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逃跑?
萧怀廷当即火了起来:“朕岂能让你逃!”
说罢,他一气之下将手中日记本摔在地上。
吓得候在一旁的内侍脸色一白,额头冷汗淋漓,胆怯的看着帝王发怒的样子,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引起帝王的注意,将怒火波及到自己身上。
王公公进来送茶,看到这一幕,忙将茶盏放到龙案上,将地上那本几乎要被帝王随身携带的日记本捡了起来,放到帝王面前。
“皇上息怒,小心气坏身体,让那些歹人恣意了。”
的确, 那小蹄子巴不得他死了。
想当初还要用断肠草毒害他,只是算了一下利弊,觉得他还是活着对他更有利。
萧怀廷闭上凤眸,深吸了一口气,旋即睁开眼睛,拿起日记,继续翻看起来。
【不过,现在我还不能逃跑,狗皇帝将他那个小魔王弟弟捉回来,让兄长回府邸,我从殿堂欢手里将国公府的地契要回来再逃。】
【哼,瞧狗皇帝那个老色胚样,我才不会去给他贡献屁兄呢,休想。】
萧怀廷按揉着眉骨,捏着日记本的指尖泛白。
他哪里老了,男人又有几个不好色的,只是看他能否控制住罢了。
那晚在客栈中,青年那靡丽的表情,不也是享受在了其中。
下次他给青年喂些合欢散,以后他便也会成好色之人。寻求享受。
【其实我也不是全无欲望之人,只是这副身体太弱,我只能让自己禁止去想欲念之事,尤其这几次与人承欢都不是出自我心意,与自己心悦之人,所以到此刻,承欢对我已经成了抵触,尤其更加抵触与狗皇帝。】
萧怀廷冷嗤:“怕是与那个薛放璃就没有抵触了吧!
沈子矜停下笔,手里攥着日记躺在床榻上:“回去后,我觉得我怕是无法再跟女生谈恋爱了,经历几次后,我似乎已经接受了这种法子做事了!”
说完,沈子矜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有些懊恼着自己。
萧怀廷等了半晌,也不见空白处出现字迹,确定青年这是不写了,旋即将日记合上。
气郁过后, 帝王冷静下来。
“青年想逃跑,但没有第三朵地府红莲,他至多在外头能活上两年,何况当下他并没有将第二朵地府红莲给岳程调配服用下去。”
帝王再一次陷入不解当中。
这时内侍进来禀报:“皇上, 霁晨华求见。”
萧怀廷揉着眉心:“宣。”
内侍离开,片刻霁晨华便走了进来,他向帝王拱手施礼道:“属下参见皇上。”
萧怀廷:“有何事?”
“属下怀疑是燕卿放十七王爷出宫的。”
萧怀廷蹙拢眉心:“燕卿何以要冒着被朕发现治罪的危险放小十七出宫?”
霁晨华回他:“因为燕卿也想出宫,属下这些时日观察到指挥使故意将燕卿囚在他身旁。”
萧怀廷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把你知晓的,和你的猜测都讲出来吧。”
“是。”霁晨华应了声,说道:“自十七王爷离开皇宫,属下便发现燕卿也不在指挥使的身旁了,并且指挥使没多久也出了宫,至今未回。”
说着,霁晨华拿出三样物件呈到了帝王面前。
是两片叶子和一支飞镖。
这支飞镖帝王认得,是在山祁城他遇刺时,刺客暗杀他用的那支飞镖。
“皇上,两名片树叶是属下与燕卿发生冲突,他用来伤害属下的,他有着飞镖般的杀伤力。”
萧怀廷:“所以你怀疑燕卿是山祁城刺杀朕的刺客?”
霁晨华点头:“是,属下比对他的力道,几乎无差别。”
“燕卿为何要杀朕?”萧怀廷颦眉,旋即吩咐下去:“速速将夜峰招进皇宫,朕要见他。”转瞬又道:“派人将燕卿缉拿回来。”
涉及到帝王安危的事情,一定要谨慎,尤其燕卿若是私自放了萧北焰,便已经犯了罪,必须严惩不贷。
夜峰将城中的南风楼,小倌馆都找了一遍,都不见燕卿的踪迹。
他分毫不耽误时间,又找去了副都统狼甄的府邸。
城中繁华地段的一座府邸中,被豪放的欢愉声充斥着。
狼甄正在与一名妩媚的小倌在床榻上。
正当狼甄全身心投入之时,一支飞镖刺进了他后背,小倌一把将狼甄从身上推开。
狼甄忍着疼痛,刚要去喊人, 脖颈上却抵上一把锋利的剑,燕卿一脚踩在狼甄的心口上:“说,当年是谁指使你屠杀湘家满门的?”
此刻 ,燕卿不似平时那般的打扮姿态,他一身天青色素衣,发髻上只是戴着一块软巾,脸上再无半点粉黛。
狼甄仔细观察他片刻:“你是湘右相的那个儿子?”
当年他们屠杀湘家时,发现了少了一口人,后来确定下来是湘家嫡子,可是十几年间都不知那嫡子踪迹,却不曾想是燕卿。
燕卿眼中充斥着滔天仇恨:“是,我就是湘右相的嫡子湘楠,我要为我父亲,以及湘家所有人报仇。”
狼甄:“我虽是怀疑你接触我,是有目的,却万万没料到你是湘家的孩子。”
“我也是湘家的孩子。”方才与狼甄承欢的小倌厉声说道:“你们这些丧心病狂的恶人,连湘家的仆人都杀了。”
小倌是湘家仆人的孩子,这些年与燕卿一般,只想为家人报仇,便与燕卿联合找着仇人。
燕卿感觉到狼甄在防范着他,遂由小倌来勾引狼甄,在他承欢到卸下所有防备之时对他下手,并且二人获得了成功。
“快说,当年是谁指使你的?”
燕卿再次逼问。
狼甄忽然大笑起来:“我说不说都会成为你的剑下魂,为什么要说,让你找不到仇人去报仇岂不是死的还能快意些。”
小倌被气的刚要骂他,一道血箭喷射而出,狼甄当即死在了燕卿的剑下。
客栈中,岳程用完早饭,便在室内调配药物。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传来一阵搞怪的敲门声。
岳程老脸噙着慈爱的笑:“顽劣,进吧。”
沈子矜一双桃花眼含着温润走了进来:“岳老爹有没有想我呀 !”
他说着,将一盅鸡汤豆腐串放到桌面上。
岳程笑的嘴都合不拢:“想,想你这孩子买的鸡汤豆腐串了。”
沈子矜坐在椅子上,将另一只手中的锦盒也放到了桌面上:“鸡汤豆腐串要趁热吃才好吃,岳老爹快吃吧。”
“好。”岳程放下手中的活计,开始吃鸡汤豆腐串,与此同时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室门的方向。
燕卿在这时停在了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