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萧怀廷喉结忍不住攒动,身体的温度都不由自主地攀升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眼神中的灼热却难以掩饰。
他继续说道:“我在临城偷盗时,雇佣过张荣拉车。当时我与他闲聊,他无意间提到了你。将你雇佣他时,因为头上的黑纱斗笠不慎落地,而露出了些许慌乱的表情与我讲了。”
沈子矜听着男人的话语,身体越来越发寒。
当初只有他和张荣在场,他也的确在黑纱斗笠掉落的那一瞬间没有控制好表情。
萧怀廷嘴角微微上扬,看着眼前的沈子矜,惬意着自己的成功,一步步地攻破了沈子矜内心的防线,这让他感到无比满足和愉悦。
他轻笑一声,接着说道:“当时这个细节让我对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尤其是张荣还提到了你让他搬运的那两箱东西,据他猜测应该是银子,而且分量不轻呢。”
他说完,把沈子矜坐的轮椅拉了过来,二人再次贴的极近,但这次沈子矜没有推开他,一双秀眉细细拧着,眼神中透着担忧和焦虑。完全无暇顾及男人对他的暧昧举动。
帝王得寸进尺,大手落在沈子矜的脸颊上,指腹在细嫩白皙的肌肤上轻轻摩挲着:“张荣的一番话,便勾起我对沈尚书的注意,不过那时我对你的钱更感兴趣,可是我盗完你的钱财,险些没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你却过的很恣意,我便不舒服了,遂以张荣为线索,一路查了下去,你猜我最终查到了什么?”
是他贪污的证据,沈子矜轻轻叹下一口气,莫非自己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这一刻,萧怀廷确定他这次彻底成功,落在沈子矜脸颊上的手指,带着几分恶意,捏起那弹润的肌肤。
青年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没有丝毫的拒绝之意,他不知在想着什么,一双桃花眼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人。
那柔软的嘴唇微微开合,似有若无地吐出一丝气息,无形中却诱惑至极。
萧怀廷手指游弋在那片柔软之上,如同弹奏着一曲美妙的旋律,每一次触碰都带着细腻的……
“嘶……”萧怀廷痛吟一声,将手指收了回来,低眸望去,只见上面印上一排齿痕,有殷红的血丝渗了出来。
见此,萧怀廷当即眉心紧蹙,眼神锋利如刀,盯向沈子矜:“你敢咬我……啪……”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挨了沈子矜一巴掌。
与此同时,树上看热闹的六个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被震撼惊愕的失足从树上掉下去三个。
不过,影右及时被影左扯住,霁晨华也被秦冥捞了上来,就魏冉实实着着的摔到了地上,但这位来不及顾及身上的疼痛,忙飞身上树,继续聚精会神的盯着屋内的景象。
帝王被打的怔了片刻才堪堪回神,他眉眼间腾起一团怒火,威胁道:“你居然敢打我,就不怕我将你贪污之事捅出去,让你身败名裂,把牢底坐穿。”
眼前青年脸色苍白,坐在轮椅上,静静的一言不发。
萧怀廷五感敏锐,刚刚窗外的动静,被他感知到,他转过身去,走到窗户前,将窗户紧紧关上,又将窗帘拉好,遮挡住几人的视线,也隔绝声音,让他们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
同时想着,在这里征服完青年,回到皇宫要好生的处罚这一群人。
如此考虑着,萧怀廷欲转身,“嗙”地一声,后脑突然传来一记钝痛,紧接着有温热流淌下来。
痛的萧怀廷身形摇摇欲坠,他捂住后脑,脚跟踉跄的转过身来,眉眼之间的愤怒简直可以结为实质,瞪着手中拿着花架,刚偷袭完他的青年:“你敢……嗙……”
沈子矜拿着他从三十二号摊主那里购买的花架,又砸了帝王的脑壳一下。
“你……”萧怀廷话没说完,就倒在地上,没了声音。
沈子矜握着花架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他僵在原地,望着倒在地上不知是死了,还是昏了的男人半晌,才缓缓的俯下身去,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
窗外,魏冉兴致缺缺的收回视线:“关键时刻,什么也看不到,听不见了,就跟在茶馆听说书一样,故意到引人入胜的情节时,就来了一句‘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不过屋里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我们也没有机会看下回分解了。”
霁晨华还未从刚刚的震惊中回神:“沈尚书居然打了皇上一个耳光!”
影左、影右、影中三人干脆跃了过来,影右惊叹:“这事情太炸裂,让我久久无法平息。”
影左补充影右的话:“久久无法平息我们的命会不会因为我们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而被皇上灭口。”
秦冥:“灭口不至于,皇上又不是暴君,但处罚我们几人一番是免不了的了。”
霁晨华不赞成秦冥的话语:“为什么要惩罚我们,我们是皇上的随身护卫,关注他,是我们的职责范围,如此谨防皇上被有心之人伤害。”
说着,他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方才若是沈尚书手中握着利器,要伤害皇上,我等必须要进去护驾了。”
秦冥驳他的话语,道:“我们要听皇上发号施令,不可擅自闯入。”顿了顿又道:“沈尚书手无缚鸡之力,身体又病弱,怎可能伤害到皇上,那一巴掌的重力怕是就跟拍蚊子似的。”又补充道:“何况沈尚书现下腿脚不方便,还坐着四轮椅呢。”
魏冉蹲在树上,摸着下巴,望着卧室的方向:“我现在只好奇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影右皱眉思考片刻:“皇上不会挨打了吧?”
影左补充影右:“皇上不会被沈尚书再打耳光,至于其他, 我们不知晓。”
魏冉“切”了一声:“皇上那是宠着沈尚书,给他打了,否则沈尚书即便是猫,九条命也不够他死的。”
秦冥没做言,却独自暗道:哪里是宠,分明是因为沈尚书是纯阴之体, 身体又病弱,只能容忍着,那两朵地府红莲若是寻到,皇上也不是什么性情温和之人。
想到此,秦冥担忧的看向卧室的方向,沈尚书今日要吃些苦头了。
六个人一直火热的聊到树枝承受不住他们的重力,断掉,才结束了这个话题。
“唔……”萧怀廷被疼痛,头顶和后脑的疼痛让他泌出一身冷汗来。
从昏迷中醒来后,大脑在空白了一瞬间后,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情,顿时怒火中烧,去找那抹他恨不能撕碎扯烂的身影。
然,沈子矜就站在他身旁。
萧怀廷似要喷火的视线落到他身上。
青年的身姿清瘦欣长,及腰乌发如柔顺的丝绸垂落身后,俊美的容貌,冷冷的望着他。
萧怀廷视线被他握在手中的一把匕首吸引了过去,感受到青年对他的危险后,萧怀廷忙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牢牢的捆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