把持得住。
她可是把一整包药倒进那碗燕窝的,再贞洁烈女也会变成人尽可夫的女人,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在刘玉发药前,把她丢进祁王的寝宫里。
看着刘环千变万化的表情,刘玉勾起嘴角,玩味地说道:
“刘环,你这么看着我,是想到了要我怎么乖乖就范的方法了?”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怕刘玉有所防备,刘环没有承认。
“啧啧啧。”刘玉啧了两声,嗤笑出声:“这屋内只有我们两个人,咱们两人是一起长大的,你就觉得,就你那拙劣常演技,能瞒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