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相之忍俊不住笑道:“都是补药,这里都是风干了的药材,有的你应该认识。”
“煅龙骨、巴戟天,海马,这虎棍你应该认识。”蔺相之拿起一支长长的犹如干柴棍的东西。
“虎棍是什么东西?”
萧京昭纳闷,这厮怎么给他送补药,他好好的,哪里需要吃什么补药。
“主子,属下识得,这是虎鞭,壮阳大补之物,可难寻了。”
萧京昭如同手被火灼了似的,手一松盖上木箱。
向阳忍住笑,很有眼力劲地道:“这都是些珍贵药材,属下收去库房。”
向阳举起手里的一把匕首晃了晃,“多谢蔺公子,这匕首很锋利,小的很喜欢。”
“咱们是自家人,不客气,喜欢就好,你跟向松一人一把,做防身用正好。”蔺相之笑着摆了摆手。
萧京昭转头又对蔺相之道:“你当我七老八十呢,都送上补药了。”
见向阳抱着木箱出去,蔺相之一本正经地道:“京昭你是世子,将来三妻四妾在所难免,那事吧,小弟也无法为你分忧,唯有送点这些补物,让你在后院尽量能做到雨露均沾。”
萧京昭:“……”我谢谢你。
好友从那么远的地方为自己带东西回来,萧京昭还不能责怪。
那张俊脸红了又黑,黑了又红。
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怪异。
还好小厮和几个婢女及时送来了饭菜才打破了怪异的气氛。
一杯桃花酿下肚,蔺相之就打开了话匣子。
南诏国风土人情,特产是什么,那里的皇室在民间有些什么传闻。
蔺相之是真饿极了,他跟萧京昭喝了一杯酒后就大口地吃菜。
“慢慢吃,免得一会儿肠胃又难受了。”
蔺相之每一次出门回来都说在外没法准时吃饭,有时候走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就是干粮充饥。
萧京昭为他盛了一碗白玉乌鸡汤。
看着挚友俊美的脸颊比从前都黝黑了几分。
萧京昭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道:“这一次去梁国回来就别总往外面跑了,跟我一起进京城去,你书读得也不差,又善于管理银钱,只要我能坐上那个位置,你就为我掌管国库。”
蔺相之接过汤一饮而尽,“看你这大饼画的,王爷还年轻,那位置恐怕还轮不着你呢。”
“父王说母妃肯定不会让他坐那位置,他也不想操那份心,大哥志不在此,只能辛苦我自个儿了。”
蔺相之了然。
王爷答应王妃终身不得纳妾,若坐上那位置,免不了后宫佳丽三千,这重任还真就只能世子担着了。
蔺相之扒了一口饭,含糊不清地道:“看来我没送错。”
“你觉得不错就好,我还担心你不跟我去京城。”萧京昭没听明白蔺相之说的话,以为他很乐意去京城。
蔺相之一口气吃了个半饱,这会儿向阳也回来了,他拿起酒坛为主子和蔺公子斟满了一杯酒。
“京昭你知道吗?梁国皇室最得宠的一位妃子是南诏国的公主。”
萧京昭目光淡然,端起酒杯微微举了举,示意蔺相之举杯。
“两国联姻又不止梁国和南诏国,在仁宗皇帝时期,梁国打了败仗后也送过公主来万陵国联姻。”
蔺相之举杯啜了一口桃花酿,一脸八卦地道:“那不一样,听说南诏国的那位公主可厉害了,她生生地把梁国皇后生的嫡皇子杀了。”
“梁国皇帝就不治她的罪?”这么骇人听闻的宫斗故事,萧京昭还是第一次听说。
蔺相之摊了摊手,“梁国皇没证据,有人说小皇子流落在万陵国来了,也有人说南诏公主派人趁乱掳走了皇子,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萧京昭笑了笑,“你都快赶上说书先生了,一国储君,哪有那么容易被弄丢了的。”
“我也是在南诏边境的一家酒肆听人说起,至于是否真有其事,待我这次去梁国买粮食的时候再仔细打听。”
看着蔺相之跟个娘们似的八卦,萧京昭都忍不住打趣他道:“若梁国皇子真的在万陵,我就是掘地三尺也给他寻到。”
“世子高瞻远瞩,相之佩服,若梁国嫡皇子真流落到了万陵,咱们又为他寻到了,梁国与万陵两国的关系就非比寻常,以后两国交好,也免了战役之苦。”
看着蔺相之那认真的模样,萧京昭都不好说那就是一句玩笑话。
酒足饭饱,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儿话,直到夜幕降临,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蔺相之才起身告辞。
萧京昭亲自把他送出王府,临上马车前,萧京昭嘱咐道:“你可在家多休息几日再出发不迟。”
“世子放心,最多三日我就能整装出发。”
蔺相之走上车辕回头挥了挥手,“保重,回头见。”
送走了蔺相之,萧京昭快速回书房清点被风卷走的东西。
这一清不要紧,里面少了一张画像,还是岁岁一个人笑得最开心的那一张。
他让向阳叫暗卫,一群人把院子里里外外,就连树梢都查找了一遍,还是不见画像的踪影。
三日后,蔺相之带着一队人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莱阳城前往梁国。
萧京昭接到消息,万陵国的好几个县城都遭遇了百年一遇的洪水。
由于有了燕南传出去的预防告示,大雨来袭时,百姓都往高处撤退,农田被冲毁,家禽被淹,所幸百姓伤亡不严重。
燕南境内只下了小雨,百姓没有被遭受暴雨袭击。
萧京昭安排好暗卫守护王府,带着向阳和向松前往军营部署下一步计划。
王府里。
萧韵对着一张画像出神。
她嘟着小嘴自言自语地道:“真奇怪,这画怎么从天而降,这是我小时候的模样吗?怎么跟个男娃似的?”
萧韵的贴身丫鬟静儿歪着头瞧了瞧摇头说道:“奴婢觉着这是世子小时候的画像。”
“言之有理,这画像应该是从二哥哥院里飘出来的。”
三天前,萧韵馋鲜花饼了,带着丫鬟去花园里采摘鲜花,谁知一张纸从天而降,正正的落在她头上。
而花园的另一边就是二哥哥的清晖院。
“小姐,王妃让你练习画画,奴婢觉得画小孩的画像比临摹大少爷的山水画容易,小姐何不试试临摹这幅画?”
萧韵朝静儿竖起了大拇指,“好主意,等我画得像样了才拿去母妃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