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誉哥换助理了?」
「看来小鑫鑫已经不受宠了。」
「这是乔晨的手吧?」
「乔晨在照顾誉誉吗?」
「谁也别打扰我脑补情节!」
「一定是某晨心疼誉子带病工作,贴心递水啊啊啊啊我磕到了」
弹幕不可控地刷起来,周岁礼和宋祈年大眼瞪小眼。
这都哪跟哪啊,喝水也能引起粉丝起哄吗?
一群臆想症。
「誉子看什么呢?该不会是看乔晨吧。」
「别乱说行吗,我家誉誉独美。」
「就是啊,递个水也要发癫」
cp粉已经和事业粉在弹幕里互撕了。
宋祈年想当场辟谣也无力开口。
承梧和晨星两家娱乐公司签的合作合同条款里写着要配合剧方捆绑cp,也就意味着只要网友提到他和乔晨可能在一起的话字眼,他都要含糊其辞。
「有没有新剧上啊,剧荒了家人们」
终于有条无关紧要的弹幕溜进宋祈年眼里。
“大概下个月初或者月中吧,我跟关老师拍的校园题材剧要上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宋祈年这波引导话题算是成功了,弹幕一致刷起“支持”来。
周岁礼依然窗前观雨,雨要是一直这么下,她不会就得一直待着吧。
这种只有两个人的尴尬场面她宁可不要。
宋祈年腰部受了伤,久坐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他试图通过不断变换坐姿来减轻痛苦,但每一次微小的动作都带来一阵刺痛。
他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微微倾斜着腰部,希望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
高玥要求宋祈年开直播至少播一个半小时,眼瞅着才播了一个多小时。
“那个,”因为不能直接在直播里喊她的名字,宋祈年提高音量想引起周岁礼注意。
周岁礼是通过窗玻璃观察宋祈年一举一动的。
所以她反应的很机敏,回头等待宋祈年交代,
“帮我拿下靠枕。”
周岁礼很配合的去沙发上挑选了两个相对柔软一些的靠枕,从侧面塞在他腰部,以防再次露出什么引起网友激烈讨论。
「不舒服就赶快下播休息吧。」
「太辛苦了受伤还要营业。」
「原来不是乔晨,是漂亮的工作人员!」
「对,看这发色不是乔晨」
原来她的头发刚刚入镜了,真险啊。
现在网上的粉丝都可以去做侦探了,看头发就能辨识自家爱豆,他们都是自带肉眼识别dNA功能的吗?
看见有人替他澄清不是乔晨,宋祈年心里一阵窃喜,看来他的粉丝还是蛮讲道理的。
剩下的半个小时过得很快,宋祈年陪他们东扯一句西扯一句聊聊日常就过去了。
不管是真爱粉还是脑残粉,事业粉还是cp粉,就算黑粉也好,宋祈年一直都很感激他们,没有他们支持或者谩骂,他仅凭自己的一腔孤勇走不到今天。
直播结束,周岁礼满怀愧疚,“我差点亲手给你制造绯闻了。”
宋祈年从轮椅上缓缓站起来活动活动腰部,“没事,有绯闻正好就是承梧和晨星想要的。”
周岁礼心里一紧,怎么看他的样子还很高兴啊。
也是,乔晨身份尊贵,是晨星娱乐的小公主,宋祈年是承梧炙手可热的新造之星,两个熠熠生辉的人,就连媒体和粉丝都跟着一块撮合,再般配不过了。
她只不过是普通的大学生,和受人追捧的乔晨比起来,就是一颗最不起眼的石头。
换做她是宋祈年,也会选实力相当的乔晨事业上互相成就。
直播结束还不到一个小时,各大自媒体平台就有了相应热度词条。
顶流的影响力还真是不容小觑。
周岁礼躺在床上突然想起顾西辞很久之前说过的话来,他说她跟宋祈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宋祈年不只是宋祈年,还是宋誉。
今天顾西辞见到自己出现在宋祈年家里也没有很惊讶吧。
周岁礼胡乱想着,大脑想到哪她心就想到哪,这样马上就能昏昏沉沉睡着。
顾西辞来送药的,送的是消炎药。
唉,人能每天自然地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消炎药,止疼药,哎,那个什么西的是什么药来着?
叫什么名字怎么忘了。
劳拉西泮对不对。
周岁礼带着无聊的好奇,打开手机上网搜寻。
刚输入劳拉两个字就出现了相关词条:劳拉西泮。
下面紧跟着的词条是:劳拉西泮副作用。
点进去……
劳拉西泮片——精神药品。
有成瘾倾向……
轰。
周岁礼瞬间清醒,大脑陷入混沌。
睡不着吗?还是焦虑症?
会不会是她记错了名字。
如果没错,宋祈年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自信和沉稳,这样的状态很难让人联想到他会与精神疾病有任何关联。
“嘶啊——”
外面传出异响。
浴室的灯开着。
“你怎么了祈年哥?”
周岁礼不便进去,只好门外礼貌询问。
没有回答。
“祈年哥,你在里面吗?”
宋祈年好久没有洗澡了,他本想在浴缸里好好泡个澡,没想到出来的时候地面太滑直接一个踉跄半跪地上,腿磕伤了还不说,又牵扯到自己腰伤。
“没事儿,快休息吧。”
“你是不是伤口有什么事啊?要我帮忙吗?”
帮忙?要周岁礼看见他这副狼狈模样,怕是要被她嫌弃死。
宋祈年只觉得自己身上软绵绵的完全不听使唤,周岁礼唤他也听不真切。
无奈之下,他也不再白费力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希望借此来缓解身体上的疼痛。
这一摔,不会把脑震荡又摔出来了吧。
任凭周岁礼怎么喊,宋祈年也只回答了那么一声便再也没了动静。
她怕宋祈年受伤尚未痊愈出了什么事情,也怕刚刚她查询到的药真的是有关宋祈年的病情。
越思虑越心急,周岁礼不管那么多,直接就推门而入。
她推开浴室门,浴室里的温度随着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宋祈年坐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眼神迷茫,他赤裸着上半身,水从他富有力量的身上滴滴答答落下。
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勾勒出他脸部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