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熟悉陈府,刘玉觉得还是要先了解东院的情况,还有陈三爷这个人平时里有什么禁忌。
面对连宝儿的再三哀求,刘玉以昨日搬来的东西还没有整理好为由,拒绝的干脆,不过也答应她等陶家下聘过后再同她在外面逛逛。
两人回到了东院,连宝儿还有些生闷气,就没有跟她回沁园居。
虽说昨日带来的东西都整理的差不多,可是书、花等这些归类,没有她的发话,就靠谷雨她们很难弄好。
谷雨几个丫头,人是机灵,识的字是有限的,还有院子里的花草摆放方位,别人弄出来的,也不一定是她喜欢的。
早上去给老夫人请安她穿的衣服大袖纱罗衫,干活特别不方便,一回到沁园居,她就叫来了谷雨,帮她换了件窄袖。
换完衣服后,她也没有闲着,来到侧房,这里被她划分出来,专门用来放书以及存放些珍贵的绣品。
没错,自从上次把帕子托人拿去南市街坊,阿忠意外接了几单制定衣裳,客人提供的那些珍贵布料,她都是小心与书存放在一处。
这些东西她自己动作总归安心些,侧房已经被谷雨他们打扫得一尘不染。
刘玉把几个箱子打开,三箱书册和两箱绵绢布料。
她的书很杂,不止有话本子,平时那些诗经歌赋也有那么几本,以及策略。。
“谷雨,这书按着分类摆放,书架上我有贴。”说着她抱起一捧书,走到书架前按照书得种类,放入每个格子中。
见谷雨分得困难,刘玉接过她怀抱中的书放于书架上,干脆让谷雨搬,她分类摆放,分工明确,
两人都累得不轻,等她出来,大约摸二个时辰后了。
刚跨入正屋,她就一眼看到坐在桌边闭眸养神的陈三爷,他身上只着了件月牙白内衬,睡着了的他,少了平时里生人勿近的疏离感,也没了官场上位着的凌厉逼人的气势,此时的他,儒雅温和,仿佛给他周围镀上了一层光。
在她跨进屋时,他就已经醒了,
他睁开了眼,就看到了一双似小鲁般纯净的双眼正在盯着自己。
陈三爷唇角不自觉勾了一下,可当视线触及到她满身灰尘时,眉头不可查的微皱下,不过这些表情仅在瞬间就恢复如常。
快到刘玉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刘玉笑了笑走了进来:
“三爷昨天没有休息好吗?”说着伸手给他倒了杯茶。
陈三爷并没有回答,他揉了揉眉心,伸手接过喝了两口。
站在一旁风墨见状,接过刘玉的话:
“三爷昨晚在书房忙到很晚。”
刘玉了然,看到他眼下乌黑一片,关心地说了句:
“三爷公务繁忙,也要注意身体。”
陈三爷颔首,视线落到她沾满灰尘的身上。
刘玉笑着解释:
“刚才帮忙整理了书。”
怕他有洁癖,她后退两步,放下手上茶壶,对陈三爷附身行了礼:“三爷,妾身下去换身衣服,您等一下,可以吗?”
“好”陈三爷点头,在刘玉身影走了出去后,对身后风墨吩咐道:
“你去公中说,派两个能识文断字的丫头过来,顺便叫管事带上东院所有小厮还有账册过来。”
风墨诧异,主子这是打算要刘娘子管理东院?可刘娘子只是个小小的妾,怎么都轮不到她呀!而且还在刘娘子进府第二日,这传出去是不是不好?主子以后可是要娶正妻的。
不过主子向来说一不二,风墨也只能退了出去照办。
以前东院没有女人,倒也没什么,现在突然多了刘玉和连宝儿,后宅再像以前那样,就不像样了。
相比连宝儿,刘玉显然合适些。
他虽然不了解后宅事务,但看着沁园居的情况,一个小厮丫头都没有,这下面的人怕是存的示威的意思,他要是不表明敲打下,以后她在东院的日子不好过。
很快刘玉梳妆换好衣衫出来,就看到了满院子的小厮和仆人,陈三爷正坐在正堂她那把还没搬进房的摇椅上闭眸养神,似乎是感受到的有人看他,
陈三爷掀起眼皮。
她的视线直接撞进他那黑沉如墨的眼神之中,她的心跳不自觉慢了半拍。。。
陈三爷淡笑了一下,朝她招招手:“过来。”
刘玉回过神,脸颊刷地有些微红,她立即别开视线,转头看向全院子的人,跨步走向他,不解地问:
“三爷,怎么来了这么多下人?”
她只是叫阿忠出去打听东院的消息,那也是暗地里,没理由来这么多人呀!答案只有一个,这些人是眼前人叫来的。
只是他叫这些人来干嘛?难道他想给她撑势?
她能说不要吗?看到那花嬷嬷的眼神,刘玉就感觉以后的日子,不会再有别院的日子了。
花嬷嬷是从寿安堂调来的,又是看着陈三爷长大的,在东院里,她自持身份,往日里都以主子般自居。
东院后宅一切事务,也是由花嬷嬷一手主持。
前两日,陈三爷亲自找到她,让她把东院里最好的两个院子拔了出来,给抬进来的妾室,她下警铃大做,决定给她们点颜色瞧瞧,便故意没报。
想不到,第二日就被传唤来沁园居。
心里同时纳闷,昨晚上不是连娘子歇息在听竹轩吗?
看这架势,三老爷想做什么,花嬷嬷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心里愈发不安。
看向刘玉的眼神是深深戒备。
花嬷嬷上前,看着屋内的陈三爷行礼,而后紧张地问:
“三老爷,您找大家伙来是有什么事情交代吗?”
陈三爷没有理会花嬷嬷,而是叫来了东院管事:
“林管事,你带刘姨娘认认人,后面东院的事务,也让她都接触下。”
就在这时,陈三爷另外一个护卫风啸,步履匆匆走进沁园居:
“三爷,皇上急召。。”
“出了什么事?”陈三爷手上动作一停,神情冷然地站起,跟刘玉说了声“等我忙完”人就出了沁园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