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老皇帝当着众臣之面,正式宣告传位于燕赤北。此决定获群臣之拥护,彼等深知燕赤北之品德与能力足以胜任皇位,能引领燕国百姓安享太平。
传位之事既定,燕赤北旋即迅速调适状态,投身于新之角色当中。其一,安排太医院顶尖之医者为老皇帝精心诊治,祈望上苍可使老皇帝病情好转;其二,着手处置政务,稳固朝廷局势。燕赤北深知,此刻之燕国所需者乃稳定与团结,唯其如此,方可于这艰难之时刻维系国家之繁荣与发展。
大遂朝,新帝登基历经三载,岁月如梭,匆匆而逝。值此之日,朝堂之上,氛围沉郁凝重,众官员齐齐进言,奏议皇帝后宫应举行选秀之盛典,以充实掖庭,延续皇嗣血脉。
年仅十四岁的小皇帝李景怀,正襟危坐于龙椅,闻此言论,面色凝重,眉头紧锁。听到大臣们的议论纷纷,他不禁感到一阵忧虑涌上心头。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朝堂之下的小叔,只见纳兰珏面沉似水,眼神深邃,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
此刻,李景怀尚显稚嫩的面庞,尽被忧愁与无奈所占据。
自登临皇位以来,李景怀虽位尊九五,却常觉孤寂。于其内心深处,对小叔美满和睦的姻缘,钦羡至极。小叔与婶娘贺岚相敬如宾,情意深厚,这般真挚纯粹之情,令其由衷向往。而今,面对即将来临的选秀之事,他满心抗拒。那些陌生女子,于他而言,不过是生疏的容颜与未知的困扰。
情急之下,李景怀决意寻求婶娘之援助。于是匆匆退朝,全然不顾繁琐的礼仪规制,径直奔赴摄政王府。
迈入府门,李景怀见到贺岚,仿佛见到救命的稻草,急切地倾诉心中的烦忧。
“婶娘,朝堂之上,群臣皆议选秀之事,景儿着实不愿那些不相干的女子进入朕之后宫。景儿羡慕小叔与您的真情,实不知该如何处置。”小皇帝的言语,略带几分稚气与焦虑。
贺岚闻听此言,微微一怔,心中即刻涌起怜惜之情。此子不过十四年华,尚且年幼,却需面对如此棘手之事。她深知于这皇宫之内,真情挚爱难以寻觅,后宫的纷繁复杂更是难以估量。念及小皇帝即将深陷选秀的纷扰之中,贺岚心中满是恻隐。
随即和缓言道:“景儿,此乃关乎国家之大计,切不可随性而为。然当下之情形,汝虽年少,却也已至婚娶之龄。若心有不愿,或可与大臣再度商议,暂且延缓。”
李景怀眉头紧蹙,摇头道:“婶娘,朕若此时退让,日后必遭群臣挟制。此事关乎朕之一生,朕决不愿妥协。”
贺岚轻轻叹息,目光中饱含怜恤之意:“景儿,那你可有其他谋略?”
李景怀沉思片刻,坚定说道:“婶娘,景儿欲以国家尚需稳定,朕当以政事为重为由,暂缓选秀。望婶娘能于小叔面前替景儿陈情数句,使小叔于朝堂为景儿斡旋一二。”
贺岚望着小皇帝那充满期待与无助的眼神,内心深受触动,微微颔首,温婉言道:“景儿放心,婶娘深知你心中之苦,自当全力以赴相助。”
李景怀感激涕零,辞别婶娘后,满怀期望地回宫等待。然其深知,此仅为权宜之计,未来之途,依旧荆棘丛生,变数诸多。
贺岚心中始终牵念着李景怀之事,待纳兰珏回府,她便将此事和盘托出。
贺岚轻蹙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阿珏,今日景儿来府上,为选秀之事烦忧,他不愿那些陌生女子入后宫,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纳兰珏沉吟片刻,方才说道:“景儿年岁尚小,且对选秀满心抵触,若强行为之,恐于他身心不利。但群臣之议,亦不可全然不顾。”
贺岚紧接着道:“我亦是心疼景儿,在这宫中,难得真心,他向往我们这般真情,选秀于他实是困扰。”
纳兰珏微微叹气:“然而皇家之事,关系重大,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或许可先缓一缓,待景儿再长大些,心智更为成熟时再作打算。”
贺岚点头道:“我亦如此想,只是不知该如何在朝堂上帮衬景儿。”
纳兰珏握住贺岚的手,安抚道:“岚岚莫急,我自会在朝堂上见机行事,尽量为景儿争取些许余地。”纳兰珏沉思片刻又道:“目前宫中局势稳定,景儿自登基以来,政务繁重又长居于宫中,应曾此时机出宫历练历练,小小年纪承受了如此重任,实乃不易。如若能出宫游历一番,放松些时日,或许会有不一样的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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