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坐在桌旁的龙椅上,正在低眸饮着茶。
沈子矜看到这一幕,眼中映出装逼堂主喝茶的画面。
天知道他居然不只对宇宁,对雷惑,堂主,甚至是殿堂欢为他挡下那生死一飞镖后,也有了好感。
但唯独恨着这个正主。
沈子矜整理一番情绪:“皇上,宣臣有何吩咐?”
“过来。”
沈子矜停在距离帝王三米之处,听了帝王的话,沈子矜向前移动了一米。
“过来。”
沈子矜又挪了一米。
“还要朕再说一遍吗?”
这次帝王的话明显透出寒气。
沈子矜几步走到帝王面前,他刚站稳,腰身上就一紧,被帝王大手箍住一拉,扯进怀中,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帝王薄唇缓缓移进沈子矜的耳朵,在他白皙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子矜, 知晓了朕心悦上了你,是不是很快意?”
沈子矜微微侧头,避开帝王的唇瓣:“是很快意,仇人爱上我真是实在太快意了,并且今日臣都很快意。”
萧怀廷箍在沈子矜腰身的大手紧了紧:“你好可恶。”
沈子矜扯唇笑道:“臣就是喜欢皇上看不惯臣,又杀不得臣……唔……”
萧怀廷扣住沈子矜的后脑吻了下去。
他的吻犹如狂风暴雨般激烈,其中蕴含着无尽的怒气、严厉的惩罚、深沉的无奈以及浓烈的深情。这股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怀中这个令他既爱又恨的青年,心中充满了挣扎。
直到沈子矜因为缺氧,快要昏过去时,萧怀廷才抬起头来:“子矜,你想让朕死!”
沈子矜张口换着气,他缓了一会后,才道:“还有你弟弟,只有你们兄弟二人死在战场上,我们兄弟二人才能好过。”
萧怀廷捏起沈子矜下巴,却没有用力:“你好狠的心。”
沈子矜凉凉一笑,道:“臣这可都是被皇上逼的,你用那四个身份深深的伤害到臣,又把臣像个犯人一般关在宫中,为你克制体内的蛊毒,你这一关,就打算关臣一生,臣当下才不过二十,你从头到尾却对臣这般的残忍,难道你想让臣感谢你,亦或是以德报怨吗。”
你又何尝不狠心,让朕第一次了解到世上有这个人时,是因为你要杀了朕。
萧怀廷心中郁闷,但他又不能将此事说出来。
此刻,他低下头吻上沈子矜脸上的一滴泪珠,感受着这一滴眼泪的清苦咸涩:“今日子矜在朝堂上一番作为,看似是让朕准小十七去北疆,实则是在逼朕御驾亲征。”
萧北焰毫无作战经验,又狷狂傲慢,皇甫少白在战场上已经立了不少功绩,萧北焰一直不服他,是个胜负欲很强的人,尤其是二人同是心悦沈云,他一定要做给沈云去看,他要比皇甫少白优秀,那么一定会去杀北疆王,想立大功,可是连贺老元帅和顾常欢都不是北疆王的对手,他怎么会打得过北疆王,去了,只是去送死。
萧怀廷非常宠溺这个弟弟,要把世间最好的都留给他,怎么会看他去死,所以不会让萧北焰单枪匹马去,一定会与他同去,将他保护在身旁。
沈子矜推开帝王,起身站起:“是,臣就是这般想的。”
萧怀廷又把沈子矜捞回怀中:“如今萧文兮没死,无论朕会不会死,为了不让龙宵国大乱,朕会下发一道圣旨给萧文兮,如若朕有不策,萧文兮就是下一任帝王, 他是皇族,又是亲王,朝中大臣不会有人诟病。”
沈子矜:“他仁德。”
萧怀廷冷笑:“但未必有朕会治理国家。”
他不等沈子矜说话,问道:“你为何如此笃定朕这次御驾亲征会死?”
沈子矜低眸看去自己的手:“臣只是想让皇上,和你那弟弟死,但你们去了战场上一定不好过,是有死亡的可能,也许还不小呢!”
萧怀廷留意着沈子矜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你莫不是想亲手杀了朕?”他要像第一次他在日记上看到的那般,毒死他?
沈子矜依旧望着自己的双手:“我想,但我不敢,我没杀过人。”
萧怀廷一把将沈子矜搂紧在怀中,那力道好似要将沈子矜揉进他的心身体中:“即便子矜想杀朕,朕也不会给你这机会,你这辈子就认命吧,朕会将你囚在朕的身旁。”
沈子矜脸颊被迫贴在帝王健硕的胸膛:“如此,皇上真是给臣勇气去杀了您!”
萧怀廷淡淡笑道:“子矜,没有旁人时唤朕怀廷。”
沈子矜:“皇上,您这个人真是个病娇!”想起他在床头暗格中发现自己的那条裹裤:“不,是个变态。”
“变态也是被子矜逼的。”
他停顿一刻:“待朕从北疆凯旋而归,便立子矜为男皇后。”
沈子矜皱了下眉:“臣不稀罕。”想了想道:“臣心中有心悦之人,成婚也一定会和他。”
“是薛放璃吧。”萧怀廷捏起沈子矜的两腮,眼中杀意已经溢了出来:“朕会杀了他。”
眼前青年丝毫不见担忧,甚至他的表情带着看小丑般的嘲笑:“你永远也寻不到这个人,并且臣很快便会与他见面,到时臣会主动向他求婚,与他共结连理……”
“不要说了。”萧怀廷道:“朕真是被你刺激的心都在疼。”
他说完,将沈子矜抱了起来,向着床榻走去,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下来,体会到他真正拥有着沈子矜。
萧怀廷顾忌着沈子矜病弱的身体, 每一次都适可而止。
从寝宫离开,萧怀廷便开始安排他御驾亲征的事宜,把萧文兮宣进了宫。
沈子矜在床榻上躺了一会,便去了浴室沐浴, 把自己里里外外清洗的干干净净后,沈子矜换了一身黑色的锦袍,头上束着一根同色系的飘带出了浴室,他走了一段路,遇到一张陌生的面孔。
男人二十出头,面容俊美,眉眼间与萧怀廷有着几分相像,沈子矜已经猜到了他是谁,他停住脚步,拱手朝男人行了一礼:“臣见过十王爷。”
萧文兮守礼谦和:“你是沈右相吧?”
朝中大臣都知晓右相与皇上关系暧昧,住进宫中, 萧文兮自然也知晓了。
“是臣。”说着,沈子矜扫了一眼四下,压低声音说道:“臣有事,想借一步与十王爷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