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姜挽月回了小院后,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蜜儿回来。
蜜儿一脸兴奋地跑进屋。
“姨娘,奴婢听到了!”
她匆匆行了个礼,清了清嗓子,开始转述谢兰昔和丫鬟的对话。
姜挽月听到谢兰昔那句“真当我傻”时,直接笑出声来。
她可不是傻的吗?
被关柔当枪使不自知,也不知道隔墙有耳。
和丫鬟站在花园里说话,居然也不检查检查四周。
原本姜挽月让蜜儿藏在附近偷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真成功了。
“这也就是她了,若是换做别人,焉语不详,就算听到了也不一定能猜出来。”
姜挽月摇头自语,赏了蜜儿一支素银簪子,让她下去了。
现在可以确定,骆青青怀孕,也是靠着那张秘方。
只是,没想到骆青青会那么轻易就把秘方给了谢兰昔。
正常人不都会捂得死死的吗?
除非……
姜挽月眼底闪过一道金光。
她给的假的。
又或者,那秘方有问题。
姜挽月走到床边,取出那张秘方,盯着看了许久,又放了回去。
这东西不能用。
就是不知谢兰昔多久才能发现?
以她的性子,一旦知道还是遭了骆青青的骗,不知会怎么闹腾。
这段时间还是低调些吧!
她不怕谢兰昔,但怀孕的骆青青,能避就避。
打定主意后,姜挽月改变了策略。
午时,靖王叫她去前头用膳,姜挽月推脱身体不适,拒了。
晚上靖王过来,她躲在床上装病。
靖王一眼就看出来她是装的,气笑了。
“躲什么躲?”
他伸手扯住了锦被,用力一拉,直接把被子甩到了地上。
姜挽月缩着身子抱着胳膊,可怜、委屈又倔强地看着他。
这眼神看得靖王心中一软。
“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本王给你出气。”
姜挽月抿了抿唇,扭过头不去看他。
靖王明白了。
这是生他的气了。
一向随心所欲的靖王,头一次生出了愧疚。
“那个,昨日是我不好,答应了你却失约了。”
他干巴巴地开口。
“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答应你。”
姜挽月唰得扭过头,一骨碌坐起来。
“王爷这话倒显得是妾小气。王爷身边这么多女人,妾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王爷忘了妾,也是常事。想来谢姨娘比妾会伺候,王爷才会流连她那儿。”
靖王听着她酸溜溜的话,忍不住笑了。
“这是醋了?你们小女人真是,个个都是这般。”
他抬手捏了捏姜挽月的下巴。
姜挽月垂了垂眼眸:“果然在王爷心里,妾身和谢姨娘她们是一样的。”
她故作伤心,唇线抿成了一条直线。
“王爷还是去谢姨娘那儿吧!妾身小气,爱计较,一点都不贤良大方,比不上谢姨娘她们。王爷走吧!”
说完,她拉过被子盖住,转过头,不肯再看靖王一眼。
靖王只觉得好笑又无奈。
他当然可以强行把姜挽月拉出来。
但这么做总归是少了点趣味。
他见过姜挽月柔顺、娇媚和灵动的一面,还是第一次见她吃醋的样子,觉得格外有趣。
只不过,他才逗了姜挽月一会儿,外头就响起了荣安的声音。
“王爷,骆姨娘动了胎气,王妃请您过去。”
荣安硬着头皮把话说完,心里忍不住叹道:这姜姨娘的运气实在不好。
王妃都来叫人了,靖王也不好当初没听到,只得起身。
但在走之前,却用力拍了拍姜挽月的娇臀。
“等着本王。”
撂下这句话,靖王才大步离去。
等人都走光后,姜挽月从被子里露出脑袋,脸上没有半分娇羞和醋意,只有深思。
骆姨娘这才怀了一个多月,就动了胎气了?
都惊动了王妃,那就不是为了争宠也假装的。
骆姨娘这一胎,怕是本就先天不足。
会不会是那秘方的缘故?
这一刻,姜挽月脑海中想到了很多。
她心下一动,当即把绣春叫了过来。
“叫人往王妃那边禀报一声,就说我月事不顺,腹痛不止,要休息几天。这几日守好门户,叮嘱杏儿她们小心,别跟外头接触。”
绣春听出了她话中的凝重,面色一肃,点了点头,快步出去安排了。
王妃那边暂时还顾不上姜挽月,她的心神都在骆姨娘这边。
骆姨娘的情况很不好。
一直捂着肚子喊痛,嘴里不停地叫着王爷,烦得王妃不行,便差人去通知靖王了。
靖王一到,骆姨娘像是有了主心骨,一直忍着的眼泪才落了下来。
她哭得很是伤心。
“王爷,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这梨花带泪的模样,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心生怜惜。
靖王进了屋,走到床榻边轻声安慰。
紧接着转头叫府医近前诊治。
府医虽然一把年纪了但也是个男子,给府里的主子们看病也是要避嫌的。虽不至于悬丝诊脉那么夸张,但也要拿个屏风挡挡,要么是隔着纱帘诊脉。
这下得了王爷的命令,府医赶忙绕过屏风,上前搭了搭脉后说。
“王爷,得施针。”
靖王一摆手:“都这种关头了,就不必顾忌那些破规矩,救人要紧。”
府医躬了躬身,吩咐丫鬟们褪去骆姨娘的外裳,只留了件贴身的寝衣,同时打开针包,捻起一根长针,往骆姨娘腹部扎去。
几针落下,骆姨娘的神情渐渐放松了些。
痛处渐消,她闭上了眼睡了过去。
靖王见状也放下心来,和王妃说了几句后就回了前院。
原以为骆姨娘的胎稳住了。
可没想到的是,到了半夜,又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