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刘玉声音陡然加重:
“你救了惜瑶这事,我也听说了,我们陈府确实非常感激你,但你自己不接受我们提出的回报,这件事就应该做罢,而不是像你这样,失了君子风度,一而再再而三用这件事情,来纠缠惜瑶。”
这话很重了,要是太子还要点脸面,就该放她们离开。
听完这话,李晨面色能滴出墨来,他没想到,看起来非常说话,没有攻击性的刘玉,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刘玉,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李晨危险地眯起眸子。
刘玉笑了笑,仿佛看不到般,铿锵有力地说:
“不管公子是什么人,都与我们无关,我只知道,天子犯法,于庶民同罪,”
“惜瑶的态度,她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劝公子还是放我们离去倒好,不然你再这样拦着,我们是可以告你的。”
太子“呵呵”笑了起来:
“你去告又无坊,本宫还会怕小小一介府尹。”李晨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把门关上。
刘玉心下一沉,她刚才说话没顾忌,就是因为大家都没点破身份,此刻李晨挑明了,她们就被动了。
见状,陈惜瑶豁出去了:
“你是太子殿下,自然不怕府尹,那天家呢?”
“我听三哥说,天家是个圣明的君主,你贵为太子,不顾我的意愿,三番两次堵我,你觉得要是圣上知道,不知道他会不会认同太子殿下的行为做法。”
兔子急了会咬人。
太子第一次觉得一个女人让他这么棘手。
太子的每个细微表情变化,都落在刘玉眼里。
不待他开口,刘玉抢先说:
“太子殿下,其实你还不知道,我们三爷发过话,他无意皇子派系之争,你大可放心,陈家的立场永远是天家,也只会是天家。”
“不用我说,想必三爷的为人,太子殿下不可能不了解,他是会因为某个人,去妥协甚至改变自己的立场吗?”
听了这番话,太子意识到一个问题,相比起陈惜瑶,这个刘玉好像更了解陈之赫。
“刘玉你和陈家是什么关系?”太子眯眼,审视着刘玉。
刘玉不在意一笑:
“无关系要的人,太子殿下只要知道我说的是事实就可以了。”
太子也笑了:“你说的也许是真的,但本太子更喜欢挑战,不试怎么知道陈阁老的决定呢!”
“哪怕彻底得罪三爷?”
太子用行动代替了回答,既然软的不行了,他索性不再装了,指着陈惜瑶:“你可以走,惜瑶留下。”
听他们对话,特别是刘玉那番话,陈惜瑶算是听明白了,太子缠着她,完全是因为她三哥,什么救命之恩,什么倾心于她,都是狗屁。
说不定还是他故意设计的了。
记得百花宴上,被林园里的小丫头故意带错了路,因此才会掉进深坑。
陈惜瑶越想越觉得可能就是这样,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心里仅剩对太子的好感,变得厌恶。
她双拳紧握:“不可能,我是不会留下来的。”
太子耸耸肩,不置可否。
陈惜瑶看着守在门外的护卫,气势蔫了一大截。
一时之间,三人都没在说话。
太子原本的打算,邀请陈惜瑶上楼,用情份打动她。
当然,他预期的计划中,陈惜瑶会不同意,这种情况,他也有另外一种打算,就是把她控制住,与自己待上一夜,明日让太子妃找来,这样即使陈阁老有百张嘴,也说不清。
各种结果都预想了,唯独此时这种。
一个不管气势,还是胆识,都不比他差,特别是身份不明。
太子可是在心里把平南侯府的人都过了遍,没有一个人对得上的。
此时在太子心里,刘玉可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最要命的是,刘玉这个女人,毫不留情面戳穿了他的真面目。
那只能把她们两人都控制住了。
经历过重生,刘玉特别知实务,太子说不通,仅靠她们又闯不出去,她索性不再浪费口舌,拉着陈惜瑶再次坐下,等待陈三爷来救她们。
陈惜瑶看不出刘玉的想法,以为她认命了,她用力拽刘玉起来:
“不行,玉儿快点起来,咱们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
“惜瑶,我劝你,别费力气了,今日你是出不去的,”太子靠在椅子上,满脸得意。
看着陈惜瑶情绪有点失控,刘玉轻皱眉头,尽量安慰道:
“别担心,你三哥会来救我们的。”
太子轻笑一声:
“你们就不要异想天开了,陈阁老怕是自己都忙不过来,怎么可能来救你们。”
他为了这次顺利,特意派了人通知陈府了,说陈惜瑶去了外祖和家了。
和家可不像陈家一样,像一块铁桶,软硬不吃。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让祁王去陈府找麻烦了,
整个聚味楼知道这事的人,还有陈惜瑶的人,都被他控制住了,
不过瞧着眼前的女人,这么淡定的模样,太子皱了皱眉头。
“来人,安排几辆马车,把陈姑娘她们送去孤的城郊别院里。”
……
陈府。
一个时辰前。
祁王带了十几个护卫风风火火赶到陈府,说是来找陈三爷。
陈三爷自然不会私下见皇子,祁王就在陈府门口撒泼打滚,堵在门口不肯离去。
对方是皇子,又是皇后最疼爱的,祁王更不在乎别人看法,混不吝的纨绔性子,
在祁王不要命地闹腾一个时辰后,祁王还是被陈家人请了进去。
“你去东院找找,有没有本王要找的人。”跨步进陈府之际,祁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吩咐,他的暗卫储鹰。
李祁随后若无其事的,在陈家管家带领下,来到了寿安堂。
寿安堂内,陈家的五位老爷全部都在,看到门口走进那抹红衣男人,嘴角抽了抽。
陈三爷面无表情起身,带着陈家众人迎了上去:
“下官参见祁王殿下,不知祁王殿下要见下官是有什么事?”陈三爷不卑不亢,在祁王面前行了半礼。
祁王眼里阴鸷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