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王公公忙问道:“他胞兄是什么样的秉性?”
影丙和影丁跪了下来:“属下们无用,只能打探到这些,也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有个胞兄。”
萧怀廷嘴角紧绷,笃定道:“他一定是有个胞兄,并且被处死的那个就是其胞兄。”
王公公一副大事不妙的分析道:“虽然殿堂欢的兄长秉性懦弱,但他还是能分清利害关系,他被抓了,即便招供他不是殿堂欢,也难逃死罪, 所幸承认自己就是殿堂欢。”
说完,他看向帝王:“皇上,那么当下世上可是有两个殿堂欢,不妙啊!”
哎呦喂,要是让他跟沈子矜那奸人打了照面,皇上假扮的殿堂欢身份不就露馅了吗,皇上还怎么跟沈子矜再玩耍,最重要的沈子矜那小奸人一定会对此事产生怀疑,去调查。
万一他与真正的殿堂欢二人狼狈为奸,说不上查出来什么端倪了,对皇上可都是不利。
这其中利害关系,萧怀廷比王公公还要透彻。
此时,萧怀廷漆黑的眼底掠过杀意:“阻止他与沈子矜照面,杀之。”
闻听帝王的话,王公公一副谄媚的跟着附和:“皇上英明,此等为祸百姓的盗贼,就该死。”
随后帝王吩咐下去,派遣了大量暗卫影卫去绞杀殿堂欢。
府邸人员都候在门外,为沈子矜送行。
阿福提着沈子矜收拾好的行李,随着他走出卧室。
管家站在门外,红着眼睛叮嘱他:“主子此去,一定要多加小心,土匪到底是土匪,您若是无法说服他们归顺朝廷,就赶紧回来,莫要再试图去说服,主子不过双十,不比那些经验丰富,阅历深厚的老道官员,一切量力而行,人身安全最重要。”
他说完,厨师又道:“等着主子回来,我给主子烹饪一桌您最喜爱的美食接风,主子一定要安然的回来。”
伙计跟着点头:“主子注意安全。”
车夫心有不满的说道:“主子身子骨这般病弱,还要被指派去做危险至极的招安公职。”
沈子矜望着一群真心关心他的人,鼻头有些酸涩,他点头,安抚众人:“不用为我担忧,我会安然回来。”
他若是出了意外回不来,雷大哥会安排好他们日后的生活。
他的所有钱财都在宇宁手上为他保管,届时他若回不来,就都送给宇宁,由他安排。
沈子矜摸了摸他袖兜中的那本日记。
也不知他能否一直写到一年之期到为止。
沈子矜轻轻吐了一口气, 整理一番情绪,让自己心情变得轻快,旋即走向府邸大门。
人怎么都是活着,所以还是要开心一天是一天,不要亏待自己。
帝王派来的马车和保护沈子矜的侍卫,已经候在门口。
沈子矜走出大门,礼貌的朝众人点了点头,提起袍摆,刚要登上马车,风信堂的跑腿,快步走了过来,停在沈子矜面前,他将手中的一封信件递到沈子矜面前:“沈尚书,这是堂主吩咐小的交给您的。”
显然信件内是他要堂主查探的信息,只是不知是三件事中的哪一件?
毕竟短短两日,在其它同行手中,定然一样都办不到,所以他也不好确定是哪一件事。
为了不耽搁行程,沈子矜接过信函,道了声谢,便进了马车中,打算在马车中看。
随后,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向着城门驶去。
沈子矜的马车已经离开了半个时辰,而帝王却在此时身着便服,头戴黑纱斗笠,骑在一匹骏马上,如同一道闪电般疾驰而出,离开了皇宫。他的身影消失在了皇宫的大门之外,留下了一片寂静和神秘感。
马车中,沈子矜手中捏着那封信件。
里面内容是告知他国公府北墙倒塌,不存在有人刻意为之,想讹诈他钱财的事。
虽然他最期盼这封信函,是给他的另外两件事的信息,但他转念一想,若有这么快的办事效率,似乎有点不正常了。
要么堂主作假,要么堂主是皇上身边的人。
风信堂办事再快,他也是会有阻力,不似皇上身边的人,谁敢不配合。
沈子矜今日起的有些早,身体有些不舒服,不过马车够宽敞,里面还有薄毯和玉枕,沈子矜躺在上面,轻轻喟叹一声:“嗯,这次出差的配置还不错,上司是皇上就是大气。”
说着,他细白的手指轻轻抠了抠枕在头下的玉枕:“这个枕头应该价值不菲,回头给贪了。”
言毕,沈子矜闭上眼睛,一只手将那本日记搂进怀中,另一手攥着宇宁送他的那只护身符,没一会人就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帝王驾着骏马,停在了一处高高的坡地上,凤眸轻眯,望着远处行驶在关道上的一队车马,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帝王静静地凝视着这一切,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秦冥、魏冉、宇晨华,以及十几名武功高强的精卫候在他身旁。
几息后,帝王开口淡淡问道:“岳程那边可向山祁城赶去了?”
秦冥恭敬道:“回皇上, 岳老神医那边由指挥使亲自护送,当下已经在路上了。”
为了谨防沈子矜那副脆弱的身体出现意外,萧怀廷派人暗中将岳程一并带去了山祁城,以备不时之需。
可谓是非常周全。
从皇城到山祁城,马不停蹄地赶路,最快也需要三日时间才能到达目的地。而帝王体内的蛊毒却会在这三日之内再次发作,也就是说他会在路上发作,如果没有沈子矜为他克制,他必定会遭受体内蛊虫的折磨,被难以言喻的极大痛苦折磨。
但这还不是萧怀廷最为担心的事情,他更害怕自己的身体状况会逐渐恶化,每次发作都会带来更多的伤害和痛苦,最终可能会危及生命,沈子矜的纯阴之体需要至少七日给他克制一次体内蛊虫。
所以在赶去山祁城的路上,他要让沈子矜为他克制一次体内的蛊毒。
并且是必须。
马车赶了一天的路,夜幕降临时,一队人落脚在一座小镇上。
护卫为沈子矜安排好了一家客栈住宿。
房间是天字号开头,最好最舒适的卧室。
有护卫随行,沈子矜不用担心在这里发生危险,他把行李放到卧室中后,便出了客栈,去用晚餐。
这里他人生地不熟,不敢在路边摊用餐,怕吃坏身体,尤其他有公费报销,自然要找家差不多的酒楼吃的好一些,好养精蓄锐,做好招安一事。
此刻,他提步进入一家环境不错的酒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因为护卫们纪律严明,不能与沈子矜用餐,只是站在他身旁。
沈子矜也没办法,只能自己吃,让人看着。
但这位也没点太多,只是点了两荤一汤,等着厨房上菜。
此时正值饭点,用餐的人较多,因此沈子矜需要等待片刻。
正在沈子矜等着百无聊赖时,余光瞥见一个人走进酒楼:“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