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努力压抑的嘴角瞬间垮了,秦桑立刻质问:“谁啊?”
是哪个不自量力的妖精!
“不认识。”扫了一眼就站在他面前的动心对象,白肃尴尬否认,半真半假道:“我跟他属于意外遇见,话都没好好说过。”
可惜秦桑忙着吃醋,没有察觉白肃异样。
“他长的很好看?比我还好看?”
“秦少,感情属于不可控的东西,不能用选美的标准来看。”
又不是谁好看就喜欢谁的。
偏偏这话在秦桑听来,就是自己不如白肃的萍水相逢!
“看不出啊,还是个纯情小伙子。”和一个路人计较太掉价了,秦桑很快冷静下来,好心劝说,企图给白肃洗脑:“不过现在有些人啊,只是表面伪装美好,骨子里都坏的很,你这副傻样,他们最喜欢骗了。”
本来秦桑单纯是想提醒白肃,别以貌取人的,结果……就见白肃盯着自己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很认真道:“那你会骗我吗?”
“骗?你身上有什么值得我骗的。”愣神也不过短短一瞬的功夫,秦桑展露笑颜,言语带着揶揄:“况且,以我的实力,如果想要,用得着骗?不管利诱还是强制,你都只能乖乖就范。”
白肃:“……倒也不必说的这么可怕。”
他以为,秦桑只是在开玩笑。
“算了,不重要。”没兴致逼白肃信服自己的话,秦桑终止话题:“我去睡会儿,如果有酒店的人过来问情况,你随便打发就行,我懒得配合他们。”
言外之意,不准乱跑,乖乖在这守着。
“好。”
秦桑打着呵欠往回走,拉开自己卧室门时,突然看向白肃,意味不明道:“我身上,有味儿吗?”
摸不准秦桑的想法,白肃选择遵从内心:“如果我说有,而且挺香的,你会觉得我在耍流氓吗?”
秦桑面色如常,叹气,手指不经意间扯动自己的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另一手轻微扇风。
“刚才我救了一个提前分化的omega,身上沾了他很浓的信息素……不香,很苦,跟中药似的,我不知道洗干净没。”
白肃皱眉,沉默足足三秒,然后才无奈:“秦少,或许我应该向你科普一下beta关于嗅觉的常识。”
“对哦,我忘了,你只是一个beta,闻不到。”仿佛才想起来这事儿一样,秦桑耸肩,摆摆手,不再纠结,进房间睡觉。
直到房间门关上,白肃才低声喃喃道:“哪里苦了,明明跟似的甜,骗子。”
作为身体素质达到绝佳水平的顶级alpha,哪怕秦桑特地清洗,哪怕喷了阻隔剂,白肃还是能嗅到,不属于秦桑的淡薄信息素。
可惜,他现在只是个beta,一个不应该闻到除了沐浴露香气之外的任何味道的普通人。
十分钟后。
门铃敲响,酒店管理亲自上门,后面还跟着一位身穿制服的安保队长。
“您好,请问秦先生在吗?刚才非常感谢他的出手相助,我们想来了解一些情况。”
白肃堵着门,没有放两位进屋的意思,“他在休息,不方便。”
酒店管理笑容不减,“那请转达我们的意思,等晚点……”
“想了解情况可以通过酒店监控,秦少只是助人为乐,不想此事再有后续,请别来打扰。”
被白肃的直白堵嘴,酒店管理的脸色不太好看。
度假山庄服务的都是高端人士,他见得多了,自然能分辨出白肃这种,不过是个狐假虎威的小喽啰。
安保队长性子比较冲,忍不住道:“详细情况当然是直接询问才更清晰明了啊,如今那个omega记忆混乱,躺在医务室无人认领,我们不找他找谁啊!”
白肃声音冷了几分:“病了找医生,寻亲找警察,小朋友都知道的事,叔叔你不懂吗?”
安保队长无意识往前迈了一步,手指紧握成拳,“你!”
“原来贵酒店的做事方式是先礼后兵,不达目的不罢休啊。”不卑不亢的迎上安保队长很凶的目光,白肃从来不惧恶狗,淡淡道:“想动手吗?我奉陪。”
“这位先生,我们只是想妥善解决事情,没有强迫的意思,你别误会。”拉扯了一把安保队长,酒店管理示意他退下,仍旧笑着道:“那名客人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媒体也已经闻风而至,如果因为你的擅作主张,给秦先生带来负面后果,这责任,我怕你担不起。”
不愧是场面人,酒店经理哪怕瞧不上白肃,态度也比安保队长好上百倍,但表达的意思,就不那么令人舒服了。
果然,白肃犹豫了。
他不懂娱乐圈的运作,怕为秦桑带来麻烦,正打算松口时……
“屁大点事儿,吓唬谁呢。”
不知站在房间门口听了多久,此时脸色不佳的秦桑懒洋洋靠在那,连面都没露,但声音相当不耐烦:“我就帮着打了管抑制剂,他们还能写成我杀人放火?”
门口的两人显而易见的慌了,“秦先生,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就……”
“我管你几个意思。”比起有礼貌的白肃,秦桑简直属于恶霸:“白肃,跟他们废什么话,关门!”
一根不知从哪找来的球杆被秦桑抛出,扔向白肃。
秦桑声音再次响起:“如果敢硬闯,直接打出去,残了算我的!”
啪嗒!
球杆落在地面上,声音清脆,门口本来就慌了的人,不约而同,脸色白了一分。
尤其是在看到,白肃当真捡起球杆,放在手里掂量时,主动退后一步。
“对不起,打扰了!”
两人毫不犹豫的离开,丝毫不怀疑秦桑说的是玩笑话。
白肃将门关上,拿着球杆找归处。
秦桑回到床上,一副没睡醒的困倦样,笑道:“瞧见没,那种人,就得比谁更凶更狠,你光磨嘴皮子的话,他们不会怕。”
白肃点头,诚恳反思,“刚才他们说会给你带来负面影响,我无法辨认真假,是我经验不足的问题。”
“恩,确实很菜。”托腮注视着白肃背影,秦桑趴在床上,两腿轻轻晃悠,“你为什么要听他们的呢,明明我才是你唯一的主人。”
转过身,白肃单膝跪地,与秦桑平视,解释:“我没打算放他们进屋,只是想再问问。”
“下次,你可以再任性些,擅作主张也不要紧,我给你兜底。”忍住对近在咫尺的白肃动手的冲动,秦桑咧嘴,轻笑着提醒:“记住,在这,你的标签不是‘白肃’,而是‘秦桑的人’,若是被阿猫阿狗欺负了去,那才是真的丢我脸,知道吗?小朋友。”
秦桑宛若一个宠孩子没底线的家长,这与白肃多年来受到的教育完全背道而驰,但他的内心,并没有排斥的感觉,反而有点暖。
“恩。”微微垂眸,白肃宛若像对公主俯首称臣的骑士般,低声回应:“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