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桓?”
许攸大惊,叫出了面前这人的名字。
摘下面纱,眼前这人,赫然便是曹操的二子曹丕。
许攸和曹操曾是好友,自然认识曹丕。
“世叔,你在袁本初麾下为官多年,他是什么性格,你是最清楚的。”
“如今,他对你起了疑心,将来必定不会在重用于你。”
“你不得重用,你的政敌郭图,必定会得重用。”
“郭图得势之后,你还能落的了好?”说到这里,曹丕顿了顿,继续说道:“世叔,我父亲是真心招揽你,否则,能派我前来吗?”
“你与我父亲本就是至交好友,依着世叔的才学,到了我父亲麾下,那当是文武第一人。”
“论地位,您尽在我父亲之下,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如今,在袁本初麾下,就连那区区一个郭图,都敢欺辱你.......”
在看到劝降之人是曹丕之后,许攸其实已经心动了。
曹昂死后,曹丕就是长子。
曹操能够让曹丕身处险地来劝降他,这就说明,曹操是有诚意的。
正如同曹丕所言,许攸很清楚袁绍的性格。
许攸知道,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迟早是会生根发芽的。
一旦怀疑的种子生根发芽,莫说保持现有的地位,没准,小命都会不保。
许攸犹豫了。
曹丕也没有逼迫许攸做决定,他对许攸说道:“世叔,今早城门一开,我就会离开黎阳,我在城南破庙等世叔,”
说完,曹丕转身离开。
曹丕走后,许攸陷入纠结。
许攸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通知袁绍,带人将曹丕抓起来,以表忠心。
要么豁出去了,改投曹操。
可是,他纵然把曹丕交给袁绍,以袁绍的性格,往后真能信任他吗?
“袁本初啊!袁本初!”
“我对你是忠心耿耿,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可你呢?”
“你听信郭图谗言,如此对我!”
“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许攸咬牙切齿的说着,却是已经拿定了主意。
做出决定之后,许攸叫来自己的管家,吩咐他天亮之后,立刻出城,直奔邺城,通知许家众人先藏匿起来。
而后,许攸是一夜未睡,天刚蒙蒙亮,他就上马前往城南破庙去和曹丕汇合。
许攸被袁绍禁足的事情,城门守将这种小人物,自然是不知道的。
许攸和曹丕二人,他们是有惊无险的出了黎阳。
等到袁绍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了。
......
......
正午。
袁绍府邸。
“主公,主公。”
“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郭图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来到袁绍跟前禀报。
袁绍正在喝茶,慢条斯理的问道:“出什么事了,慌成这样?”
“主公!”
“许攸跑了!”
“我到许府看了看,府里已经没人了。”
“去问了城门守将,天色刚亮,许攸就出城了,直奔曹营方向。”郭图眯缝着眼睛,不怀好意的说道。
实际上,郭图只是打听到许攸天刚亮就出城了。
至于是不是去曹营,他也不知道。
但是,既然许攸跑了,这屎盆子,是肯定要扣他头上的。
一旁,郭图继续给许攸上眼药:“主公,许攸可是知道咱们不少机密消息。”
“他要是投了曹营,可就麻烦大了。”
“嘭!”
袁绍怒了,一把将茶碗摔在地上,怒吼道:“派人给我追,大胆许攸,竟敢背叛与我,追到之后,格杀勿论。”
许久之后,袁绍的怒意暂歇。
立刻派人去请田丰,逢纪,审配,沮授等人商议对策。
很快,袁绍麾下的一众谋士,齐聚于此。
大堂上方,袁绍的脸色很是难看。
“元皓啊!元皓!”
“昨夜你就不该为他许子远求情,我若昨夜将他杀了,也不会有今日之事!”袁绍一见田丰,就开始甩锅。
田丰:“????”
田丰心想,我昨晚也没替他求情啊?
我就是阐述事实,说那封信不是许攸涂污的。
再说了,要不是你听信郭图谗言,冤枉了人家许攸,人家许攸能投曹操吗?
当然,田丰心中虽然这么想,却不能这么说的。
“主公,当务之急,还是得追回子远啊!”田丰提议道。
袁绍点了点头,咬牙切齿的说道:“已经派人去追了,追上之后,我非杀了他不可。”
一旁,郭图阴阳怪气的说道:“追上,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可是,要追不上,麻烦可就大了。”
许攸可是袁绍的心腹,论地位,不在他们这些人之下。
这么一个重要人物投了曹操,确实够头疼的。
这时,沮授站了出来,朝着袁绍一拱手,说道:“主公,如今,前线局势曹军溃败。”
“曹孟德处心积虑劝降许攸,毫无疑问,目的是为了转败为胜。”
“那么,曹孟德怎么样,才能转败为胜呢?”
沮授抛出这个问题之后,在场众人顿时陷入沉思。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田丰。
田丰大步走到地图前,指着乌巢的位置说道:“乌巢!”
“曹孟德想要转败为胜,只能奇袭乌巢,烧了咱们的粮草。”
“否则,他就算是攻下一城一地,也扭转不了整体战局。”
“咱们八九成的粮草,都囤积在乌巢,只要烧了乌巢的粮草,咱们必定全线溃败。”
“许攸知道前线的兵力部署情况,许攸投降,如此一来,他的兵马就能够绕开前线的部署,潜入到乌巢附近。”
“而且,许攸定会将乌巢布防图交给曹操,有了乌巢布防图,他们才有攻下乌巢的把握。”
沮授和田丰将问题全部抛出来之后,接下来,就是解决这些问题了。
逢纪心想,不能光让田丰和沮授露脸啊?
他逢纪,也得露一露脸:“主公,我有一计。”
“咱们只需要改变前线部署情况,另外,将乌巢的粮草运到他处,许攸对于曹操来说,也就无用了。”
逢纪这个人,没啥真本事,和郭图一样,只会阿谀奉承。
“不可!”
“万万不可!”
田丰和沮授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田丰和沮授在袁绍的谋士里头,算是最拔尖的两个了。
因此,他们两个的意见在这个时候,出奇的一致。
田丰和沮授一致认为,逢纪的主意,就是最蠢,最笨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