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弱冠之年,领命出征乌族,你还记得我射伤了乌族大王子柯基多茶吧?他逃回乌族后,两国并未停战,多次交战,争夺领地物资贸易等…
“夫君,我记得陵城画本子说你十八岁就收服乌族了?怎么弱冠之年还在交战?”她不解,这是怎么回事。
温语休有些无奈:“都说了那些画本子都是鬼话,不用信的没几句真的。”
“父亲与大哥被困乌族山谷时,大哥曾说军里有内奸。我以为是左相的人,左相死了。也没有发生什么叛敌之事,我渐渐忘了这茬。”他说到这他眼中闪过一丝懊悔,转瞬即逝。继续道:“不想领军出征乌族山谷,再次暴露行军路线。我也被困在父亲死去的地方,那时我就恨自己不争气,怎么就这样再中计谋。”
镇北军被前后围堵在山谷中,山中瘴气密布找不到路。乌族善用异术布阵,就像八卦奇门遁甲之术。不懂之人走不出那阵法,越来越多的将士倒下。温语休决定孤身探路,不知是运气好还是命大真给他走出来了。
温语休一路用战袍标记,镇北军自然也随后跟着走出布阵的山谷,前方有乌族小股部落扎营。乌族是分散为很多族群,各个族群都分给几个王子管理,相互不干涉,只听乌族王的命令。所以手足之争也十分严重,只有当上乌族王才是权利至高无上的。
两军碰面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前方将士们还在厮杀,温语休在掌控全局伺机而动,擒贼先擒王。谁曾想身后射来冷箭!
温语休中箭倒地,回眸看见是一名副将。他跟随父兄多年,征战多年怎么也没想到温家军内出了叛徒。中箭后他便没了知觉昏迷了,那一箭离心脏太近了,险些要了命。等他苏醒时,身边早已尸横遍野血浴满地,将士们纷纷倒下,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失血过多让他无法行动,只能靠着黑风休息。
渐渐镇北军都倒在乌族的异术阵法里,他以为就要死在这个地方了。折断胸口的箭羽,抱着必死的心理,想着能杀一个就赚一个。
山林中传来阵阵哀鸣声,乌族部落不再进攻,慢慢后退。那是狼嚎…他心中悲鸣,一代将军要死在野兽之下了吗?狼这种兽类,从不单独行动他们都是结伴而来。连乌族都退兵了,以他那时的状态必死无疑了。温语休体力不支再次昏迷过去了,等他醒来已经是十日后了,胸口厚厚的纱布还渗出丝丝血迹。周围环境陌生,看得出是异族…
哈克日走进来见温语休醒了喊来巫医替他诊治。
温语休脑海中闪过那群狼犬的模样,“那天我不是说我永远不会忘记他们救了我的性命,包括小灰…”
多灵族与乌族并不和,也多次争夺领地。但遇见他纯属机缘巧合,多灵族御狼为主,兽类比人更加机敏,异术布阵是困不住它们的。它们并不靠眼睛所以乌族与多灵族打有来有回。
哈克日听说过温语休的故事,见他重伤倒地乌族想活捉他。多灵族果断放狼救下了他,不然他也活不到现在了。他与哈克日成为了朋友,也签下盟约成为盟友,不是附属国,是盟友。
镇北军剩下活着的将士都被哈克日带回多灵族。至于那个副将,不知所踪…也许跑了,也许死了…
“直至现在我只信周子齐卓子苓,若是有一天他们二人想我死,这条命便给了吧。我做不到冷心冷血,做不到铁石心肠没有朋友…”经历太多甚至没了心腹,他成长的代价都是血泪堆积出来的。
祝悦卿今天很争气没哭,只是抱住他:“你还有我,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
“那要是有天,我做了错事,甚至叛国…”他没有说完这些话。
“不管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这边,如果你真的叛国,我也会与祝家断绝关系,再与你同行。”她语气坚定的回答。
祝悦卿心知她来到这个时代,孤身一人…幸得挚爱,若是不能,那就同生共死吧。她也没什么可留恋的,若是留她一人,她也不会苟活。
他抚摸她的头顶,用力的揉了揉,揉乱了她的青丝。“莫要浑说了,我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都不知规劝我,你这叫红颜祸水!”温语休反而起范教育起她来。
祝悦卿双手交叉抱怀生气说道:“哦?那我重说,若是你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我就和离,改嫁!”
温语休捏起她的脸,不再逗她,吻住她半片朱唇,十指相握。“睡吧。”挥手灭了烛火,散开帷幔,搂着她轻轻拍着。
祝悦卿原本是十分贪睡的,庆幸镇北府不需要晨昏定省,又没有太多条条框框的规矩,过的十分顺意。伸了伸懒腰连脚趾都舒服的蜷在一起,“将军今日去了军营。”春桃一边替她更衣一边说。
夏果眨眨眼接着说:“将军还说,就让夫人在偷懒几日。”
晨起习武,真是一个让人两难的事,又想习武又不想早起。思绪慢慢飘远,回过神春桃夏果已经为她梳洗打扮好了。
祝悦卿拿起一块奶糕塞进口中轻咬一口,口感香甜软糯牛乳味纯欲很是不错,端起八宝白玉汤喝了一口,“春桃去将工匠师傅请来。”
春桃应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