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进来了,朝她行了礼,才道:“娘娘,皇上临时有政事处理,暂不过来。让奴才先将人带过来。”他说着,朝后看了一眼。
尚妆随着他的目光瞧去,见一人小心地跨入殿来。
待瞧清楚了,她不禁站了起来,脱口道:“茯苓!”她不是在元政桓身边么?为何好端端的,出现在这里?他出了事?
心底一阵紧张,茯苓抬眸瞧见她,笑着叫:“小姐!”
张公公便道:“人带到了,奴才回去复命了,奴才告退。”
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尚妆忙拉住她问:“你怎的来了?王爷他……”
“王爷没事。”荼茶急急接了口,“王爷让奴碑告诉您,他没事,他不会有事。”
闻言,悬起的心终是放下心来,又欲开口,茯苓仿佛是猜中她心中所想,笑道:“王爷说,小姐如今被封了娘娘了,身边儿没个知心的人可是不能的。所以,他请皇上留奴婢在您身边伺候。”
心头一动,他临走,还为她考虑周全了。
“小姐怎么了?脸色如此不好,是不是病了?”茯苓担忧地看着她。
忙回神,摇头道:“没有,我很好,王爷他……他没事吧?”
茯苓却是不答,只道:“小姐,您可再不能称自个儿‘我”了,您现在是主子了,主子得有个主子的样子。”
“茯苓……”
她摇摇头,压低声音道:“奴碑来的时候,王爷嘱咐了,往后切不可在宫里提及他。小姐也请记得,王爷说了,他会好好地活着,所以请小姐不要提他。”
鼻子一酸,她忍不住侧了身。是的,她明白,不能在这里提他,亦是不能再为了他伤心流泪。这些,都不是元聿烨一喜欢看到的。如今,他的命在她的手里,而她,只要离得他越远越好。
“王爷那边,有莫侍卫。奴婢只需把小姐伺候好。”茯苓认真地说着。
尚妆点了头,听茯苓突然道:“小姐,莫侍卫好像真的一喜欢那灵阙姑娘呢。
皱眉看着她,问道:“为何如此说?”
茯苓似乎有些不满:“因为每次提及她,莫侍卫会笑。说到您,莫侍卫的脸阴沉得跟涂了整块的墨似的。”
尚妆不免一笑,莫寻若是真的喜欢灵阙,会如此也是正常的。他为何不喜欢她,她自然是知道。摇摇头,这些都不去想。
茯苓也不提了,拉了她过梳妆台坐了,一面道:“就该奴婢来伺候的,您瞧,都没人给您梳头呢。”说着,取了梳子轻轻地梳着。
尚妆一怔,继而又想起元聿烨的话。
只是,方才张公公又来说,他临时有事,暂不来了。
闭了眼睛,罢,想这些作甚么
二人聊着天,尚妆才想起她将玉佩寄放在灵阙那里的事情。
那时候,灵阙还说,等她想要了,再去拿回来。她哪里知道还真的有这样的机会啊2呵,总说世事无常,她是真该信了。
急急起了身,荼茶忙问:“小姐去哪里?
“乾承宫,我有事找灵阙。”说着,抬步出去。
茯苓追出来,笑道:“小姐又忘了,切不可再说‘我’了。”
尚妆哪里真的计较这个,她现在只想着把她的玉佩要回来。推开门的时候,才发现外头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
茯苓帮问宫女要了伞出来,小声道:“要备轿么?”
动了唇,才要开口,便瞧见外头一个太监急急跑来,见她站在门口,太监怔了下,忙下跪道:“奴才给娘娘请安。太后请娘娘过西园赏雪。”
尚妆一惊,太后突然差人来请她过去赏雪?
茯苓的脸色一变,忙拉住.苟习女道:“小姐……”她虽不知道全邵,但,当日尚妆与她和齐贤妃都有过节她也是略微知道一二的。
尚妆回头看了她一眼,复,朝那太监道:“备轿吧。”
元聿烨虽说不必过郁宁宫去请安,太后却是说赏雪,她没有不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