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京昭拉开抽屉拿出五张银票往向松面前推去:“她有能力让大家转危为安,是有几分真本事,听说她给流民看病几乎没收诊金,这人有医德,理应重赏。”
向阳在一旁看得咂舌。
主子出手真阔绰,整整五百两银票呐!
早知如此,他就该弃武学医,说不定他用心钻研医术,已经把大少爷的病治好了。
正在他神游太虚之际,向松捅了捅他的胳膊,压低声音道:“你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别愣着,快与我一道去取锦旗。”
向阳:“……”
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想给主子分忧。
萧京昭仿佛没看见两人的小动作,他放下手里的笔对向松道:“你说话利落,你见到那位女郎中,跟她讲一讲大少爷的病症。”
向阳:“……”难道我是结巴吗?
说完后萧京昭觉得不妥,他又说道:“把她带回王府给大少爷看诊,如果她能治好大少爷的病,本世子定重赏于她。”
向松和向阳两人领命离去。
济世堂这几天声名远播,来求医的人络绎不绝。
江姝月坐诊把脉开方子,林妙手抓药,苏谨和苏南负责包药,苏怀仁负责收诊金。
山长来到医馆的时候,见到医馆门外还排着长长的队。
直到午时,医馆求医的病人才渐渐少了。
送走了最后一个病人,苏怀仁抬头看向门外,就见山长带着一个书童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经过几天的调养,山长的身体已经康复。
“江姑娘医术精湛,仁心仁术,老夫特意前来致谢。”
山长说着示意书童把一面锦旗和诊金奉上。
苏谨接过锦旗,见上面写着‘妙手回春,医德高尚’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落款是临江书院。
苏谨惊叹出声:“笔墨横枝,行云流水,这定是山长大人的墨宝。”
苏怀仁连忙恭请山长落座,苏南很有眼力劲地转身就去倒茶。
江姝月也迎了上去,她向山长微微福礼:“还劳烦山长大人亲赠墨宝,咱们济世堂荣幸之极。”
“江姑娘客气了,若不是你拿出了救治方案,后果不堪设想。”山长说着目光向苏谨看去,心道,这孩子真不简单。
能做临江书院的山长,那可都是进士出身的,原主的字也写得不错,江姝月也一眼就看出锦旗绝非普通夫子所写。
苏怀仁也附和道:“有山长大人的墨宝挂堂里,真是蓬荜生辉。”
“山长大人的字有几分清灵山人的风格。”
“苏先生,你……你认识清灵山人?”
这时苏南端着茶过来,苏怀仁接过茶双手放在山长右手边的桌上。
“在下刚中进士的那一年,清灵山人在翰林院任职,在下有幸与他在一起共事过一些时日。”
苏怀仁说着面露憾色:“可惜世道混沌,清灵山长才华横溢却难以得到重用,他毅然离开,纵情山水,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去了。”
“你也是进士?还来自京城?”山长激动得身子往前倾了倾。
看着儒雅的苏怀仁,山长倍感亲切。
“在下迂腐不才,不愿与人同流合污,这不……被贬回原籍,遭遇旱灾,成了流民。”苏怀仁说着露出一抹自嘲的微笑。
“佩服苏老弟放下富贵走清流之路,清灵山人也是不恋权贵的性情中人,还好我离开了京城,托燕南王的福,在莱阳立足。”
在书院时忙着救人,没说上几句话,今日再见,两人越聊越投机,犹如久别的故人。
山长与苏怀仁相谈甚欢,原来清灵山人与山长是同窗。
山长见苏谨和苏南眉目与苏怀仁有几分相似,他问道:“这两孩子都是你的孩子吧?”
“正是在下的犬子。”
紧接着苏怀仁又给山长介绍了林妙手。
他说到江姝月时,眼底泛起泪花。
“这孩子和林兄都是我家的贵人,若没有她,我家恐怕只有去流民安置村。”
“伯父折煞小女了,若当年没有婶子出手相助,小女和秋菊连安身之所都没有。”
江姝月说这话只是宽慰苏怀仁,她不想苏家人觉得亏欠自己的,她有空间在手,要去哪里立足都容易。
再说苏家人对她关照甚多,到后来亲如家人。
寒暄中,山长得知苏谨和苏南都读过书,尤其是得知苏谨已经读到《论语》时。
他目露欣赏:“可不可以让这两孩子都来临江书院读书?”
苏怀仁没想到还有这意外惊喜,他激动地对苏谨和苏南一招手:“快过来谢过山长大人,你们终于有地方读书了。”
能在临江书院读书,那可是机会难得。
“多谢山长大人。”
看着兄弟两人给山长大人行礼道谢,江姝月唇角微勾。
苏怀仁送走山长后。
他乐呵呵地走了回来。
“月丫头,山长大人上马车时特意叮嘱我,让我明日送苏谨和苏南去书院。”
江姝月眼底掠过一抹惊喜:“恭喜伯父,你明日一定要去。”
“那是,山长邀请,哪能不去的,刚才留山长用午饭,山长大人说书院最近事务繁多,约我改日再聚。”
林妙手看着苏怀仁乐得满面春风,他说道:“回院里吃午饭吧!一会儿又来病人了就走不开了。”
苏谨关好医馆的门,大步朝街后面的院子走去。
林妙手故意落后一步,对走在后面的江姝月道:“月丫头,带咱们去临江书院救人,你要的就是这效果?”
江姝月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女可没想那么多。”
“你这丫头聪明过人,可瞒不过老夫的眼,你的打算远不止把苏谨和苏南送进书院吧?”
江姝月:“……”
都说姜是老的辣,这都被他看穿了。
苏婶得知两儿子能进临江书院读书,高兴得又去厨房加了一个鸡蛋炒韭菜。
她对两孩子都有了信心,今年秋试,苏谨定能中秀才。
苏南很快扒完一碗饭,拿起钥匙就去医馆。
苏慧饭后默不作声地去给兄弟两人准备笔墨纸砚。
苏婶和秋菊洗好碗,她解下围裙向江姝月住的西厢房走去。
进屋就见水生和岁岁坐在桌前看书。
水生已经学会写《三字经》上面的字了。
岁岁人太小,江姝月只让他学识字,不让他急着学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