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梦凡待了三天,实在是觉得无聊就走了。
陈夏与乔彬虽然两人之间隔着两千多公里,但他们一有时间不是视频通话就是煲电话粥,就连乔彬的助理都发现了,领导这次回来之后肯定是谈恋爱了,因为他跟谁说话都是笑眯眯的,就连开会的时候感觉他的头顶都在冒着粉红泡泡。
周启东的离婚诉讼案今日也开庭了。
他主张两人感情破裂已久请求法院判决解除两人之间的婚姻关系,而唐依媛那方却主张他们的感情依旧很好,且他们分居时长并未达到两年,甚至在这两年之中两人还有过正常的夫妻生活。
法庭之上,周启东的脸阴沉又可怖,唐依媛的律师慷慨陈词地叙述唐依媛身为妻子是如何的贤良淑德,又阐述了她现在身患重度抑郁不能接受打击的情况,希望以此来博得审判长对她们一方的同情。
当周启东的律师将唐依媛出轨的证据呈上之后,她完全一副不可置信惊讶的表情。
那是酒店走廊的一段录像,她与一个男人拥吻着走进了房间,虽然这段录像是两年前的了,但画面中的人与举止都清晰无比。
唐依媛的律师在看了这段录像后,颓然地坐回椅子上一声不吭。
最终,离婚诉讼的判决结果如下:
准许原告周启东与被告唐依媛离婚。
当庭宣判出结果的那一刻,唐依媛跌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无奈地发出一串有些癫傻的苦笑。
走出法院门口的那一刻,唐依媛从后面追上了他,高南见她过来,反应迅速地挡在了周启东的身前。
“周启东,我只想再跟你说几句话,你不会连这几分钟的时间都不给我吧?”
周启东拍了下高南的肩膀,他立马会意地侧过了身子。
“你想跟我说什么?”
在冬日的寒风中,他黑色风衣的衣角被吹起,他的眼眸一如往日般深邃而又坚定。
“录像,你什么时候就拿到了?”
周启东的眼眸沉了一下:“两年前,事发后的第二天。”
“你一直留着这个,是你早有了跟我离婚的打算是吗?”唐依媛晶亮的眼眸盯着他,此刻能看出她的眼中含着泪光。
“依媛,我们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无分谁对谁错,在这段婚姻里我没有埋怨你的资格,因为我也犯了和你一样的错误,但时至今日,你依然没有清楚我们的婚姻走到尽头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如果你没有伤害过夏夏,那段录像可能永远都不会被拿出来,是你让我太失望了!”
唐依媛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她的长发披散着,风吹过时发丝遮住了她的脸,所以并不能看清她痛苦的表情。
“启东,能不能最后求你一件事,我哥,你放他一马行吗?我不求你能够完全宽恕他,我只求你能让他少量刑几年,让他能活着从监狱中出来,你知道自从我哥被逮捕之后,我爸的身体更差了,他现在在医院住院,每天靠吸氧机活着,你就念在我们曾经是一家人的份上,网开一面好吗?”
唐依媛言辞恳切,哭得也是梨花带雨。
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对半年前的周启东或许有用,但对现在的他,应该说是半点波纹也激不起来了。
他没有再说什么,任留唐依媛在风中苦苦哀求,他还是决绝地转过了身,步履坚定地迈着台阶而下。
当黑色车子启动的那一刻,唐依媛依旧半跪在法院前的台阶上掩面而泣,也许这一刻她是真的感到后悔了。
坐在车子后排座椅上,周启东望着窗外,眼色依旧凝重,他已经自由了,但是她却不在他的身边了。
之前他让何梦凡给他带话,也没有了下文,看来夏夏是真的放弃他了。
“阿南,如果我让你查一个人现在在哪,你能查得到吗?”
高南坐在副驾驶上,他回头看了一眼。
“东哥,你想找……陈小姐?”
他的意图就这么明显吗,只说了一句话高南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你就说你能不能办到吧?”
他翘着二郎腿,语气不耐烦的紧。
高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面上露出了不常见的难色。
“东哥,这个有点困难,与其您让我调查不如找何小姐好好聊一下,毕竟只要她一松开,所有的事情都事半功倍了。”
高南说得不假,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要查一个人的行踪谈何容易,即便能查到也不知道要猴年马月了。
他叹了口气,阖上眼睛将头靠在了椅背上。
看来还是要找何梦凡谈一谈。
何梦凡的假期还没有结束,她卧在床上不禁打了个喷嚏。
“靠,是哪个孙子又在念叨我!”
她揉了揉鼻子,刚要起身抽张纸巾,门铃就响了,响的频率还有些急促。
“谁呀?”
她急忙下床,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光着脚丫子走到了门口。
“是谁?”她隔着门询问道,虽然是白天,但她一个独身女人该有的警惕性还是要保持着。
外面半天没有回答,她疑惑地转身要走回卧室。
敲门声又响了。
“你到底是谁?”她的声音中带着惊恐的颤抖。
“凡凡,是我,顾子灏。”
听到是他的声音后,何梦凡长舒了口气,将随手拿起的超大卷发棒放下了。
何梦凡打开了门,顾子灏一脸沧桑地站在她的门前。
“凡凡,你终于见我了。”
“你找我干嘛?我不是说过我们两个人之间要冷静一下嘛。”
“不是,凡凡,为什么呀?你好端端的突然要冷静干嘛呀?”
顾子灏一脸茫然。
其实上次陈夏跟她说了之后,她也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欠妥,即便是他真的变心了,那也要两人之间明明白白的才行。
想到这,何梦凡决定今天跟他摊牌。
“你先进来吧,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
顾子灏走进来之后,两人坐在了沙发上。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那我告诉你,我知道你又有别的女人了,这一点你可以不用瞒着我的,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就跟你说过,我清楚你之前的经历,如果有一天你对我厌烦的时候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不会纠缠你,我会潇洒地转身离开,所以现在也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不是,凡凡,你说的这都是哪跟哪,我什么时候又有别的女人了?”
顾子灏听得云里雾里,最主要的是他真觉得冤枉啊。
“你还不承认,在你喝醉的那天晚上我从你的衬衫上看到了女人的头发,还有那上面残留了很浓的香水味,你别说这些你都不知道。”
何梦凡越说越委屈,说着说着嘴唇就扁了下去。
顾子灏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他都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