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匾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卡皮巴拉
陆苔生机械的转过头看向江陌上。
这不是他刚搬出王府的时候写给江陌上的吗，这么丑的字给他挂出来干嘛，他陆苔生不要面子的吗！
江陌上的脸上也露出惊讶，这个牌匾平日在陆苔生来时都会被拿下来放好。
想来是这次下人们没想到回来的第一天，陆苔生并没回宁王府，而是来了幽州王府。才任由这牌匾摆在这里。
看着陆苔生幽怨的小表情，江陌上笑笑示意身后的下人把牌匾摘下来。
医圣正看的津津有味想调侃江陌上几句，见牌匾被人拿了下来，笑道：“敢问世子这是何人所写，竟让你挂在了书房中间。”
“是……”
江陌上刚说出一个字，陆苔生就急忙打断：“是一个书生，科考时因字迹落了榜，但是极其努力又聪明，世子很是欣赏他，就叫他来写了这块牌匾。”
陆苔生怕自己说的话有漏洞，又补了一句：“您是不是看不懂这四个字的意思？”
医圣想了想，说道：“确实看不懂。”
陆苔生两手一拍：“那就对了，这是那书生的家乡话，意思就是祝世子身体康健。”
卡皮巴拉情绪稳定，情绪稳定就不爱生气，不爱生气等于身体康健，陆苔生心想他这也不算胡扯。
医圣：“因这字落榜，也不算冤了他。只是不懂世子为何要把他挂在如此显眼的地方，好生收起来便是了。”
陆苔生咬牙说道：“谁知道他平日里都有些什么小癖好！”
江陌上一笑：“只是这字与旁人写的不同，瞧着就让人想珍藏罢了。”
医圣点了点头，好奇的问：“字如其人，这书生长的是不是也很是丑陋？”
医圣也知道自己这么说非常没有礼貌，但他活了这么些年了，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写出这么……独特的字，实在是好奇。
陆苔生怒道：“师父！您这话如果让那书生听到，他得被您打击成什么样！我听了都替他难过。”
闻此言，江陌上没忍住笑出了声，替他辩解道：“那书生长的极好。”
医圣咂了咂嘴：“这倒是怪了。”
陆苔生受伤极了，无奈的说道：“师父我来找您是有正事的，你总是纠结于这块牌匾干嘛。”
医圣笑道：“你也能有正事？说说。”
陆苔生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个话题总算是揭过去了。他是真看不懂江陌上，把他写的字挂出来干嘛？
难道是心情不好了就拿下来放脚底踩两脚，傍晚时用来辟邪？
陆苔生很快回了神把今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医圣。
医圣听着收起了脸上的笑，正色问他：“尸身现在在哪？”
陆苔生看向江陌上，江陌上替他答：“外面的院子里。”
医圣边向外走，边对着身边的陆苔生斥道：“你怎的不早说，还在这浪费这么长时间。”
“……”
陆苔生很无辜。
院子内，车夫的尸身躺在一块木板上，抬他回来的侍卫，都等候在一旁，看陆苔生他们前来，自觉让开了位置。
医圣没耽搁，凑上去翻开他眼皮仔细看着。
见这行为，陆苔生大喊一句：“师父！”
医圣手吓的一抖，斥道：“喊什么呢！不敢看就去一边待着去。”
说完医圣就掰开车夫的嘴接着看着。
陆苔生阻止不及，在一旁胆战心惊看着医圣这一行为，这车夫中的可是毒，古代没有防毒手套，他真是怕极了师父会因此感染。
江陌上拍了拍他的胳膊以示宽慰，陆苔生怕打扰了师父，索性闭了嘴不再言语。
医圣的脸色愈发难看，陆苔生不由得又紧张了起来。
医圣直起身子叫陆苔生过来，陆苔生满脸不解的凑近。
医圣再次扒开车夫的眼睛和嘴给陆苔生看，车夫的眼睛和舌头都发着黑。
把衣服向下拉，陆苔生还看到车夫的胸口处也黑了一大片。
医圣问：“可看明白了，记住这个样子，他中的是钱寇。”
陆苔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医圣又抬起车夫的左手，从他的食指中拔出了一根银针。
医圣举起这根银针接着说道：“这毒十分狠烈，一旦中了此毒不出半个时辰必死无疑。”
陆苔生细细算着时间：“那应该是在我们刚踏进大理寺的时候，就有人去给他投了毒。”
说完陆苔生求证的看向江陌上，江陌上点了点头认同了他说的话。
陆苔生揪着衣角，皱眉说道：“怪不得那时我总觉得车夫在向我求救，既然那么想活着，为什么他不直接告诉了我，万一我就有法子救他呢！”
江陌上轻声答：“如果是有人拿妻儿威胁他呢？”
陆苔生的眼中尽是惊恐，如果是这样就全说的通了。那周尚书果然是二皇子的亲祖父，百姓的命在他们眼中如草芥。
医圣适时地插进话题：“这毒并非是什么奇毒，大理寺的医师不识得它也情有可原，因为钱寇是草原上番邦人所用的致毒。”
说着医圣话锋一转：“但你说此毒是周尚书所下，这就说不通了，制钱寇需用的一味不可或缺的药材只在草原生长，极为难得，这味药在每年朝拜时，番邦人会进贡给皇帝。”
闻言陆苔生自己毫无察觉的退了一步，整个人撞到江陌上的身上，瞪大眼睛说道：“您是说……”
陆苔生没敢接着说，江陌上替他说了下去：“也就是说周尚书私下里贪了各国朝拜的部分贡品。”
医圣微微颔首：“此草药极为珍贵，每年生长的数量极少，按理说皇帝不会把它赐给臣子。”
陆苔生回头和江陌上对视一眼，拿到这么大的一个把柄，还真是天助他们了。
陆苔生一把扑到医圣的身上，两胳膊搂住医圣的脖子，腿还试探着往上爬，医圣被他勒的咳嗽了两声，斥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弑父吗？”
陆苔生手上松了些劲，笑道：“师父！我真是太爱您了！”
陆苔生说完就在医圣脸上亲了一大口。