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问晴受伤情况还是蛮重的,但这样的伤口去医院又有点小题大做了。
江亦柳记得公司的医药箱备的有烫伤膏,毕竟被茶水烫到,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只有大小姐才会犯。
“你等等,我去拿烫伤膏。”
“小姐,你去洗手间用冷水冲一冲。”
安问晴就这样呆呆的盯着江亦柳,她从以前就知道这女人好看,只不过心底的厌恶大于对美貌的喜欢。
所以一直下意识逃避对方这张略带一点俊俏和冷艳的脸。
但如今摒弃掉那些偏见,才知道江亦柳其实是很完美的一个女人。
“小姐?”
见迟迟没有回应,江亦柳这才抬眸盯着安问晴,她眼神之中暗含疑惑,对方呆呆傻傻的盯着自己看是为什么…
“我说的话你有在认真听吗?”
江亦柳无奈的叹口气,总不至于对自己要保护的人发火,她欠安家的太多了,这不仅仅是拿高额薪水的问题。
“有啊。”
安问晴心虚地咳嗽一声,慌忙站起身,不敢再看江亦柳。
她此时此刻才明白梁山伯那句不敢看观音的含义,原来是这般深刻,夹杂着羞愧羞涩,各种各样的情绪。
“那你就去洗手间。”
江亦柳说完这句话,就急匆匆的出了房间,她得赶紧去拿治疗烫伤的膏药,这种东西早抹一秒钟,都是对伤口恢复有大大帮助的。
“哦…”
安问晴点头,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的心境转变,要是江亦柳平日里敢这么对她说话,她早发火了。
可今日却乖巧听话的异常。
安问晴乖乖去洗手间,她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浇在手背上,水龙头有滤口,经过滤口过滤的水都是类似于绵密气泡一般的水流。
水浇在手背上,感受不到一点冲击的疼痛,就如同海绵裹满了手背。
安问晴默默的任由水流冲着自己的手背,她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眼尾下染着薄红。
都说一个人最了解自己不过,安问晴也是如此,知道身体产生了这样的反应就是对一个人动心了。
怎么办?
她不太想承认,怎么会有人喜欢上自己最讨厌的家伙?
可事实如此,安问晴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她拥有一颗爱人的心,否则就不会那么渴望爱情。
水声依旧“哗哗”,如同安问晴那颗不安定的心,但是上天不会给她太多的思考时间,很快,洗手间的门被人推开。
江亦柳手里拿着一罐绿色的烫伤膏,神色焦急,她把盖子扭开,又掏出一直放在裤兜中的手帕。
耐心地替人擦拭着手背上的水珠。
江亦柳其实没有带手帕的习惯,现代人的话,不是那种特别讲究精致的家族,都不会随时出门带手帕。
但是,安问晴显然是特讲究的那一卦,虽然发起火来的时候一点都不像大小姐。
不过,江亦柳还是养成了随时随地戴手帕的习惯。
这不,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手帕将手背上的水珠轻轻擦拭干净,江亦柳又把自己的手洗了洗,这才挤出绿色的烫伤膏。
一股无法言喻的药香飘荡在鼻尖,有些诡异,像是植物的油脂香。
江亦柳冰凉的指腹缓缓的推动着,安问晴想了想,以前她因为畏首畏尾失去过谢镜澄这样的顶级姬圈大天菜。
也因为太过勇敢追爱,而遇到了许多只贪图自己家族财产的负心汉。
所以她不知道该如何行动了,但不要大胆追爱的前提是对方是个隐藏的很深的负心汉。
可是,江亦柳并不是这样的人。
两人相处这么多年,自从谢镜澄不能常常陪伴到自己身边之后,就是江亦柳这个女人挤占了自己身旁的位置。
难道自己还能不了解她?
开什么玩笑!
如果自己不了解江亦柳,那安问晴觉得她可以倒立洗头了。
嗯…更过分一点的倒立拉屎也不是不可以,虽然真要这么做了,安问晴可能更想跳楼。
但她有十足的把握,自己不会有这样的处境,因为她最了解江亦柳不过了。
空气一时陷入寂静,两人相对无言,安问晴默默等待着江亦柳替自己涂抹好被烫伤的地方。
等到江亦柳去洗手之际,她忽然把脸靠了过来。
“江亦柳,你排斥喜欢女人吗?”
这话问的,怪奇怪的。
江亦柳眼睫毛轻轻颤抖,好半天才憋着笑,她笑的时候嘴角是微微上扬的。
“怎么,大小姐你是怕我嫌弃你?”
毕竟,安问晴是鲜少会为女人要死要活的家伙。
“放心,不会的。”
“要说的话,我自己都不讨厌。”
听见这话,安问晴眼睛都瞪大了,难以置信,因为她从没想过江亦柳会有这么开朗的看法。
毕竟对方每次看见自己扎进女人堆的时候都是皱着眉的。
不讨厌?
不过是狡辩的说法罢了。
安问晴深呼吸一口气,心里已经做好了被打的准备,但是她喜欢这样,因为她知道江亦柳不会真的生气。
如果换成别人,安问晴是万万不可能干这样冒昧的事情的。
没办法,谁让对方欠自己爸妈那么大的人情呢?
她就算想稍微过分一点,江亦柳也不能拒绝吧!
“真的吗…不讨厌的话,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江亦柳察觉到小姐越靠越近,心里已经起了警惕之意,她其实完全可以在现在就制止住对方的。
但眸光一瞥,看到那烫红的手背,估计没一会儿就要起水泡了。
就不敢有任何动弹,烫伤可是很疼的,皮肉在一瞬间会被烫熟,自己要是不小心碰到了小姐的伤口。
那就是罪过中的罪过。
然而,这片刻的犹豫,已经能让某个满肚子坏水的家伙接近自己了,江亦柳背抵着冰凉的墙壁。
公司的洗手间很干净,养着绿萝,点着熏香。
安问晴在吻上去的时候停顿了片刻,发现自己的保镖并没有推开,心里忍不住得意的想,我可是给你反应时间了,是你自己没有拒绝。
那可就怪不了我了。
绵软的唇触碰着,引的人心神晃动,江亦柳有短暂的恍惚,但就这么片刻的时间,安问晴已经得寸进尺。
“小姐…”
她伸手把人推开,正准备说一句,只有流氓才这么调戏人。
就见安问晴痛苦的捂着手。
糟了!
该不会碰到伤口了吧?
江亦柳手忙脚乱的要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