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西城,建昌伯府。
当朝弘治皇帝共有两位国舅,一位为寿宁侯张鹤龄,一位为建昌伯张延龄。
因为对张皇后的宠爱,而且并不是沉迷酒色的君王,弘治皇帝不像其他皇帝那般拥有诸多妃嫔佳丽,一生仅有一妻,生有二子一女,而二儿子在去年夭折了,年仅三岁。
张皇后自幼家贫,父母早逝,只留她与两个弟弟相依为命,爱屋及乌,作为太子日后少有的嫡系依仗,弘治皇帝对于发妻的两个弟弟自是厚待有加。
只不过这俩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老大张鹤龄还好,虽也是跋扈,但尚知轻重,平日虽有劣迹,却是无伤大雅。
而且张鹤龄极其抠门儿,不但对别人抠,对自己也是极其狠。
府上虽是装饰华丽,自己和家人也是穿金戴银,但每日膳食都是白水配着窝窝头,咸菜作为佐菜。
为了节省柴火,寿宁侯府每月只升两次火,每次都是蒸上数百个窝窝头,以备阖府半月吃食。
对于下人甚是苛刻,一月二两的薪水都是要想尽办法的克扣。
这建昌伯张延龄与他哥哥就大不一样了,毕竟记事起,便已是国舅,对于自己的吃穿用度,自然是不会有丝毫苛待。
对待自家下人也是极其优待,一月银钱能有五两,建昌伯府是京中有了名的阔绰之家,不过这张延龄也有一个毛病:骄纵。
年近三十了,不愿娶妻,用他的话就是:
二爷我在路上看到看上眼的,直接就抢回家睡了,我为什么要娶妻?
猖狂骄纵,什么纵奴行凶,强抢民女,当街纵马撞伤百姓。
百官的弹劾奏疏如雪花一般就没停过。
也就是弘治皇帝仁厚,且似乎还有些惧内,一直压着,换个其他皇帝,可能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再者这张延龄也一直没闹出过人命,每次虽是动辄打断人腿,事后却都会留下一笔钱财。
几百两银子对于百姓来说,可能是十几年都未必能赚到的银子,张二爷随手就赔给你。
江湖人称:断腿财神。
只要你不是长得特别俊俏的小娘子,张财神也不是谁都抢的。
只要你不是让他看着不顺眼,张财神也基本不会轻易动手打人。
不过,这位张财神的性子,属于一点就炸的那种。
因此很多时候,打人的理由都是:看你不爽。
张延龄十一岁便为国舅,至今还是个建昌伯,不是皇帝姐夫不想给,实在是太不争气、太会惹事了。
财神爷的钱,就是大风刮来的?
全赖姐夫和姐姐隔三差五赏赐而已,不然以张延龄的性格,早就赔得倾家荡产,投奔隔壁的哥哥张鹤龄了。
张延龄其实也抠,只是他的抠并不是像他哥哥那般无所不用其极,就像这建昌伯府,说是伯府,其实是按侯府的规模建立的,就等他哪日升侯改名了。
张延龄搬进自己府邸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府内除了屋舍,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都卖了个干净。
什么假山亭榭、奇花异草、青阶石柱,通通都被其卖了个干净,若不是门口的石狮子需要撑门面,说不定也要被张延龄卖掉。
也正是因此,建昌伯名下比寿宁侯多了十几万亩的土地。
全是张延龄夜半时分,带着恶仆,提着棍棒火把,到城外寻那些地主老财,用金银‘好好商量’后,买来的。
弘治皇帝当时听了这事,差点惊掉了下巴,严厉呵斥了自己的小舅子,为了防止他缺钱再为非作歹,隔三差五便会让内侍带些赏赐,悄咪咪送到建昌伯府。
此后,张延龄虽然做事收敛了些,那些夜半闯人家宅子的事虽然是不做了,但是却迷上了提笼逗鸟。
没事儿就喜欢带着自己的恶仆在外面闲逛,看看街边有没有什么绝色。
从昏迷中缓缓醒来,想要动弹,却发现自己被一种奇怪的丝线所捆绑着,被人随意的丢在地上。
四周极其空旷,似乎是在一处大院之内,只是这宅子似乎是刚建便停工了,宅内除了被踩实的泥土,啥也没有。
不远处,一个身着绫罗的壮硕身影,正大咧咧的坐在梨花木太师椅上,细细的品着茶。
这身影怀里抱着一只奇怪的猫,肩膀上趴着一只独角虫,两侧各有一只似鼠似兔,却又有小牛犊大小的奇怪生物。这些宝可梦都在自顾自的吃着能量方块,似乎没什么人注意自己。
刘友不由挪动身体,想要悄悄离开。
这丝线已经不似初时那般粘稠,似乎是被风吹得有些干了,轻轻挣两下,便能感觉有不少丝线不断断裂。
咚!
小心挣脱丝线的刘友胳膊肘似乎是撞到了什么,击得他手臂有些生疼,转身看去,一对铜铃大的眼睛正贴着他的面孔,吓得他连连后退。
“哞~”
对着主人一声呼喊,铁甲犀牛不满的继续低下头,细细咀嚼起自己的能量方块。
随着这铁甲犀牛一声喊,刘友心道不好。
转头再看时,那坐在阴影中的男人果然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身侧的一众宝可梦也是停下了进食,将视线齐齐转向刘友。
“醒了?”
那男人淡淡开口。
刘友见对方发现了自己已经醒来,也不再掩饰,用力挣脱身上的束缚,从地上爬起,看着对面的人影,色厉内荏道:
“我乃锦衣卫千户!你是何人!竟敢绑我!识相的快快放我离开!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哎呦...锦衣卫千户....好大的口气!”
那男人身影一声冷笑,手中茶盏重重往旁边木桌上一放!
砰!
似是收到了什么信号,一个个火把瞬间从四周的黑暗中亮起,一个个手持棍棒的家仆恶狠狠的出现在四周,将刘友牢牢围在了场中。
“你....你....”
刘友面色狂变,看着那随着火光,逐渐清晰的人影,喉结微微滚动,口中道:
“建...建昌伯...你绑我作甚?!”
“绑你作甚?”
张延龄拾起地上一根手臂粗的棍子,缓缓走近,一把便纠起了刘友的衣领,恶狠狠道:
“爷今天因为你多花了一万五!我收你一条腿不算过分吧?”
刘友看着张延龄手中的棍棒,吓得浑身胆颤,口中辩解道:
“那心鳞宝是献给陛下的...店家涨价我有什么办法...我...我赔你!我赔你一万五千两便是....”
张延龄听到一万五千两时不由一愣,手上不由松了松。
刘友被提起的脚后跟儿,终于是得以落地了,只是还没等到他松口气,那张延龄却是手上一使劲儿,又将他提了起来:
“区区一万五千两,你就敢戏耍你二爷!我今天必须打断你的腿!”
“三万两!我赔三万两!”
张延龄手上又是一顿,随即另一只手上的棍棒抬起,作势要落下。
“你把二爷当什么了?阿猫阿狗?!今天我非得砸断你的腿不可!”
“三十万!三十万给伯爷您赔罪!”
提着刘友的手轻轻放下,棍棒也被丢到了一旁,张延龄笑着给刘友整了整衣领,对着一旁的一众家仆喝道:
“怎么回事!不是说了,让你们好好将刘千户请来说理的么?!怎么还把人绑来了?!瞧把刘千户吓得!还不看茶!”
一旁一众家仆面无表情,一个头目似的家仆走上前来,轻轻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道:
“手下有新来的不懂规矩,冒犯了刘千户,请二爷恕罪。”
张延龄虎目一瞪:
“怎么这么不知礼数!罚他一月俸钱!”
说完,张延龄笑着拍了拍刘友的肩膀道:.
“刘千户,手下照顾不周,哈!你写个字据,我让手下人取去?还是现在带着你,一起去你家取?”
“呵...二爷说笑了...怎敢劳烦二爷...”
刘友看着地上的棍棒,腿肚子都有些发软。
四周这些所谓的家奴,看着自己的目光,就像是要择人而噬一般。
颤抖的将手伸进了自己怀中,佯装在翻找,手中在衣内却是迅速搓动,约么搓出七八张,一把将剩下的银票全取了出来。
张延龄看着刘友一把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不由眼睛一亮,伸手便将这一沓银票全都夺到手中。
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这一沓银票,往食指上吐了口唾沫,便开始一张一张数起数目来。
余光瞥了眼瘫倒在地上,一脸心疼的刘友,不由低喝一声:
“看茶!莫要怠慢了贵客!”
“诺!”
一个丫鬟从远处端着一盏茶水赶来,还未到近前,便被一个仆人拦住。
伸手接过茶盘,将之连同上面的茶盏,都放到了不远处的地上。
之前上前答话的头目直接一把扯住刘友的后襟,将他扯到茶盏之前、
几个举着火把拿着棍棒的仆人,面露凶光的将刘友围在了中间。
“我...我赔礼了啊....”
刘友吓得抬起双臂护住脑袋,只是等了片刻,不见棍棒,这几日却是依旧恶狠狠的拦着他,搞得他不由有些发蒙。
“刘千户!请用茶!”
那家仆头目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手指向了地上的茶盏。
“嗳...嗳...”
刘友连忙将地上茶盏捧到手中,感受手中茶盏微微发烫,却是不敢真的捧起茶盏饮用。
“不错不错...”
张延龄不由满意的扬起手中一沓银票,从中抽了两张,将两张银票递到仆人手中:
“我张延龄从来说话算话,说收你30万两,就绝不多拿一两银子,这两万两便当是我这府里弟兄们的辛苦钱。”
听闻张延龄此言,院内十余名仆从当即半跪在地上,齐声喊道:
“谢二爷赏!”
“嗯!”
张延龄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斜眼瞥向被恶仆围住的刘友,道:
“刘千户不会介意吧?”
看着身旁几个家丁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刘友不由咽了口唾沫,连连点头应道:
“不介意不介意...这都是小人该做的...”
“嗯...”
张延龄满意的点了点头,揉了揉肩膀上的独角虫,大步走向卧房:
“送客!”
呼啦!
一众恶仆排成两队,举着火把,直接将前往大门的路径亮了出来。
刘友捧着茶盏,怯怯的踉跄走向伯府大门。
期间,身后不时有人推搡着他,让他快些走。
吱呀....
伯爵府大门旁的低矮侧门被拉开,身形狼狈的刘友刚走出门,便背后一把巨力袭来,整个人被一脚踹得跌下台阶,重重砸在街道上。
凄厉的痛呼响彻夜空,伯府侧门内飞出一口痰,落在刘友的背上。
“什么狗屁的千户!居然敢招惹我家二爷!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嘶....”
刘友颤抖着抬起自己的右手,那盛着沸水的茶盏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而其中一块脆片,便插在自己的右掌掌心,透掌而过。
“呃....”
刘友瘫坐在地上,忍着剧痛一手握着那破碎的茶盏,用力一拽,随着又一声凄厉的呼喊,血淋淋的陶瓷在碎片丢在了地上。
一直遮住月亮的乌云,缓缓收向两边。
月光洒下,寂寥的街道上,一个狼狈的身影一瘸一拐走在檐下的阴暗处,随着他每过一处院落,院中便传出一阵狗吠,不消片刻,这一条街的狗都似是商量好了一般,对着街道呼喊。
“张延龄...”
本来完好的左手指间,此刻也是滴答滴答的流着血,刘友咬着牙,感受着双掌传来的刺痛,齿间吸着冷气,口中不住喃喃:
“你等着....你等着.....”
本已入睡的赵阳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他算是服了,为什么明明是古代,这宵禁就像是没有一般,老是有人半夜过来敲门。
“来了来了...”
口中嘟囔着,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见了,低声嘟囔道:
“胡帕....”
“胡帕想睡觉....”
惩戒胡帕一扯被子,将整个小脑袋都埋进了被窝里,一道空间金环出现在赵阳面前,赵阳揉着迷离的眼睛走了进去,一脚踏出,已至一楼门前。
咚咚咚!
“哎呀!来了来了!”
赵阳大声应着,将门栓拉到一旁,打开门。
果然,外面灯火通明,一身儒袍的朱员外,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女童,出现在门前,一旁还站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
“叨扰了,赵掌柜。”
见赵阳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弘治皇帝不由面带歉意。
“哈~无...无妨!”
打了个哈欠,赵阳将身子让开,伸手向店内道:
“请进请进!”
借着朱员外仆人的火把点上灯,赵阳没精打采的将平板图鉴递了过来。
“秀荣,你来吧,不是闹着也要宝可梦吗?看看哪个和你有缘。”
弘治皇帝伸手接过图鉴,递向怀中脸色有些苍白的女童,对赵阳歉意一笑道:
“今日事情有些繁杂,本不想叨扰的,只是小女近来多病,今夜又不愿安睡,吵着也要和自己有缘的宝可梦,无奈之下,只好打搅。”
“啊...没事没事...”
赵阳打了个哈欠,看向朱员外怀中粉雕玉琢的女童,不由笑道:
“真是个可爱的小丫头,一定会早日康复的!”
“呵呵,呈您吉言。”
弘治皇帝微微一笑,将怀中的朱秀荣放在地上,指着图鉴上的‘Go!’按钮道:
“点一下这个就好,我们一起看看,哪只宝可梦和你有缘。”
小丫头朱秀荣脸上犹带着泪痕,奶声奶气的‘嗯’了一声,小手轻轻一点按钮,无数黑色身影在屏幕上快速转动,看着这么多黑影,小秀荣不禁喃喃:
“好多....”
“呵呵...”
赵阳不禁笑了笑。
随着白光消失,平板上的身影也是定格下来。
“这是...”
看着屏幕上那粉嘟嘟的像是一个包子一样的宝可梦,弘治皇帝不由一愣。
本是认真盯着图鉴的小秀荣也是笑了起来:
“父...父亲...它好可爱....”
“掌柜的,这是什么宝可梦?”
弘治皇帝将图鉴递给了赵阳,赵阳接过来看了一眼,笑道:
“这个是宝宝丁,很可爱的一种宝可梦,不过有些特殊的是,它是需要主人用爱呵护,吸收感受到足够的爱时,才会进化的宝可梦呢。”
“哦?还有这种宝可梦吗?”
弘治皇帝不由诧异,自己之前见过的宝可梦,无论是什么类型的,店长都是说只要坚持训练,经常对战,宝可梦变强了,成长起来了,就会进化。
这还是头一次听说,需要永爱呵护才能进化的。
“父...父亲...我就要它了。”
朱秀荣仰着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简直心都要化了,摸了摸自己小棉袄的小脑袋,道:
“好,好,父亲给你买!”
说着,从袖中取出自己的图鉴,弘治皇帝问道:
“掌柜,这宝宝丁多少钱?”
“宝宝丁的话...”
赵阳略微沉吟,道:
“4000两吧。”
“好,已经转过去了,再拿一个图鉴,十盒能量方块。”
“好嘞!”
都是老客户,而且弘治皇帝钱包余额里还有几十万,赵阳听到了图鉴传来信息提示声,也不再刻意去看,直接掀开隔帘,走向了漆黑的隔间。
片刻,再出来时,赵阳怀中已是抱着一只粉嘟嘟,西瓜大小的包子。
只是这包子长着两只短手短脚,粉红色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奇看着店内众人,一脸的好奇:
“丁丁?”
“哇!它太可爱了!”
秀荣看到这可爱的小家伙,直接冲到了赵阳身前,一脸好奇的看着这个圆溜溜的小家伙,而赵阳怀中的宝宝丁也是瞪着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秀荣。
“呵呵...宝宝丁,以后这就是你的训练家了。”
赵阳轻轻将宝宝丁递给了小秀荣,秀荣小心翼翼的接过丁丁宝,感受着丁丁宝身上的柔软,不由对着那雍容美妇惊喜道:
“母后!它好柔软啊!”
“啥?”
本一脸笑意,拿着精灵球过来的赵阳一脸错愕,震惊的看着弘治皇帝和那雍容美妇。
“你...你们....”
弘治皇帝见着赵阳脸上变色,不由一惊,随即一脸惊慌的跑上去,捂住了秀荣的嘴巴,随后用赵阳恰好能听到的声音道:
“不是和你说了么?!在外面不能这么叫!要砍头的!”
见秀荣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这才装模作样的扶了扶额头,转身对嘴巴长得老大的赵阳道:
“掌柜的,您刚刚什么都没听到吧?”
赵阳愣了一秒,迅速合上嘴巴,重重点了点头。
将手中红白球递给小秀荣道:
“小姑娘,这是你的精灵球,快收服丁丁宝吧。”
“好!”
那边的美妇也走了过来,揉了揉小秀荣的脑袋,一脸的笑意,而赵阳耳朵里明显隐约听到了那妇人道:
“秀荣啊...在家外边不能叫母后的,得叫娘或者母亲。”
汗....
赵阳不禁一脑袋黑线。
这家人也太六了吧。
在家里管母亲叫母后,那是不是要管父亲叫父皇啊?
疯了吧!
封建社会,这是想玩九族消消乐啊!
“让掌柜的见笑了。”
弘治皇帝走近赵阳,不禁尴尬一笑,然后赵阳便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塞到了自己手里,拿起来一看,是一块银锭。
赵阳不由对着面前的朱员外,竖了竖大拇指:
“还是员外你会玩...”
“父亲!你看!”
随着奶声奶气的小秀荣,充满稚气的一声呼喊,二人不由将目光又重新转向小秀荣。
就见小秀荣将精灵球上的按钮轻轻一按,伴着一道红光,粉红萌萌哒的宝宝丁顿时出现在众人面前。
“丁丁!丁丁!”
这宝宝丁再次出现在原地后,先是兴奋的对着小秀荣一阵蹦跶,两只小手不断挥舞。
随即,就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一道粉红的光线从宝宝丁的眉心射出,直接打在了小秀荣的身上!
一旁的张皇后第一个反应过来,看着呆愣在原地的女儿,怒从心头起,一巴掌向宝宝丁!
“雷公!”
赵阳见势不妙,连忙一声喊。
只见一道黄光闪过,张皇后一掌扇下,扑了个空,反倒是搞得自己一个趔趄。
见那鬼怪生物跑了,张皇后也不追赶,慌忙的抱着自己的女儿:
“秀荣,你感觉怎么样?你别吓母后啊!”
本一脸笑容站在赵阳身侧的弘治皇帝也是面色大惊,连忙跑上去查看。
“秀荣,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丁丁...丁丁.....”
宝宝丁吓得浑身哆嗦,踉跄的从雷公嘴里爬出来,一时间有些蒙圈,它不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要打自己。
“吼.....”
雷公微微低吟,用额头蹭了蹭宝宝丁。
宝宝丁一脸的委屈,想要往主人那边走,却看到刚刚想打自己的那个女人,正抱着自己的主人,眼神凶狠的瞪着自己。
一时被吓得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感觉委屈极了。
也正是这时,一只手却是将其轻轻抱起,拥到了自己怀里。
宝宝丁一脸诧异的抬起头,看到赵阳一脸心疼的将自己抱起。
看到这个自己从蛋中出来第一眼看见的男人,宝宝丁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了自己的父亲,一时间眼泪汹涌而出。
“丁丁....丁丁....”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想帮她治疗对吗?”
赵阳望着宝宝丁的眼睛,宝宝丁委屈的点了点头。
“可怜的小家伙。”
赵阳随手从柜台下拿出一颗晶莹的能量方块,递向宝宝丁。
宝宝丁看到这晶莹散发着果香的能量方块,顿时止住了了眼泪,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步步靠近,小心的接过这能量方块,捧在怀里,咬了一小块。
顿时水汪汪的眼睛眯成了一个月牙儿,只是眼角的泪珠挂着,却是让人心疼。
而这时,那边抱在一起的一家三口,也是有了结果。
“娘,我没事啊?我现在感觉脑袋不疼了,刚刚那个小家伙对着我发光,我就感觉那光照着额头上冰冰凉凉的,然后头就不疼了!”
小秀荣从呆愣中缓过神儿,感受到自己母后紧紧抱着自己,有些不适的挣扎起来。
弘治皇帝听了,一脸诧异的转过身望向赵阳。
赵阳的表情有些玩味,而其手中正抱着那只粉嘟嘟的宝可梦。
此时的宝宝丁再不复之前刚出来时的好奇,而是看向弘治皇帝,脸上充满了畏惧。
“这是...?”
弘治皇帝疑惑的看向赵阳,赵阳将宝宝丁轻轻放在柜台上,对着弘治皇帝笑道:
“其实您可以在第一时间,用图鉴查看的。”
弘治皇帝如梦初醒,连忙拿出自己的图鉴,打开鉴定功能,对准了柜台上的宝宝丁。
白光一闪,空洞的机械声从图鉴中响起:
“宝宝丁,属性:一般、妖精,性别:雌,性格:胆小。
气球宝可梦,胖丁进化前的样子,身体非常的柔软。一旦滚起来后就会弹来弹去,完全停不下来。
招式:拍击、唱歌、仿效、变圆、治愈波动。”
“治愈波动....”
弘治皇帝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将手点向这治愈波动。
【治愈波动:放出治愈波动,通过治疗对方的状态,从而使目标恢复最大生命力、体力的一半。】
“这只宝可梦...是宝可梦中的大夫!!!”
弘治皇帝眼中不由散发出精光。
治愈波动啊!
治疗性技能!
这一次是一半,两次岂不是直接治好了?!
这得省多少疗伤喷雾!
“呃...”
赵阳听了弘治皇帝的话不由一愣,失笑道:
“精灵世界的医生并不是它,不过...遗传了这个技能,它也能算是半个大夫吧。”
“小家伙!”
被治愈波动击中的小秀荣明显比起之前要精神了不少,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是恢复了不少血色,兴冲冲的跑过来,想要再抱一抱宝宝丁。
然而,这次宝宝丁却是没有像之前那般顺从。
看了看朱秀荣的怀抱,又望向她身后的张皇后,宝宝丁不由打了个寒颤,胆怯的将自己的身子往赵阳怀中缩了缩。
看到宝宝丁如此反应,赵阳脸上的笑容缓缓散去。
微微叹了口气,将图鉴拿到手中,点了一下弘治皇帝的转账待收取,将手按在了退款上。
对着满脸疑惑的弘治皇帝道:
“抱歉啊...朱员外...第一印象其实很重要的,现在宝宝丁对您的女儿明显有了芥蒂,恐怕...我不能把它卖给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