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暗害狗皇帝,不过我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没去揭穿此事,尤其狗皇帝一时半刻也死不了。】
沈子矜写完,咬着笔头想了想。
其实也不全是他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当时有在犹豫,毕竟举报这种事很复杂,整不好他要被报复,小命不保。
上次大理寺卿一事,给沈子矜留下的阴影可不小,到现在还会梦见大理寺卿张牙舞爪的掐他的脖子。
他只想安安稳稳的把这个十月个度过,好跟着统子回家。
好个见死不救,萧怀廷眸光凛冽幽深,泛起杀意。
沈子矜落笔,接着写着。
【餐桌上那盘根本就不是香蕨,是与它非常酷似的千丝劫,这种植被本身无毒,但却会加剧食用者体内病重愈发严重,最后不治而亡,可称是神不知鬼不觉。】
萧怀廷翻到下一页,继续看着。
【我了解千丝劫还得多亏管家,那次用餐,我正在吃香蕨,管家与我说,十几年前,便有人用千丝劫冒充香蕨加害过镇国公,毕竟镇国公一死,财产就可以被加害之人瓜分。】
【不过被镇国公发现,杀了那个沈家歹毒的分支,所以那日管家特意给我描述了一番,千丝劫和香蕨细微的不同之处。】
沈子矜放下笔,将日记合上,藏好。
眼中升起疑惑:“是谁要加害狗皇帝呢?”
沈子矜这边正想着,那边卧室的门被敲响。
“进。”
房门被推开, 沈子矜顿时迎上兴奋:“雷大哥!”
说着,沈子矜坐起身要下床:“管家怎么没通报我,我好去接雷大哥。”
“子矜不舒服,别下床了。”萧怀廷坐在床边,深邃暗含冰锐的凤眸盯着沈子矜:“你脸色不好,需要多休息。”
他要将这个坑害他兄弟二人的病秧子贪官缉拿,打进大牢。
沈子矜似是想到是什么,忙去解领口。
萧怀廷心头一震,问他:“你做什么?”
“还雷大哥那一百万两黄金的医药费。”
萧怀廷腾地一下起身,心跳跟着加速起来:“所以你要……”
他的话停住,看到沈子矜从里衣兜里拿出一把钥匙,笑眯眯道:“瞧把雷大哥吓的,还以为我要无以回报以身相许呢。”
帝王脸烧腾起来。
沈子矜伸手,把男人拉着坐在床榻上:“是我没讲明白,让雷大哥误会了。”
他把手中钥匙放到帝王手中:“这是储存那一百万两金子黄金的钱庄钥匙。”
“为子矜花钱是我自愿行为, 不需要子矜偿还。”萧怀廷将钥匙送回青年手中。
这钱若是收了,有损他这名武林盟主身份。
何况将他视为假想情敌的隆安侯尚在府邸,且目前眼前的青年与他走得似乎越来越近,若是让隆安侯得知,他定然会蓄意抹黑他武林盟主的形象,对他以武林盟主身份寻觅纯阴之体的人造成阻碍。
沈子矜望着手中的钥匙,启唇刚说话,管家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主子,十七王爷和锦衣卫打了起来,奴才也不敢去拉架, 二人把客厅砸的千疮百孔。”
“什么?”沈子矜一惊,随即反应过来:“锦衣卫应该是皇上派来抓十七王爷回去的。”
他说着,已经下了床,快步向着客厅的方向而去。
萧怀廷自然也要出去看他那个不省心的弟弟。
客厅的大门已经被二人拍的细碎。
顾常欢抱着手臂,靠在门前的一根灯柱上,颇有兴致的望着在客厅中打的直冒烟的二人。
沈子矜提着袍摆跑过来,望去客厅中,当即脸一垮:“我的客厅。”
顾常欢安慰他:“小矜莫要心疼,拉一份清单给皇上,这是他弟弟破坏的,理应他来作以赔偿。”
沈子矜轻轻拍了一下脑门:“可不是,我都被气糊涂了。”
萧怀廷用犀利的眼神刮了刮顾常欢。
顾常欢丢了几个含刀子的眼神给他。
萧怀廷没心思在这里与顾常欢浪费时间,他飞身跃进萧北焰和皇甫少白的战局中,三下五除二,将二人拉开。
“你谁啊?耽误小爷杀人。”萧北焰气急败坏的冲萧怀廷喊道。
萧怀廷恨铁不成钢的横了一眼萧北焰,给了皇甫少白一个眼色,皇甫少白伸出手,将候在外头的十几名锦衣卫招进来:“把十七王爷绑回去。”
“你们敢!”萧北焰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吼道。
十几名锦衣卫被吓的立马不敢再上前。
一国尊贵王爷,还被帝王宠上了天,哪能不去顾虑。
皇甫少白不会顾虑,可他想一个人缉拿住与他武功不相上下,还处在疯癫中的萧北焰,一时半刻是别想。
沈子矜道:“二人这样打下去,怕是明晨也打不完,整个国公府都得给他们打的面目全非。”
这里是原主的家,他用了其身体,不能把人家也给搭进去。
沈子矜正在绞尽脑汁考虑怎么能把小魔王弄出他的府邸时,一声闷响传来。
他寻声望了过去。
萧怀廷给了萧北焰一手刀,把人打晕,也没去搀扶,看着昏过去的萧北焰摔在地上。
这位真是被气到。
皇甫少白配合帝王演戏:“雷盟主可放心,我不会将你打晕十七王爷的事情告知皇上。”说着,他扫了一眼十几名锦衣卫:“谁若是胆敢将今日之事泄露出去丝毫,就别想活了。”
十几名锦衣卫忙重重点头:“属下不敢,属下忠心与大都督……”
沈子矜看向身旁的顾常欢:“你也不要到皇上身旁乱说。”清楚二人不对付,又威胁道:“你若是让皇上知晓此事,我便跟你绝交。”
顾常欢哭笑不得:“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沈子矜挑起眉梢:“所以我们好生的相处,让我慢慢的报恩。”
这人跟雷大哥可截然相反,雷大哥只字不提他是他救命恩人之事,他却竟拿这个说事,嘴不离他是他救命恩人。
一直对他居心不良。
顾常欢无奈:“好吧, 我听小矜的。”
锦衣卫将昏过去的萧北焰抬了出来,皇甫少白要离开。
沈子矜忙走过来, 与他道:“这位贵姓?”
“皇甫少白。”
沈子矜钦佩的看着他:“皇甫大都督,武功盖世。”转瞬又道:“ 瞧我这客厅,都在您的拳脚下七零八落的。”看了一眼客厅:“需要好生的修补一番了!”
萧怀廷望着见钱眼开的贪官在变相向皇甫少白讨要赔偿金。
皇甫少白低头把钱袋摘下来,放到沈子矜手中:“若是不够,拉一份清单,送去镇府司,会把赔偿金给沈尚书送来。”
说完,人提步离开。
沈子矜用手称了称钱袋里的金子重量:“不轻。”看向他雷大哥,向他竖起大拇指:“雷大哥实乃英雄豪杰。”马上又道:“我早想收拾那个小兔崽了。”说着,他故意压低声音:“有机会我们给那小兔崽套上麻袋,暴揍他一顿。”
大言不惭。
萧怀廷要回宫处理香蕨一事,把要害他幕后黑手揪出来:“我还是有事,下次再来探望子矜。”
“正事要紧。”沈子矜道。
顾常欢高兴起来,今晚他可以与小矜独处,快速增进二人感情。
沈子矜把他雷大哥送走,顾常欢一直跟在他身侧。
“时候不早了,隆安侯回吧。”沈子矜岂能不知顾常欢的用意。
不等他说话,皇宫中来了人,对顾常欢道:“皇上有要事,宣你进宫。”
某人的如意算盘碎了一地。
帝王回宫后,一直忙于追查利用香蕨暗害他的人,把御膳房中可疑的人都关进了刑部去审问。
招顾常欢进宫,也是有公事,他前不久刚从北疆回来,帝王想知道北疆藩王萧毅的状况。
萧怀廷一夜无眠,翌日从早朝回来,沈子矜已经恭顺的候在那里。
“昨日十七王爷有没有为难到沈爱卿?”萧怀廷揉着倦怠的眉心落座。
沈子矜端着一杯茶水,送到帝王面前:“谢皇上体恤,十七王爷没有为难到臣,只是与锦衣卫大都督打的好不激烈。”马上又道:“幸而十七王爷没有受伤,只是客厅被他砸烂。”
得,这贪婪的病秧子贪官要两头吃补偿。
不过,到底是自家弟弟把人家砸了,萧怀廷吩咐候在一旁的内侍:“去国库取来一万两黄金,作为沈爱卿的维修府宅费用。”
说完,他看向沈子矜, 对上那双明媚的桃花眼。
沈子矜忙拱手作揖:“多谢皇上体恤臣。”也不谦虚了,一味的谦虚,倒显虚伪。
说完,他拿起墨锭,要去研墨,却听萧怀廷道:“朕头痛,到里间为朕按按头。”
帝王刚赏赐完沈子矜,他心情不错,便没有在心中问候帝王。
萧怀廷原本以为躺在床榻上,被按摩,会很快入睡,补个觉。
可闻到沈子矜身上的药香后,却让他陷入了沉思。
黑血?为何两个人的血融在一起会变成黑色!
这种诡异的变化让萧怀廷百思不得其解,却又忍不住的去想。
怎么会出现这么一个怪象。
眼下只能等巫医送来回信,为他解答。
魏冉坐在草丛中,忽然看到一只死老鼠:“咦?这谁啊,这么变态,给老鼠放血。”
说着,他捏着老鼠尾巴,提起来观察着老鼠干瘪的尸体。
秦冥过来提醒他道:“快丢掉,处理了,当心害了鼠疫。”望着老鼠干瘪的尸体:“的确,为何要将老鼠血放干了?真是奇怪。”
“怕不是有人在宫中使用什么巫蛊之术。”霁晨华也被吸引过来:“许是歹人利用香笋坑害皇上被识破,又利用邪门的巫蛊之术。”
魏冉一副事态严重:“我们把这件事赶快去禀报皇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