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岚听后,毫不犹豫地向前两步,蹲在老者面前,和颜悦色且满怀关切地问道:“老伯,负责你们村子的里正是谁?他家住在何处呀?您能否带我们一行人走访几家农户看看具体情况呢?”老人听后,缓缓起身说道:“好,那我就带你们去看看。”贺岚见状,急忙伸手去搀扶起身的老者。老者站立起来后,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一边走一边讲述着:“我们这里的里正名叫牛莽,他姨夫张征纪是镇上的县令,每年朝廷有什么事情,都是由牛莽回村操办办理。”众人认真而专注地聆听着老者的讲述,转眼间已经走访了好几户农家。只见那些房屋破旧不堪,显然是年久失修。李景怀忍不住插话道:“老人家,这里的房子都这么破败了怎么住人?为什么不修葺一下呢?”“唉——”老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这些房子里住的都是些老弱病残之人,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去修葺,都是些朝不保夕的人,能凑合着遮风挡雨也就行了。”纳兰珏听闻,眉头紧蹙,脸色阴沉得可怕。贺岚看着这令人心酸的一幕,心里更是百般不是滋味。
“小叔,是不是该去找里正聊聊了?”李景怀皱着眉头说道。“直接去见县令张征纪。”纳兰珏语气沉重地说道。说罢,他们向老者打听好具体位置后,便告辞老者,毫不犹豫地直奔张县令府上,决心彻查此事,还百姓一个公道。
众人快马加鞭,不多时便来到了张县令府上。只见那朱红色的府门紧闭,门口的两个石狮子虽然威严,却在此时仿佛也透着一股让人不安的冷意。
血影率先下马,神色冷峻,用力叩响了那沉重的门环。“咚咚咚”的叩门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响,显得格外响亮。不一会儿,一个小厮睡眼惺忪地打开了门,看到众人的阵仗,顿时清醒了几分,眼神中透露出惊恐,战战兢兢地问道:“各位大人,有何贵干?”
李景怀眉头紧皱,一脸严肃,厉声道:“快去通报你家县令,就说朝廷来人,要彻查赋税之事!若有半分拖延,小心你的脑袋!”那小厮闻言,吓得浑身一抖,连滚带爬地匆匆跑去通报。
片刻之后,张县令匆忙迎了出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腰弯得极低,说道:“不知各位大人莅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然而,他那不断转动的眼珠和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惶恐。
纳兰珏冷着脸,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张县令,说道:“张县令,我们此番是奉皇上之命前来,为这村落的赋税之事,你可有话要说?”
张县令额头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他一边用衣袖擦拭,一边结结巴巴地回应道:“这……这定是有什么误会,下官一直都是按照朝廷的旨意办事啊,绝不敢有半分疏忽和贪墨。”
贺岚冷哼了一声,目光犀利:“误会?那为何村子里的百姓赋税沉重,苦不堪言,甚至背井离乡?你身为一方父母官,难道对此一无所知?”
张县令眼珠急速一转,狡辩道:“这……这或许是里正办事不力,下官回去一定严查。下官对天发誓,若有半点虚言,愿遭天打雷劈。”
众人自然不信他的这套说辞。纳兰珏一声令下:“给我搜!”众人便在府中展开了仔细的搜查。书房里,堆积如山的账本被翻出,其中的账目漏洞百出;库房中,一箱箱金银财宝和名贵的绸缎古玩被发现,显然与他的俸禄收入不符。
面对这些铁证,张县令瘫倒在地,面如死灰,再也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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