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扑过来,一个措手不及,就这么被他撞了个满怀,两个人一起向地上摔了过去。
连同花架都朝地上倒了下去。
“砰!”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花盆应声而碎,碎片散落在地。
与此同时,沈子矜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整个人倒在了男人身上。
他的脸几乎贴到了男人的脸上,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突然,一股温热的触感从嘴唇上传来,沈子矜的眼睛猛地睁大,发现自己的唇竟然紧紧地贴在了男人的唇上,大脑倏地变得一片空白。
而男人躺在地面上,感受着唇瓣上的触感。
沈子矜的唇有些冰凉,但又带着一丝温热,他的唇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柔软和弹性,就像是熟透的水蜜桃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一口。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沈子矜好一会才堪堪回神,反应到嘴唇上异样的触感后,沈子矜登时像被马蜂蛰到一般,从男人身上弹了起来,跑出了会客室。
萧怀廷却还未从那一个吻中回神。
仿佛唇瓣上还在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如同羽毛般轻柔,却又带着丝丝温热,让人不禁沉醉其中。那股酥麻的感觉,就像电流一般,从唇瓣上开始蔓延,顺着神经脉络,缓缓地流淌至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奇妙的氛围之中。
原来,亲吻是这种滋味!仿佛春天里第一朵绽放的鲜花,带着清新的芬芳。
帝王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呼吸也变得急促。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过了半晌,他才坐起身来。
视线落在被沈子矜扫倒,摔在地上的那盆望香花片刻后站起身,出了会客室。
“呕~”沈子矜一只手扶着路边的木桩,在那里连连作呕。
见此一幕,萧怀廷表情顿时一沉。
不过这位,也不瞒眼前的男人,说道:“抱歉堂主,我洁癖。”转瞬又道“我从前与你说过。”又道:“劳烦你给我拿一杯茶水来。”其实他更想用酒,听说它可以消毒杀菌。
闻听沈子矜这一番大实话,男人不满的使劲一拂衣袖,去给沈子矜取水了。
幸好沈子矜没有吃午饭,胃里空空,没有吐出来什么。
男人端来一杯茶水,声音噙着浓重的不悦说道:“给你水。”又着重说道:“方才是你像个冒失鬼,撞到了我身上,才发生了那种事。”略顿“我比你还洁癖,我这嘴唇可干净着呐,从未被人如此碰过。”
屋脊上,霁晨华问向刚上来的魏冉:“会客室地上的灯油擦干净了吗?”
“擦干净了,沈尚书不会发现的。”说完,又吃惊道:“原来沈尚书就是皇上苦苦找寻了十年之久的纯阴之体!”马上又道:“就是好奇他怎么给皇上克制体内蛊毒呐?”
屋脊下,沈子矜接过男人递过来的茶盏后,便马不停蹄的开始漱口,一连用没大半杯水后,又用剩下的水,使劲搓洗着唇瓣,终于完事,他对男人歉意道:“对不住,我当时对你屋内的一盆花过敏,打喷嚏之际,鞋底一滑,没站稳,撞到了你,发生了令我们都恶心的事情。”转瞬问道:“堂主洗嘴了吗?”
男人一脸嫌弃:“当然洗了,洗的比你细多了。”
沈子矜“哦” 了一声,又问他:“会客室的地上你洒了什么,那么滑?”
“我什么也没洒,我有病吗,往地上洒东西。”男人转移话题道:“你把我的花连同花架都撞坏了。”
沈子矜:“我买了赔你。”这群人干什么都喜欢那紫色的花。
男人提醒他:“不要买些贱货赔我,我的东西都是上品。”
贱货!瞧瞧这人说话多难听,不过沈子矜到底是理亏,赔笑道:“好的,我一定给堂主买不贱的货赔你。”
这是一句什么怪异的修辞,萧怀廷额角抽了抽:“沈尚书来找我,有什么事情要办?”
“想请堂主吃顿便饭。”沈子矜道:“上次原本是我请岳老神医用餐,结果却让堂主破费了。”
“我也只是想请岳神医,你在,我也不能不让你动筷。”
这人说话永远都像从茅坑里刚爬出来,沈子矜忍下怼冲动,和颜悦色问他:“堂主可赏脸?”
“好吧,就赏你这个脸。”
沈子矜伸出手,做出一个捧着轮胎的姿势:“好嘞 ,我接住堂主的大脸。”
帝王将脸别过去,被他气笑。
随后二人向着前方走去。
如帝王所料,沈子矜又把他带到了路边摊上。
并且用华丽的辞藻形容一番路边摊。
那种感觉,仿佛两人不是坐在这简陋的路边摊用餐,而是身处天庭,在王母娘娘的瑶池中品尝着特级佳肴。周围仙气缭绕,仙女们翩翩起舞,奏乐声悠扬动听。
二人落座后,很快摊主就将两碗牛肉面端了上来:“二位客官慢用。”
沈子矜热情将筷箸递给男人:“这面要趁热吃,里面的牛肉才能软嫩可口,凉了就失去了这口感。”
与沈子矜吃了几次路边摊,帝王已经相信沈子矜探索美食的能力,只是他的胃肠还没有适应,回宫又要吃上几日的药。
此刻,帝王接过筷箸,夹起一块肥瘦适中的牛肉,放到嘴中慢条斯理的咀嚼起来,同时视线若有似无的落向对面青年的脸上,最后定在他颜色浅淡,但很柔润的唇瓣上。
他不喜欢以今日这种法子吻他。
他更喜欢强取豪夺,在他拒绝与挣扎中享受征服欲。
“堂主吃啊,盯着我看做什么,我又不是牛肉。”沈子矜说完,挑起一根面条放到了嘴中吃着。
萧怀廷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把嘴中牛肉吃了进去,与对面青年道:“我望着沈尚书在想,你请任何人用餐,都在这简陋的路边摊位吃吗?”
沈子矜咽下嘴中的面条“嗯哼”一声:“堂主不要认为我们之间相处的有些紧张,我便对你区别对待。”他顿了顿又道:“就算请皇上吃饭,我也会在这路边摊,这里可是人间美味哦。”就是需要更多的华丽辞藻往他脸上糊。
一旁摊主听到沈子矜说出这句话,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他道:“沈尚书真是抬爱我这个摊位啊!”又阔绰的说道:“今日沈尚书这两碗牛肉面,不用付钱,我给免费了。”
闻听摊主的话,沈子矜脸上绽开一个骄阳般明媚的笑意:“多谢摊主。”略顿“免费就不必了,半价吧,我不能太贪婪哟!”
还知道自己太贪婪,帝王望着碗中面条,与这贪官出来用餐,他们多半都是在吃面条,他都快吃够,一顿米饭都吃不得。
沈子矜与摊主说完,转过头来,在看到帝王时,不由诧异了下:“堂主这么快就将一碗面吃干净了!”
“吃完好走。”
沈子矜还有正事没说,他端着自己的面碗,坐到男人身旁来,压低声音与他说道:“我想求堂主帮我查一对叫吴驰和吴棱的父子。”
萧怀廷轻眯了下眼。
这就是他在日记中提到的要找他办的事。
他扫了一眼面前的空面碗,轻轻“哼”了一声,与沈子矜道:“你想只请我吃一顿便宜又不干净的路边摊,就要我为你免费办事?”路边摊还是半价。
沈子矜漂亮的桃花眼轻弯,柔润的唇也弯了起来:“还有一件礼物要送你。”
萧怀廷想起面前青年曾送过他雷惑身份一个平安扣玉佩,还值些钱,便等着他拿出送他的礼物。
沈子矜低头,白皙的手摸进袖兜,然后将那份礼物握在手中,紧接着放到男人的手心上。
萧怀廷垂眸望着,跟着眉宇颦蹙起来,带着几分嫌弃。
只见沈子矜放到他手心上的是一只绿色植物编织的蚂蚱。
“这个东西一文钱都不值,来糊弄孩童还可以。”说着,男人要将手中的草蚂蚱还给沈子矜,却听沈子矜说道:“堂主,他是用艾草编织的,可以驱蚊虫。”又道“他也值钱的哦,你仔细瞧他的眼睛。”
闻言,萧怀廷又仔细的看了过去,这才发现蚂蚱头上眼睛的位置分别贴着两枚袖珍小金豆,不仔细看都看不到,他收回视线:“嗯,的确比一文钱贵。”
“咦?你额头上的皮肤怎么有一块红红的?”
说着,沈子矜起身要去看清楚男人的额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怀廷额头上的那一片是昨夜碰伤的伤口印了过来,毕竟人皮面具讲究的就是逼真,所以有一定的薄度,这位为了更加逼真,还订做了一批超薄云感的在路上呐
男人伸出长臂,将刚站起身来要仔细看他额头的沈子矜按回到椅子上:“额头上的红是过敏所致。”马上转移沈子矜的注意力:“你不是要我帮你调查 那对父子吗,都调查什么?”
太棒了,这是同意帮助他了,沈子矜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与男人讲起来:“调查他们现下在哪里,都在做什么,过的怎么样……”
萧怀廷很清楚,这位调查这对父子,是想确定他帝王身份到底有没有设计利用吴驰父子贿赂他,怀疑他是贪官。
因为怕被沈子矜看出他额头上伤口的端倪,萧怀廷提前结束了这次二人相处的时间。
踩着内增高的黑缎靴子离开。
帝王的每一个马甲,个头都或多或少上有些差异。
主要看他的靴子里的内增高的高度,总之帝王在马甲的细节上还是很缜密的。
不过,最近得来的殿堂欢身份,就有些麻烦了,这个人原有身高虽然也不矮,但比帝王的真实身高要矮上不少。
沈子矜与男人分开后,便向着客栈的方向而去,想要问一问昨日岳程是不是给雷惑治病,若是,他的病情如何了。
沈子矜到了客栈,敲门进了岳程的房间。
岳程正在桌边低头摆弄着几株草药。
沈子矜放到他面前一只杯盅。
岳程看去眼前的杯盅,花白老眉一挑:“这里头是什么?”
沈子矜笑眯眯:“岳老爹打开看看 就知晓了。”
岳程白他一眼:“故意卖关子。”
他说着,放下手中的草药,打开盖子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