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我上个厕所。”偷溜被抓了个正着,项目负责人抬手擦擦头上冷汗,哪里还有白天的精英模样,赔笑道:“长官喊我有事?”
秦云承向来不喜欢说废话,开门见山:“带我们去实验室。”
管家一听,不管不顾,站出来阻止,“不可以,那是我们楚家立命之根本,不能随便让外人进去。”
“我们有义务负责公民的人身安全。”
牧典习惯性出来为自家队长冷言冷语找补:“是啊,贼人下落不明,说不定还藏在你们楚家某个位置,多危险啊,晚上你们能睡得着觉?”
管家坚持不让,“有搜查令吗?”
“这玩意,你想要,我分分钟能给你申请下来。”虽然看起来温柔平和,但能待在特别小队的人物,哪里会是任人忽悠的简单角色,牧典笑,“但是一旦申请了搜查令,这性质就变了,你确定需要吗?”
到时候,若真的找出一点见不得光的东西,那……
楚家所有人都沉默了,项目负责人更是腿肚子打颤,扶着墙才能堪堪站稳。
局面明显一边倒。
“我去请示老爷。”
“刚才不都带我去过了吗,再去堪堪有什么要紧的,你们这么藏着掖着,不更加惹人怀疑吗?”才被带着逛了一圈实验室出来的秦云霆不明白楚家为何如此抵触搜查,但他肯定是帮自家人的,站出来插话,“小楚总,我弟弟说的没错,清者自清,大家都看着呢,你何不做的大方些?”
楚承宇还是没松口。
“不就是拼爹吗?小楚总需要请示我们也不拦着,正好,我今天在楚家遭受了这般灾难,也得跟父亲哭诉一番,求他为我主持公道。”
京城倒是有个时家,但并不算豪门,顶多只能排在暴发户之列,楚承宇并不在意,但当着大家的面,还是礼貌问一句:“你的父亲是?”
“洛良。”
人群里,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洛良”之名,当年在电视上可是霸屏一时啊。
那可是个敢扔炸药包,随身佩戴枪械,头硬的连最高军长都被他从被窝里直接抓出来听汇报,做决断的狠人啊。
单枪匹马闯敌营,百发百中无虚弦……他没有背景,全靠一身本事混到现在位置,大家都以为他注定孤寡,现在却听到时云乐说,是他的儿子?
亲的吗?
就连秦云承一队人,闻言也是露出惊讶的表情。
难怪刚才有恃无恐,原来后台这么硬呢。
“你早知道。”见白肃毫无意外的模样,秦云承作为军部老人,忍不住提醒一二,“洛良性子捉摸不透,你别跟他走太近。”
虽然此人能力大,但脾气是真的差,也很危险,白肃与他在一起,等同与虎谋皮。
“嗯。”
扫了一眼旁边的秦桑,秦云承这次是真心实意的想要给于白肃便利了,“以后有事,别总劳烦外人,人情欠的多了,容易纠缠不清。”
尤其时云乐这小子,对白肃还有企图心,就更得防着了。
在旁听到秦云承如此说,时云乐笑着道:“秦队放心,一直是我对他有亏欠,他从不欠我什么。”
就连曾经洛良亲笔写下的那封推荐信,也是白肃拼了命,靠自己本事挣来的。
不过,刚才在房间里,时云乐已经摸清了白肃的态度,没有再多话,而是看向楚承宇,不给他太多的时间犹豫,“小楚总,我身上还有伤呢,要拼爹还是主动配合,你尽快决定。”
众目睽睽之下,楚承宇压根没有偷偷操作的时间,事已至此,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行,跟我来。”
于是,一行人走出大楼,往庄园左侧,一栋独立的双层楼房走去。
楼房像是一栋监牢,四周黯淡无光,种满了高大的树木遮掩着,更像是鬼屋。
留下队员控场,看住宾客,秦云承带着副队,时云乐这名受害者,楚承宇和管家,领路的项目负责人,一道前往实验室。
白肃将秦桑交给秦云霆照顾,落后大部队一些距离,快步追去。
没多久,唐冕跟了上来。
“带我一个。”
好不容易有了正大光明寻人的机会,唐冕自然不能错过。
“走。”
前方部队行程较快,白肃和唐冕走了一截路,没追上,但路就一条,笔直往下走,绝不会错。
“你说,月月会在这吗?”
“不知道。”
“真是的,连句骗我的话都舍不得讲,塑料兄弟情。”重重叹气,唐冕也不是非要听白肃撒谎,只是漫无目的寻了太长时间,心里慌得很。
“到地方了。”安慰人确实并非白肃强项,他只能根据现有的情报,如实道:“他应该……”
话说到一半,白肃突然往前奔跑,在唐冕尚未回神时,接住了从楼上一敞开的窗口掉下来的重物。
“接的真准。”随便扔东西的人并不意外白肃能及时赶到,他趴在窗框边,低头与白肃对线,笑的欠揍:“帮我照顾小乐乐,这是给你的酬劳。”
白肃皱眉:“你咬的人,自己负责。”
凭什么要他来照顾,这个渣A。
那人并不怕白肃,无所谓道:“行啊,那我下去,楚家的罪证,你们自己想办法找?”
“你下来,我亲自抓你回去。”
“真无趣,也不知秦家那位少爷怎么会喜欢上你的,还有我家乐乐……啧,真是被猪……毛巾蒙了眼睛。”骂谁也不能骂自己的白月光,楼上人见唐冕靠近,也不再开玩笑,挥挥手,关上窗户,将一切恢复原样。
“咋,天上掉馅饼了?”
运动神经不如白肃发达的唐冕,越过碍事的灌木丛,艰难到达,看到白肃怀里,抱着一团被毛巾裹着的大件,好奇伸手。
白肃直接将东西递过去,塞进唐冕怀里。
“哎哟,还挺沉,什么啊这是……”差点没拿稳的唐冕立刻扎马步,堪堪将其抱紧,然后掀开面上的白色被单。
“月月!”
被白色被单包裹着的,赫然是唐冕遍寻不着,瘦的如皮包骨头一般,遍体鳞伤的楚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