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沈子矜收回手,与眼前的男人说道:“悦来客栈三楼紫丁香雅间,我们与女方约在这里相见。”
说着,沈子矜微笑的与他摆摆手:“去吧,宇兄。”
“子矜不去吗?”
萧怀廷以为沈子矜也会跟他同去,结果这位没想去。
“你们相亲,我去不方便。”他可不想当电灯泡!
萧怀廷找理由:“我与他们从未见过,没有子矜在场,未免会尴尬。”
他不等沈子矜说话,又道:“何况不是说了贺家公子也在场,你与他聊,怎会尴尬。”
他不去,他安排的戏码,给谁看!
男人说的有道理,尤其他这个身份应该算是媒人吧,不过,沈子矜还是有些犹豫。
“走吧,不要犹豫了,只当帮我。”说完,男人手轻轻搭在沈子矜的胳膊上,把人带走。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二人便来到酒楼前。
男人故意透出几分紧张,含着温润笑意说道:“这还是我第一次直观面对人生大事。”
“宇兄莫要紧张。”沈子矜挑起眼梢,打趣他道:“宇兄以后还要面对许多第一次哦,第一次牵手,第一次亲吻,第一次成婚,第一次洞房,第一次当父亲,总之有许多第一次等着你咯!”
萧怀廷静静望着面前脸上洋溢着盈盈笑意的青年,眼神慢慢地从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上,移动到了他那微微上扬、泛着淡淡粉色的唇瓣上。他心中暗自咀嚼道——第一次亲吻?
这五个字似乎有着一种魔力,让萧怀廷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
“宇兄在愣神做什么!走啦。”青年把人拉进的酒楼,带着他去了三楼。
推开紫丁香雅间的门,里面并没有人,沈子矜道:“我们来的稍早些。”
男人要绅士一些,约会不能让女孩子等。
萧怀廷状似无意的坐在靠窗的位置,沈子矜跟着坐在他身旁,毕竟他属于男方的介绍人,要坐在男方这边。
小二进来上茶,沈子矜走的渴了,端起茶杯喝了起来,同时悄悄的动了动屁股,酒楼椅子格外硬,身下的伤势还在疼,坐上硬板凳就等于在雪上加霜。
“子矜坐这里吧。”身旁男人温润体贴的话语响起。
沈子矜寻着男人话语看了过去。
男人将外套脱下来,垫在了椅面上。
见此,沈子矜脸颊顿时爬上两片红晕,他没想到男人会看出他如此细微隐秘的小动作,忙找理由与男人解释:“我有痔疾,最近犯了,让宇兄见笑了。”
萧怀廷在沈子矜面前滴水不漏的挂着宇宁的马甲安慰他:“我们皆是凡人,谁人不生病,我怎会嘲笑子矜。”又关怀的说道:“子矜害了这种病,切记要忌嘴,免得病情加重了。”
青年每次都有他的理由,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哼,痔疾,亏他也能想的出来。
沈子矜带着几分赧然点头。
男人又道:“坐吧。”
沈子矜摇头:“我不能坐在宇兄的衣裳上,那太有失礼数。”
男人:“你我之间还谈及什么礼数,快坐吧。”
沈子矜依然委婉拒绝着男人:“我坐你衣裳,会让贺家人看到不好。”
青年虽然说的有道理,但帝王却因被他一再的拒绝而心生不舒服。
他已习惯了被人服从,眼前青年却像一只充满野性的小狐狸,但越是如此,便越发激起他的驯服欲,要去征服。
不过,当下他对青年却无可奈何,他身体太病弱,所以他只能等,等到找寻到那两朵地府红莲,他便可以不必再顾虑,对他为所欲为。
此时,帝王听沈子矜话的,沉默的将外套拿起,穿在身上。
“这就对了嘛。”沈子矜眉眼轻弯:“宇兄与人家姑娘第一次见面,要多注意些形象。”
他说着,朝男人拱手,俊颜噙上礼貌的笑意:“多谢宇兄关怀。”
青年的笑容灿若朝霞,明丽动人,永远都那么撩人,萧怀廷心中的不悦好似都被青年的笑化解。
沈子矜启唇还要说话,一阵嘈杂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将沈子矜的注意吸走。
男人的视线也被吸引过去。
只见楼下街道上有人在打架,场面好不激烈。
但万万让人想不到的,是一名女子暴打三个地痞流氓。
沈子矜瞳孔一缩,惊道:“那女子是贺柔仙,我给宇兄介绍的那个对象!”
“居然敢打我的主意,哼,算你们倒霉。”贺柔仙一个飞脚就踹到流氓的脸上,瞬间就把人踹的鼻口蹿血,转瞬又一秀拳击到另一名流氓的嘴上,把流氓打的口中大牙纷飞。
她丝毫不耽误时间,反手又一掌击到第三名流氓心口,直接将人打的都飞了出去。
她这一副模样,与沈子矜对宇宁介绍的温柔端庄,小鸟依人,含羞带怯性格反差大出了天际。
此刻,沈子矜朝男人尴尬一笑,却不忘钦佩贺柔仙道:“贺家有女初长成,力拔山兮气盖世,实乃巾帼不让须眉,女中豪杰啊!”
他顿了顿,硬着头皮把自己代入媒婆角色中:“那个,贺家小姐虽然与我介绍的有那么点出入,但宇兄想啊,有这样的夫人,还怕旁人欺负你不成,你我都没有武功,出门在外带着媳妇,啊不,是夫人,多有安全感。”
他说完,马上叹了一口气,心虚道:“抱歉宇兄,我不是有意欺骗你的。”
“无碍,我知你也是被欺骗在了其中。”
男人说完,轻轻叹息一声:“我倒也不介意她这种性格,只是我担心婚后她会不会对我动粗,毕竟人无百日好花无千日红,夫妻朝夕相处,难免会拌几句嘴,我看她性情刚烈,应该是容易动手,我一个男人时不时被她打一顿,不太体面,脸上经常带伤,也不好见人。”
这种事,沈子矜也不敢做出承诺,贺柔仙结婚后不打老公。
“子矜,不要为难。”男人宽慰他道:“或许是我多虑了,贺家小姐虽性情刚烈,但待自己的夫君会温柔吧。”
他的话音未落,房门被敲响,紧接着贺之周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贺柔仙。
贺柔仙今天穿着一件淡粉色的连衣裙,裙摆飘飘,轻盈而灵动,秀发被精心梳理成一个精致的发髻,发髻上插着一支白色的玉簪,晶莹剔透,简约大方,她步伐轻盈,身姿婉约,笑容温暖而亲切,整体形象清新脱俗,美丽可人,看上去小鸟依人,又不失优雅端庄。
看着沈子矜嘴角都跟着抽了抽。
他与男人礼貌的站起身,相迎二人。
贺之周:“抱歉,让二位久等,方才有事被耽搁了。”
方才出了一场误会,一名老妪说他钱袋被抢了,他去追抢走老妪钱袋的人,结果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老妪患了老年病,脑子糊涂了,看谁都说抢了她钱袋。
结果长姐这头出了事,三名流氓调戏她,被她暴打一顿。
不过这事,他不能在子矜面前提,对长姐形象太不利,容易嫁不出去。
“坐吧。”沈子矜客气的招待二人,他以为贺柔仙会坐在宇宁身旁去,不成想这位却坐在了他身旁。
沈子矜忙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嗓音与贺之周说道:“你没跟你长姐说,今日来是跟谁相亲吗?”
贺之周:“说了,可是我感觉我长姐这次来,是找机会来见你的。”
上一次二人见面,沈子矜是以贺之周朋友的身份与她见面,并且一点希望都没给她。
这次安排她与人见面相亲,她也痛快的应下,却不曾想是借着相亲来见沈子矜的。
沈子矜:这不是坏了吗。
他身旁,贺柔仙一双杏眸从窗外收了回来,看向贺之周:“阿弟,我们这下不用装了,方才就露馅了。”
说完,她又看向宇宁:“我没看上你,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这位可真是直爽,直爽到一点都不给人面子。
我的天!沈子矜一手扶额。
“子矜,”贺柔仙认真的与沈子矜说道:“我一看到你,身上的保护欲就被激了起来,想一生都好好的保护着你,你做贺家的赘婿吧。”
“我们不适合,我是短命,配不上贺小姐。”
这种时候,沈子矜不能说的太多,他起身分别朝贺之周和贺柔仙拱手行了一礼:“抱歉,我还有要事,先行离开了。”
“宇兄我们走吧。”
二人出了酒楼,沈子矜对宇宁的歉意都快溢了出来:“对不住,我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这事不怪子矜,是我与贺小姐没有缘分。”
男人看着沈子矜疲态的神色,关心道:“时间不早了,子矜回去休息吧,你身体本就病弱,要多注意身体。”
沈子矜点头:“宇兄也多注意身体。”
男人微微颔首:“我送你乘坐马车。”
沈子矜:“不劳烦宇兄,我还有点小事,办完就回去。”
“好,子矜莫要太操劳。”
男人温声说完,便转身离开。
经这一事,沈子矜心情不好,想去找岳程谈谈心,纾解一番。
然,他刚走到客栈大门前,就看到岳程背着药箱子,匆匆出来。
见状,沈子矜问他:“岳老爹,去给人看病去?”
岳程:“嗯,是个出手阔绰的主,单单出诊费就给了不少钱两。”
二人说着,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了二人面前,车夫掀开车帘,对岳程恭敬道:“岳老神医请。”
沈子矜看向马车,车头上的锦缎上绣着“隆鑫商行”四个大字,这四个字用金色丝线绣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显得格外醒目。
此刻,沈子矜微微皱起眉宇:是雷大哥的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