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笼罩,盐城难得露出暖阳,一场大雪接连下了几日,丫鬟们拿起笤帚清扫院中积雪。
天冷祝悦卿越发懒洋洋的,整个人蜷在软榻上不愿起身。
“夫人还没起吗?”云中在院中问起夏果。
“还未,云中侍卫找夫人有事?我去通传一声?”
“有劳夏果姑娘了。”云中谦逊客气道。
夏果上前推开屋门,主屋内暖意十足,怪不得夫人不愿意起身。
“夫人,云中侍卫有事找您。”夏果端来茶水,候在一旁。
祝悦卿前几日吩咐的签约一事想来是有结果了。
她起身更衣洗漱,穿上厚厚的锦缎棉衣,棉衣里都是加了貂绒,十分御寒。
“进来吧。”祝悦卿坐在桌前,春桃端上一早备好的虾肉粥,蒸饺,小菜。
云中进屋后,从怀中拿出三份契约,放在桌上。“他们都签了,只有唐横他有一请求,说是他们东家想与您交个朋友,不知是否方便?”
祝悦卿喝下一口虾肉粥,太鲜美了。“可以啊,多个朋友多条路。”她不介意这些,这不算什么事。
“那属下便去回话了。”云中告退。
契约生效,这些事大概一个月后就能有效果了,皆是镇北将军的海报与盲盒故事会遍布整个大魏。
下一步只等打通自己的快递中转站,一切稳定运行起来,就可以如法炮制。
“将军去军营了?”祝悦卿用完早膳擦了擦嘴。
“说是去看看临时房屋建造如何,将军说天冷路滑,夫人要是有事吩咐云中等人就好。”春桃将晨起将军出门时的话转达给她。
祝悦卿想了想,她近日也没什么事需要出门的,可在家中也无所事事,决定再设计一套新的手办。
她走到书桌前推开窗,冰冷的空气冲进鼻腔,使她大脑瞬间清醒。
拿起狼嚎铺开宣纸,春桃在一旁替她磨墨,她这次画的是个设计图。
短期之内她不打算出新盲盒系列了,今日她要做的是镇北将军系列的周边,既然已经将市场铺开了,那日后全大魏定会有很多像乌族四王子这样的粉丝,一套盲盒系列是不够的。
片刻后纸上呈现出温语休骑马的模样,图样分了几个角度,并且拆分开来。她想做一款拼装手办,首先增加了趣味性,其次增加新鲜感。
这一套她就不做盲盒了,做明盒,让客人自己看的见,自己选。有单独的人像拼装手办,有建筑的拼装手办,建筑她只需让画师画一些可爱的房屋,山清水秀的地方就行了,这个手办重点就是要好看,其他不重要。
她只画了个草图,大概能看懂意思,让夏果找来画师。
画师来到逸思院,看着夫人又出新作了,赶紧拿来膜拜一番。
“你照着我这个方式,多画几种将军的不同姿态,记得要拆分开来。在画些山水别院,农家小院,还有什么马车之类的都可以,这几种一定要越详细越好,上面的小物件啊,都拆分开来画。”祝悦卿给画师讲解一番其中奥妙。“你画好后,拿去给工匠,让他先做一套出来给我。”
画师卷好画纸,小心翼翼收好生怕有一点褶皱。“是,夫人。”
祝悦卿伸了伸腰,冬日总是困倦,画了会图这会儿又乏了,她打了哈欠回到内室,躺在美人榻上小憩。
春桃拿来鹿皮绒的毯子,盖在她身上。感觉夫人最近有些过于贪睡了,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担心是不是病了。
温语休从城北回府已经是晚上了,他推开门屋内不见人,走到内室才看见她侧躺在美人榻上睡得香甜。
他走上前去,屈膝蹲下拇指摩擦她的脸颊,祝悦卿感觉脸上痒痒的,伸手拍了下。“啪。”她睁开眼,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梦,笑着说道:“方才做梦梦见你捏我脸,没想到是真的。”她刚刚那一巴掌力度不小,如今她力量越发稳健了。
“你今日好似睡不醒一样?身上不舒服吗?”温语休扶着她起来,看她面色红润平日里吃的也好,不像生病。
祝悦卿睡醒第一感觉就是肚子饿了,刚想张嘴,“呼噜~”传来一声。她笑了笑道:“我饿了。”
温语休吩咐用膳,丫鬟们端来一份酸辣宽粉,这宽粉还是上次火锅剩下的,她今日特别想吃点重口味的,特意吩咐厨房晚上给她做的。
温语休吃着正常的晚膳,两个素菜两个肉菜,还有两份例汤,祝悦卿喜欢喝汤不论吃什么都不会拉下,两人一人一份。
祝悦卿拿起汤匙搅了搅,“这是鸽子汤,不错。”她舀起一勺放入口中,感觉味道不对。她又搅了搅没发现问题啊,看了眼一旁的温语休吃的慢条斯理,“夫君,这汤好似怪怪的?”
温语休还没来得及喝,听她一说,舀了一勺细细品尝,“你觉得哪里不对?”他未尝出哪里不适。
祝悦卿又尝了一口,吐了吐舌头放下汤匙,“好腻啊。”她觉得这汤不如往常的鲜甜,反而让她有些反胃。
“不喜欢就不喝了,吩咐厨房近日吃食清淡些,忌油腻。”温语休拿开她的汤。
“是,将军。”身后的春桃应道。
祝悦卿抽了抽鼻子压下胸口那股油腻劲,挑起一筷子宽粉,红汤挂在宽粉上,闻上去酸酸辣辣,一下就分泌了口水。
她吸溜一下,一筷子宽粉吸入口中,麻辣汤底加上多多的酸醋,瞬间打开她的味蕾,刚刚那股油腻感也荡然无存了。
温语休看她吃的很香,放下心来。许是最近荤腥油腻吃多了,才让她不舒服吧。
祝悦卿吃的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整个人浑身发热,别提多舒服了。
见她吃完一碗,拿起帕子给她擦嘴,“我没吃饱。”祝悦卿清澈的眼神带着一丝委屈,温语休被她的表情逗笑了。“还想吃什么?”
祝悦卿舔了舔嘴巴,“我想吃炸鸡了。”温语休知晓此物,可这一时上哪给她弄去呢。
“吩咐厨房现在做行不行?”温语休温柔的哄着她。
她瞬间感觉更委屈了,瘪了瘪嘴。温语休将她抱到腿上,“这是怎么了,不过一个吃食这么委屈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听见吃不到,瞬间难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