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很长,哈克日讲了许久,她是个合格的倾听者。随着故事的起伏,情绪跟随起伏,时而紧张时而轻啜。
温语休默默地拥抱着她,不去打断她的思绪。食指抵着小狼的牙尖,来回摩擦,丝毫不惧会划破手指。落日余晖,故事落幕。他出言打断此刻情绪:“这狼崽快换齿了,哈克日记得留给我。”
温语休想留下狼崽犬齿做串脚环给祝悦卿护身,万物皆有灵。草原上猛禽居多,身上带着狼齿其他猛禽嗅到气息也不会贸然伤害她的。有备无患,他做事总是会多留个心。
“好,改日派人送去军营。”哈克日应和。
温语休起身,拉起地上的姑娘,狼崽依然追扑着她的裙摆。
“我想念你的炙烤鹿肉许久了,今晚不醉不归。”他眼底愉悦,舌尖舔了舔嘴角,回忆着鹿肉的滋味。
哈克日闻声唤来马匹,:“不醉不归。哈哈哈哈!”
回到帐篷,来到营地内。过往族人纷纷对他们侧身行礼。
“来人,今日宴请贵人。上好酒。”哈克日对族人仰手吩咐着。
篝火狼鸣,夜幕降临,哈克日带领族人围着火堆架起一头鹿。哈克日邀请将军下刀,多灵族贵人分肉要动第一刀。
温语休抽出腰间匕首,划开鹿腿,寒铁匕首染上一层油光。烤肉夹杂着调料的香气,扑面而来。
“请。”温语休单手举起酒碗,抬手敬哈克日。仰头喝尽碗中酒,抬碗翻过。漏出的酒水顺着他的喉结滚动滑落至锁骨处消失。
篝火熊熊燃烧,发出滋滋的声响,鹿肉的油脂在火中噼里啪啦地爆裂着。多灵族的男男女女们围成一圈,欢快地歌唱着,舞动着,热闹非凡。兽骨有节奏地敲击着,腰间的手鼓砰砰作响,仿佛是大地的心跳。在队伍中,有一个明亮的女子,她身着鹿皮长裙,腰间镂空,赤足而舞,她轻盈地跳着,走向温语休,围着他翩翩起舞,宛如一只美丽的蝴蝶。女子拿起烈酒,递给温语休,他抬起眼睛,轻轻地瞟了女子一眼,却没有接过酒碗。
女子并未羞愤,仰头喝下烈酒。继续舞着。哈克日面不改色的看着这一切发生。火光映在众人脸上,所有目光都被这场艳舞吸引。温语休单腿屈膝岔开长腿,拉过身旁的祝悦卿,侧头吻住红唇,手掌抚在她的脸侧挡住众人窥探的目光。
“哦,哦,哦。唔,唔,唔。”族人起哄,多灵族男女平等,表达方式奔放热情。刚刚跳舞的女子看上了温语休,她不会在乎这人的身份地位,她只是想与他身体交融。多灵族就是这样直接。要是温语休接下那碗酒,完全可以扛着她去帐篷进行鱼水之欢。
祝悦卿对上他深邃的双眸、似若释然。她明白,他在宣誓主权。浓烈的占有欲围绕着她。连他的吻,都充斥着十足的霸道。
“哈克日,我们大魏,讲究三书六聘八抬大轿。温家祖训不得纳妾。我这人虽放荡不羁,可也是恪守礼仪的。”松开薄唇,拇指擦过嘴边的口脂,略带威严的语气让人感到不怒自威。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开了荤,就会像那脱缰的野马一样呢!今日犀灵无礼,我替她向你赔罪。”这浑厚的嗓音,犹如洪钟一般,阵阵作响。
哈克日原就想与温语休联婚,可他一再拒绝,本以为他不好女色,如今见他婚后如此画风。联姻的心思又动了起来,只是一个美妾或者一个婢女都可,他们多灵族不在意身份。不想被他义正言辞的拒绝,还略带怒气,罢了罢了。
一个小插曲罢了,无人放在心上。歌声激昂,舞蹈翻飞。
身旁的小狼崽也欢快的啃着鹿骨,祝悦卿神色从容,半带轻笑道:“夫君,你不愧是陵城女郎都爱慕的郎君,就连这多灵族女郎也为你倾倒。”
温语休眼神转动,握拳抵住唇齿,靠近她耳边,冷冽的松木气掺杂着些许酒气萦绕在她周围,让她多了几分醉意。“卿卿吃醋了?你放心,小爷洁身自好,只有过你一人。”略带酒醉的男人,说话毫无遮掩,磁性的嗓音不自知的勾人。
祝悦卿一时讷讷,很快又嗤笑着弯下腰:“谁吃醋了,不知羞。”
祝悦卿心生欢喜,他们之间没有别人。从未出现过其他情感,她想要的爱情就是这样,是真挚的,是纯净的,是偏爱,是孤注一掷的。
温语休有些醉了,神情恍惚略带呆滞,眼前的小姑娘倩影浅笑,让他心跳加速。“云中。”他醉了,理智还在,唤来侍卫回府。
告别多灵族,下次盐城相见,我来设宴款待。哈克日,等着我的好消息吧。狼崽们追车奔跑一段路程,停住嚎叫。夜晚的狼叫还是挺骇人的,怀中姑娘打了个冷颤。
祝悦卿拿起茶壶倒了杯清茶,抵在他唇边,乖巧的哄着他:“夫君,喝点热茶醒醒酒。”
一杯热茶下肚,酒气并未散去,她撑开窗帘,凉风吹进车内,吹散他几分醉意。眉眼带笑,眼尾泛红,眼眸中三分醉意七分情欲直勾勾的盯着她。
鹿肉大补,烈酒催情,温语休感到浑身燥热,头脑发胀。身体一处疯狂的跳动着,手臂上的血管暴起跳动。仅存的理智,告诉自己收着点别伤着她。
祝悦卿扶着温语休回到逸思院,浸湿手帕想给他擦擦脸。他大大咧咧躺在床上,衣袍散开露出深邃的锁骨,肌肉紧绷线条随之而下。别过头羞于这画面,拿着帕子擦拭他的脸颊。猛然一拽,惊呼一声,脸贴在他滚烫的肌肤上。
温语休胸口剧烈起伏,天旋地转翻过身上的小姑娘,没有往日的温柔与克制,俯身吻住她的红唇,唇齿相依不留一丝空气,两人眼神拉丝,深吻过后,她整个人更晕了。
温语休伸手轻抚她的后背,祝悦卿一手捂着唇齿,脸色涨红,耳朵都是烧的。一手上前拉住他的手指,深邃的眼眸盯着她的反应,反手扣住她的手腕。茶色与白粉色的结合,晃的他睁不开眼,低头吻住。
“呜…”挤出一丝软到发腻的嗓音。
他怎么能…心中一惊。
祝悦卿觉得越来越热,眼眶蓄满泪水,一颗颗掉落。
温语休怎会罢休,一手扶住她的细腰,不许她逃,吻住她的耳垂,吐气在她脖颈,诱惑着她:“卿卿,放松好吗,我们夫妻一体?”
夫妻一体这么用的吗?趁她愣神之际,狂风大作。
祝悦卿眼神迷离眼眸皆是情欲,神情恍惚,还未从巨大的刺激中缓过来。眼前的男人朦胧重叠,有些不真切。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嗓子都哭哑了,狂风依旧未停,夜间的风,缠绕呼啸。温语休俯身耳边说着羞人的话,哄着她一次又一次。
祝悦卿没了力气,昏昏沉沉睡去,耳边听见一声,:“朝朝暮暮与卿卿。”
天光微亮,折腾了一夜。她早已昏睡过去,温语休却神清气爽,酒气也全然消散。伸手拉铃,唤来下人更换床榻,抱着她去沐浴。丫鬟们低头收拾着残局,衣裙四处散落,精致有序屋内暧昧气息散去不少,只剩月色清风留下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