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当用膳时间到来之际,两个小姑娘选择在帐篷内独自用餐。与此同时,周子齐、温语休和卓子苓则另寻一处僻静之地,他们随意地席地而坐,手中拿着酒杯,品尝着美味的烤兔肉。
卓子苓轻抿了一口酒,缓缓放下酒杯,然后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话:\"兔葵量大有毒,致死。\"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语让温语休感到困惑不已,他实在想不通卓子苓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然而,周子齐却似乎明白了其中含义,只见他轻轻摇动着手中的折扇,额前的发丝随风舞动,原本清秀的面容此刻更显风流倜傥,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放荡不羁的笑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温语休看着眼前这对答得驴唇不对马嘴的两人,不禁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你们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没什么。”
“没事。”
两人闭口不谈,温语休也不深究,必然又是周子齐做了什么才引得卓子苓这番言论。
酒足饭饱后,各自回帐。温语休一进帐就看见桌上黄色的兔葵花,心中明了。
“夫君笑什么呢?”祝悦卿看他在那暗自发笑,开口询问。
温语休拿起桌上的花,道:“周子齐送来的吧?”
“你也知道?”祝悦卿没想到温语休一下就猜到了。
这可真是铁树开花了,白白修道二十余载就这么宰了。
他这就是典型的说人不说己,他自己又好到哪去呢?自古温柔乡英雄冢啊。
温语休放下花瓶,坐下正色道:“明日便要进陵城了,我先进宫复命,让云落送你回安远侯府,后日清晨在随我一同进宫面圣。”
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先行与圣上相商,不能带着她一起。
“好,夫君万事当心。”祝悦卿握了握他的手。
安远侯府得知祝悦卿今日就要归来,府中的下人们一大早就忙碌了起来,将整个府邸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而母亲安氏则更是亲自来到门口迎接,她一脸焦急地等待着女儿的归来。
不一会儿,一辆插着镇北军旗帜的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只见车门打开后,祝悦卿从车上走了下来。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等待自己的母亲,泪水瞬间夺眶而出,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母亲奔跑而来,并扑进了母亲温暖的怀抱里。
安氏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地说道:“你都已经嫁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这样子成何体统啊!”祝悦卿则软糯地回答道:“就算我嫁人了,但也永远都是母亲您的孩子呀。”
安氏听了之后,宠溺地戳了戳她的额头,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好啦好啦,咱们先别在这里说了,祖母都已经等你很久了,快进去吧。”
于是,母女二人手挽着手一起走进了府邸。祝悦卿一边走着,一边回头对身后的云落说道:“云落,你就把这里当作是将军府吧,不用太过拘谨。”
云落闻言,低头行礼:“是,夫人。”
安氏看了眼这个身强力壮谨言慎行的侍卫,问道:“这是将军给你的侍卫?”
“嗯,一等侍卫。还有一个…说来话长晚点再说吧。”祝悦卿不愿母亲担心,跳过了这段话题。
来到海棠苑,祖母已经命人摆好晚膳,就等她回来。看着小孙女瘦了不少,气色也没那么好就知道这一路受罪不少,拉着她的手坐下。
“先吃饭,都是你爱吃的,有什么吃完再说。”祖母忍住心中的话,不停给她夹菜。
“祖母,我吃不下了。”祝悦卿不知羞的揉了揉小肚子。
祖母与安氏皆是一笑,她虽然瘦了可这娇憨的性格看来,镇北将军待她是不错的,加上之前祝家兄弟的转达,总算是放心了。
饭后,祖母拉着她的手问道:“与将军相处的可还好?”
祝悦卿低头娇羞道:“将军待我极好。”都是过来人,哪里不懂,这事便不用问了。
安氏禀退屋内下人,这才开口道:“听说你们回朝路上遇刺,到底怎么回事?”
知道躲不过这一出,祝悦卿只得将这事全盘托出,自然是避开了惊险的部分,省的家人担忧。
安氏拍着胸口心有余悸:“救你的这位侍卫,该好好谢谢人家。”
虽然安氏是世家女出身,可她为人善良知书达理对下人这种忠心护主的行为也是十分欣赏的。
祖母心疼的打量着她,道:“怪不得瘦了这么多,这门婚事倒是让你陷入险境之中。”
祝悦卿摇了摇头,十分真挚道:“祖母,他是个英雄,孙女仰慕他也心疼他,若能为他尽绵薄之力最好,如若不能我也会陪着他。”
祖母与安氏对视一眼,从前不觉得她如此有主意,只半年未见怎感觉她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祝悦卿怕两人担忧,更怕露出破绽,急忙岔开话题。“我让二哥他们带回来的箱子呢?”
“库房里呢,你三哥特意嘱咐的替你收好了,放心吧?”安氏回道。
“云落,你帮我把箱子搬来。”祝悦卿对着院中的云落喊道。
那箱子太重丫鬟拿不动,她才喊云落去拿。片刻后云落抱着箱子进来,放在屋内行礼退下。
安氏对这个懂规矩有眼色的侍卫很满意,看来这个女婿对身边人都训练有素,手下之人都如此出色,这温语休应当更加不错。
安氏并没有见过温语休,对他的了解都是从旁人口中得知,一直不放心。武将行事粗狂,两人年龄相差八岁怕他不能包容照顾悦儿。
祝悦卿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她定制的礼物摆在桌上放好。安氏看着桌上琉璃七彩盲盒惊喜道:“悦儿,你这是哪来的?”
“母亲认识?”祝悦卿不想母亲竟然知道这盲盒。
安氏拿起一个盲盒看了起来,发现与自己所见有所不同,疑惑道:“这与我见的不同,前些日子仪安侯府设宴,我见过一次,说是你们盐城之物很是稀罕。”
“哦?哪里稀罕了。”祝悦卿想知道陵城世家如何看待这盲盒。
安氏并不知这是女儿所制,为她讲解道:“这叫盲盒,可谓奇思妙想。里面的泥塑很是精致特别,从未见过如此泥塑,现在陵城世家都十分欣赏此物,可惜盐城偏远这盲盒又稀少能得到一二实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